【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om/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没有如果   桃花树下。-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四周,看起来似梦似幻。-一身形纤瘦的年轻男子,身着华贵金衣端坐于轮椅中。   嫣红的桃花花瓣围绕着他,在四周随风飘动,摇曳飞舞。-他外貌清秀俊美,眉目如画,肤色略显苍白,面蕴病色,却丝毫未损他姣好的容貌,一双眸子好似天上的星子,澄澈明亮,干净透彻,亦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淡然和疏离,眉间一点殷红的朱砂闪烁流华,更是衬得那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光华万千。-修长如玉的双手持着一管精致的玉箫,放在淡如水色的薄唇间轻轻的吹奏。-神色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浅浅的哀伤,直直的撞进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带来一丝丝的刺痛。-..-xx公园“第九十九幅欧阳明日的画完成.........”   放下手中的画笔,我笑眯眯的,一脸幸福地看着画中眉间有着一点朱砂痣的美人儿。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朝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大婶,这幅画多少钱,我要了。”   一个穿着精致,背着红色学生包的十四五岁的可爱小萝莉,一脸傲慢,仰着下巴,鼻孔朝天的指着我刚画好的那幅画,趾高气昂的对我说道。   大、大、大、大.....大婶?   老娘我上个月才过了二十岁生日,正是朝气蓬勃,青春美丽的年纪。   她竟然叫我大婶!!   我有那么老嘛我(委屈)!!!!   我深呼吸一口气。   秉承着中华民族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及爱护国家幼小花朵的优良传统。   强忍着一巴掌把她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冲动,我勉强对她挤出了个笑容,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了一句话,“小妹妹,很抱歉,我的画是不卖的。”   就凭她现在这傲慢无礼的态度,就算我的画卖,我也绝不会卖给她。   更何况我的画向来都不卖人的。   说起画画,我这里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有人学画画是因为兴趣,有人学画画是被家人逼得,有人学画画是无可奈何。   而我学画画只是因为一个人——欧阳明日。   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我正上高三,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旁边的一同学在说“欧阳明日”。   一时好奇,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欧阳明日?谁啊?”   结果,那厮活像打了鸡血一样,对着我大侃特侃,唾沫星子四处喷。把欧阳明日吹的那叫一个天上仅有,地上全无,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特别是他眉心的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美的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以下省略N万字)。   总而言之,欧阳明日,他就是天仙般的人物,不,他根本就是比神仙还要完美的存在。——这话是那同学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听的我是被他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吐。   忘了说,我那同学是一男的,还是长的挺阳光的一帅哥。   当你看着一阳光帅哥,眼冒红心,双手合十,一脸仰慕的谈着一男的,还时不时的抛个媚眼,搔首弄姿。   你没被恶心的想吐,我都佩服你。   后来,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两个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这个特能侃的哥们,成为了我的死党之一。那感情好的,连我们老班都以为我们两个早恋了,那段时间直把我们老班急的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头发,更是变成了一片荒原。   咳咳....不好意思,习惯性的扯远了,我们现在再扯回来。   这哥们或许是觉得喷了我一脸口水有点不好意思,特豪放的送了我一张“欧阳明日”的精美海报。当时我只觉得,一个女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那叫美人痣,肯定是美的倾国倾城;可这一男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这算个什么事啊,看起来肯定特怪。   可只看了那张海报一眼,我就彻底的沦陷了,被那厮拐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后来,因为想要亲手画下他的画像,我更是毅然决然的弃了当时国内一流的专业大学,转而报考了一所三流的美术学院,专学画画。也好在本人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才避免了被他们骂死的可能。   此刻,这个一脸傲慢的小萝莉,硬是拦在我面前,语气强硬带着命令口吻的说道:“不行,这幅画我要定了,你必须卖给我,你出个价格吧。”   出个价格,这丫头口气还真不小。   这命令的口吻也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小妹妹,我再说一次,我的画是不卖的,你要是想买画,画店里有很多,你可以去那里买。拜拜。”   朝她做个慢走不送的姿势,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那些画我都不要,我只要你这一张。我可以给你钱。”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她那红色的学生包里掏出了她的钱包,又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   “三百块够不够?”   “······”   “五百?”   “······”   “一千?”   “······”   “两千?”   “······”   看着她手里那一沓百元大钞,我仰天长叹,内牛满面。   这什么社会啊,屁大点孩子手里都有这么多钱,她还真不怕被抢。想当年,咱十四五岁的时候,手里的零花钱可从来没超过两百。   同样是人,你说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两千不够?我给你.......”   我看她还要继续往外掏钱,连忙出言阻止了她,“停!你不要再掏了,我的画真的不卖的,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都一样。”   话一说完,我就转过身,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走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把画卖给我会死啊。”   小萝莉被气的是连连跺脚,咬牙切齿。   “是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我头也不回的朝她吼出了这么一句话,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是你逼我的。”   沉默半响,她眉一皱,牙一咬,心一狠,把一沓百元大钞往我手里一塞,抓起我的画,就如离弦之箭一样奔了出去。   我顿时目瞪口呆,泪流满面。   这都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明目张胆的抢东西。   555555555.......这丫头哪儿是是什么国家的幼小花朵,整个一凶狠残暴的食人花。对她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痛下毒手。   “该死的偷画贼,你给老娘我站住。”   我悲愤的仰天长呼,也不管那些没收拾好的东西了,拔腿就追。   对我来说,那张画才是最重要的。   她跑的快一点,我也跑的快一点;她跑的慢一点,我依然跑的快一点。   就这样追了她整整半个小时,从寂静无人的公园追到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我.......还是没能追得上她。   突然的,她就停了下来,一脸苍白的,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哈哈....她终于跑不动了。   我心头一喜,也顾不得自己已经累的半死不活,用尽吃奶的力气,加快速度乐滋滋的朝她跑了过去。   如果当时我不是只想着要拿回自己的画,就会注意到那个小丫头此时站的地方是大马路的正中间。   如果当时我不是只想着要拿回自己的画,就会看到那个小丫头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如果当时我不是只想着要拿回自己的画,就会注意到一辆大卡车,正朝着她飞速的驶去。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所以,我还是义无反顾、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   然后,当我一把把她推开,被卡车撞飞,剧痛蔓延全身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丫的,是那个人渣那么混蛋,在马路中央乱扔香蕉皮。”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这是偶第一次写小说,写的不好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接下来女主就要穿了,欧耶。    就这么穿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我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上下一阵酸痛无力。   “糟了,要迟到了.....”   我猛的坐直身子,急急忙忙的抬起左边的手腕,低头一看,霎时间脸色一白,就愣在了那里。   本来戴着一块纯白色手表的手腕,此刻,已是空无一物。   那块手表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看上去很是精致,漂亮,而且还是一死党送我十八岁生日时的生日礼物,那厮还说这手表在那什么庙里放过一阵,特意请高僧加持过,能保佑戴上的人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对于他迷信的行为,我嗤之以鼻,更是没少笑他,可这块表我却一直带在了手上。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只又黑又瘦又小,手掌间带着厚厚的茧子,粗糙丑陋的根本称不上上手的爪子,根本就不是我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保养的漂漂亮亮的手。   身上所穿的衣服已不是我那一套运洁白干净的运动服,而是一袭灰色的又旧又难看,甚至还打着很多补丁的粗布衣裙,此时,衣服上面有一些长长的口子,看上去很像是被树枝一类的东西刮烂的。整个身体整整缩水了三分之一,身上更是瘦的皮包骨头,摸着都十分的铬手。   抬起头,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高山,郁郁葱葱的树林,青翠欲滴的草地。换句话说,这里就一兔子都不拉屎,毫无人烟的荒山野岭。   这个时候,我若是还没明白过来现在是何情况,就真的枉费以前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小说,就真的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此时此刻,那段车祸前的记忆,也瞬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印象最深,最让我痛恨的,不是那个害我被车撞,嚣张跋扈的小萝莉,也不是那个超速行驶,一下就把我从现代撞到古代的司机,而是那个乱扔那块香蕉皮,该下十八层地狱,该千刀万剐,被挫骨扬灰的主人。   在心里把那个该死的混蛋,从头到尾问候了个遍。   低头看看现在属于自己的,那一双惨不忍睹的小手,瘦的吓人的身体,以及顺着脸颊垂下的几缕枯黄干燥的头发。   我嘴角一阵抽搐。   只要是个女的,没有谁,对于自己的容貌就没有不在意的,是不希望自己有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的。而现在,基于这具身体的基本情况,我对这具身体的容貌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希望不要丑的天怒人怨、不能见人才好。   抬起头,望望蓝的透彻的天空,我忍不住长长的叹气。   老天,你是不是嫌我过的太太平了,故意整我啊。   上一刻,我还是生长在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的大三学生;这一刻,我就到了这么一个男尊女卑的万恶旧社会,还变成了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的小丫头。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恐怕也就这么点了。   好在我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而我的那些个死党,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强悍,根本就用不着我老人家担心。听见我死了,他们说不定还会朝天大笑几声,庆祝一下老天终于开眼,把我这个整天只会给他们找麻烦的祸害给收了。   这么想想,我做人好像还挺失败了,死了连个哭坟的人都没有。早知道就该提前交代一下他们,如果我死了,一定要去我坟上哭一下,就算做做样样子,狼嚎几声也行。   想到他们在我的坟前嚎的惊天动地的滑稽模样,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待抬起头,看到那一望无际的高山时,我是彻底的笑不出来了。   “该死的老天,不带你这么整人的,把我扔到这么一个破地方地方.......唉......如果这里是雪花女神龙的世界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见到欧阳明日本人了。”   我一边郁闷的蹂躏着可怜无辜的小草,一边无意识的自言自语。   话一出口,我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有没有....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我恰好就穿到了雪花女神龙的世界里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激动的内牛满面,之前的不满和怒气一扫而空。   老天爷啊,我不该骂你的,你还是很有良心的,如果我确实是在雪花女神龙的世界里,我一定会给你烧N多纸钱的。   虽然知道,自己只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几率是在雪花女神龙的世界里,但我就是忍不住的开心,高兴。喜欢了整整三年的人,有这么一个机会,可能会亲眼见到他,你叫我怎么不激动,怎么不去兴奋、开心。   兴奋、激动之余,我也没忘了思考问题。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一个人,问问现在是什么朝代,也好确定这里究竟是不是雪花女神龙的世界,有没有偶最爱的明日的存在。   “明日,你等我,偶来也。”   我从草地上一跃而起,拍拍屁股上的杂草和灰尘,找准一个方向,握紧拳头,一甩胳膊,飞驰而去。   ............   树林里。   “靠,这什么破树林啊,走了这么半天又回到原地了。”   看着眼前这棵本来不熟悉,却因为接连看了数十遍而变的十分熟悉的大树,不怎么骂人的我,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是一个什么破树林啊,我都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不管走那个方向,走那条路,最终都要转回来,整人也不带这么没完没了的整的。   凡是诡异的事都TMD这么巧的,让我一个人碰见了。   “老兄,我实在太累了,借我靠会儿....”   我就近找了一棵树,走到它跟前,伸手拍拍它,也顾不得脏,一屁股就坐到地上,靠在了树身上。   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这个看上去严重营养不良的小身板,除了有点小头晕以外,竟没有晕倒,歇菜,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抬起衣袖,拭去额上的汗水,抬头看看已经渐渐西斜的太阳,不由得暗暗着急。再不走出这片树林,天可就真的要黑了,我可没有兴趣陪那些老虎,狮子什么的看星星。   可是,这片烂树林偏偏就那么诡异,无论怎么走,就是走不出去,到底该怎么办啊。   “啊....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这树林里肯定是有人布下了阵法,所以我才走不出去的。”   “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还挺聪明的,竟然就可以看出老夫布的阵。”   从上空四周传来的笑声,配上此时刮起的阵阵阴风,寒颤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完他的话,我脑门上挂满了一排长短不一的黑线。   他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喂,这个阵既然是你布的,就快点解开,放我出去。”   “哈哈哈.......”   伴随着又一阵的笑声,一道身影在空中翻了跟头,出现在树上。   他捋捋自己灰白相间的长胡子,一脸笑意的对我说道:“小丫头,要想出去,就跟我来。”   然后又是一个跟头,几下跳跃就飞走了。   我无语望天。   这情景怎么就那么像以前经常在武侠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个武功高强却脑子秀逗的人,找谁有事,总是喜欢冒头打个招呼,让人跟着他走,然后闪身消失。与之相比,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其中的倒霉主角之一就是我自己。   在心里腹诽半天,我还是认命听话的跑起来,追在了他的后面。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还是明白它的意思的。   我可不想真的被困在这个破树林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陪那些飞禽走兽、饿着肚子一起度过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夜晚。   他在前面用轻功,轻盈的飞来飞去;我在后面迈着可怜瘦弱的双腿,死命的追来追去。   “小丫头,这边啊。哈哈哈......”   每次追的看不见他的身影,不知道要往哪里追时,他就会突然出现在一旁的树上,朝我的方向扔一粒石子,每次都不偏不倚的砸在我的肩上。我一扭头看他,他就摸着他的长胡子哈哈大笑,然后飞走,气得我直磨牙,却对他无可奈何。   ..........   茅草屋前“哈哈哈......小丫头,挺不错的嘛,竟然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倒下。”   身穿白底深蓝色绣纹衣服,有着灰白相间头发,灰白相间胡子的老头哈哈大笑着,眼带赞赏的看着我,轻轻的点着头。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差那么一点就摔倒在地上,把双手放在颤抖不已的双腿膝盖上,弯着腰大口的喘息着,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每一次呼气,吸气,都带来一丝丝的抽痛。   “老...老头。”我深呼吸一口气,把我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大声的吼了出来,“老头,我诅咒你一辈子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咳咳....”   本来极有气势的一句话,因为我嘶哑的嗓音,和最后的咳嗽,变得十分的滑稽。   他一怔,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刚想张嘴说话,一道声音就先他一步传了出来。   “师父,您回来了。”   人未见,声现出,只这一道好听的声音,就已成功的勾起了我所有的好奇心。   顺着声音的来源抬起头,朝那人看去,我整个人就彻底的傻了。   那个端坐在轮椅中,眉间有着一点朱砂的翩翩美少年,不正是我要找的人——欧阳明日。   这一刻,激动,兴奋,开心,都已不足于形容我的心情。   低头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霎时间我的心情,就如一盆冷水猛的从头顶泼下,小心肝唰凉,唰凉的。   此时此刻,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模样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惨,有多惨。本来就枯黄干燥的头发因奔跑早就散成了一团,被风吹的更是乱七八糟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一些细碎的头发还黏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本来这具身体本来就没有几分姿色,现在更惨。   一抬眼,就看到欧阳明日的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   呜呜...我给明日的第一印象啊,就这么完了。   啊啊啊...我不要活了我。   我只感到我的小世界一片黑暗,白眼一翻,就晕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   偶的更新时间是不定的,但是一定不会弃坑的。    踹死你个死老头   “依依,醒醒,该起来吃饭喽。”   温柔和绚中带着淡淡宠溺的好听男声,缓缓传入我的耳中。   我猛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看着近在咫尺,带着温暖笑意的熟悉俊颜。我不由得就是一阵心酸,一个前倾,激动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顿狼嚎,“呜呜......木木,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我竟然一点形象都无的出现在了偶最爱的明日面前......呜哇.......我没脸见人了啦......我不要活了啊。”   嚎着,嚎着,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木木的身材是属于那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那小腰细的,让我这个女性动物没少嫉妒、眼红。而此刻,我抱着的这个,腰粗的可以,肩膀更是宽的可以。   难道说......   我神情一僵。迅速的把我的手臂撤离他的脖子,身子往后坐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戏谑笑意的苍老面孔。   不正是那个引我出树林,害我累的半死,又害的我丢人丢大发的那个臭老头。   见我看着他,老头的笑意又增深了几分。   “小丫头,醒了?”   “嗯,醒了。”   我看着他,抿唇笑得轻浅温柔。然后,悄悄的移动身子,伸出腿,照准他坐在床边的pp,一脚就踹了过去。   丫的,老娘踹不死你。   本来按照我的计算,一般人被我这脚踹中,不说去掉他半条命,最起码也要他鬼哭狼嚎的抱着pp蹦上个十圈八圈的。   只可惜,这个世上还有一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而且,这丫的也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武功高强,尤其是轻功特别好的臭老头。   所以,他用轻功那么轻轻一个闪身,就避开了我的那一脚。那速度快的,我根本就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他就闪一边去了。   “啧啧......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暴力。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的好。”   “······”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诅咒他,也没有扑上去揍他一顿。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本来我附身的这个身体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瘦的跟根豆芽菜似得。昨天一整天更是滴水未进,还被那个臭老头折腾的跑了大半天,累的要死。   不动吧,倒还没什么感觉。这一动之下,问题就都出来了。长久未进食的胃开始抗议了,肚子大哥开始咕噜噜的叫了,星星也从头顶跑出来凑热闹了。   “小丫头,把粥喝了。”   正难受着呢,一碗粥就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我眼前。   如果是平日里,这么一碗淡然无味、美观全无的白米粥摆在我眼前。打死我,我也不会吃的。可现在,饿都快饿死了,那还有闲工夫计较东西好看不好看,好吃不好吃。   看都没看那个老头一眼,我一把夺过他手中那碗白米粥,三下两下就把它消灭干净了。直把那个老头看的目瞪口呆。   一碗清粥下肚,胃和肚子不再那么难受了,虚弱的身体有了些力气,星星也一个个的消失了。   舒服啊!   我满足的眯了眯眼睛,顺手把碗又塞回到了老头的手中。   老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碗,嘴角幅度极小的抽了两抽。   半响,他终是摇摇头,笑道:“小丫头,床头处有一套衣服,那是给你准备的。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话一说完,他甩着自己宽大的衣袖,飘然而去。   衣服!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要知道,古代的那些漂亮的女装可是我的最爱。特别是小龙女那一身雪白飘逸的长裙,更是我的最最爱。   想当初,为了这些漂亮的衣服,我还想过要要拜师学艺,自己学着设计衣服的。后来,因为一系列有的,没的原因,这一计划还没来得及正式实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急急忙忙的爬到床的另一头,看到放在那里的衣服后。   我囧了。   衣服不华丽、不飘逸、不豪华也就算了。   它竟然还是一件男装!   男装哎!!!   虽然很失望,但我还是拿过衣服换上了。毕竟比起自己身上这件脏兮兮、打满了补丁、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裙。这件干净整洁、布料上乘、做工精致的浅蓝色男装,已经好的太多,太多了。   换好衣服。   因为自己不会梳古代的那些发髻,也因为自己那一头黄毛看着实在是太让人伤心。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把那一头黄毛一股脑的全部扎到脑后,绑成了马尾。   看到倒映在木盆的水中,从今以后都属于自己的那张脸时,一直都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去了。   表问我为毛用水照而不用镜子。我倒也想用镜子看,那效果不比这用水好上百倍、千倍。关键是,我都把这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了,连根镜子毛也没找到。   倒映在水中的这张脸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不丑,最起码五官长的还挺端正的。而且这丫头看上去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以后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   不都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嘛。   只要我努力的做保养,做美容,总有一天,一定会像丑小鸭一样变白天鹅的。   一边自我安慰着自己,一边惴惴不安地走出了这间屋子。   心里更是想着一会要是见到欧阳明日明日,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那狼狈不堪的形象。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院子里。   一抬头,顿时愣住。   院子的一角。   清俊的少年端坐在金黄色的轮椅中。他的手中持着一卷书,微低着头认真的观看着。眉间那一点殷红的朱砂闪烁流华,美的不可思议。他神情淡漠,眉宇间却总是带着几分傲气和丝丝的忧伤。略显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成了透明的颜色,晶莹剔透。   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和他的周围,好似给他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远远看去,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飘然出尘的仙人。   美好而不真实。   霎时间,天地万物全都消失不见,我的视线里,只余他一人。   那一瞬间。   我的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随即淡淡的暖意从心田弥漫开来。   我想,这一幕,到老,到死我应该都不会忘掉的。   其实,有的时候,在某个天朗气清的上午,看到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就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突然的,他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一样,抬起头,清澈如寒星的眸子,朝我看来。   啊啊啊....   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耶。   我激动地热泪盈眶,只想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一顿狼嚎,以表达我激动地心情。不过,考虑到他会把我当成刺客,一巴掌把我拍飞的可能,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咻的一下跑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恳求道:“公子,让我做你的丫头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卡文卡的严重,一个小时就憋出了三百多字。   哎......   烦啊。    被逼拜师   “师傅,请喝茶。”   竹屋的正厅内,我捧着一杯清茶,挺直了腰板,恭恭敬敬地跪在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的老头面前,心里则是把这丫从头骂到了尾。   我,只想留在欧阳明日身边做个小丫鬟,对于拜他为师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这丫却非逼着我做他徒弟,真是......真是......气的人只想一拳打过去,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话说当时......   我咻的一下跑到了欧阳明日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恳求道:“公子,让我做你的丫鬟行吗?”   不得不说,这还带着些微稚气的少女声音,着实让我郁闷了一把。   而且这具身体的身高差点让我泪奔,不比还不知道,一比,我连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站在欧阳明日面前,我竟然才到他下巴处。要知道他可是坐在轮椅上,而我是双脚踩在地上,笔直的站着的。   欧阳明日面色一怔,清澈的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瞬间就消失不见,若不是我一直都盯着他看,还真的会注意不到。   斜眸,瞟到我那双抓住他胳膊,惨不忍睹的爪子。他眉头微蹙,复又松开,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挣开了我那一双爪子,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小丫头,你为什么想要做我的丫鬟?”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唇边有了一丝浅浅的弧度,清贵之气,悠然而生。清俊如玉的脸上的淡漠和寂寥稍微冲淡了些,如同黑白色的图案上,突然添上了绚丽的色彩——耀眼夺目。只是那眉宇间的丝丝愁绪和眼眸深处掩藏极深的愁思,却是浓的怎样都化不开。   浅浅的一个笑容,不阳光、也不灿烂,却晃得我眼晕。   “因为......我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的照顾你。   后面的这几个字,我没敢说,怕他一巴掌把我直接pia飞。   我微仰着头看着他,笑的是一片阳光灿烂,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叹气,一下一下的痛肆在心里无忌惮的蔓延。   笑容,明明是能让人感到快乐、轻松的,可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我总是开心不起来。他的笑容很好看,却总是带着太多复杂的东西,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总让人觉得心酸。   不过呢,现在有我的存在,自不会让他在孤单、寂寥下去,更不会让他有那样悲惨的结局。   他低眸看我,一举一动皆带着优雅和贵气,“小丫头,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   言下之意就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你就快说。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努力维持着灿烂、真诚的笑容,说的那叫一个君子坦荡荡,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实则心虚的可以。   他的言下之意,我自是明白的,可我能照实跟他说,“其实你是一部电视剧中的人物,还是个悲催的苦情男配,我是个喜欢了你三年的忠实粉丝,因为倒霉踩中了某个无良人士扔在道路中间的香蕉皮,被一辆大卡车从二十一世纪撞到了你这里,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我要是真这么跟他说了,他不把我当妖魔鬼怪咔嚓一下把我除了,也要把我当成脑子有病的NC。   “哈哈哈......好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有这么恐怖笑声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个臭老头。   或者应该叫他天下第一名医——边疆老人。   果然,转过身,就看到咧着嘴笑的一脸灿烂的老头。   “师傅。”   看到自己的师傅出现,欧阳明日的面上多了几丝笑意和亲切。   “嗯。”   边疆老人慈祥的点点头,一副德高望重、世外高人的模样。   你就装吧,你就装吧,也就在你徒弟面前你才像个德高望重的长者。   我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郁闷的朝天翻白眼。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和欧阳明日独处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偏偏这个捣乱的老头,我还没法把他怎么着,就因为他是欧阳明日敬重敬仰、视如亲父的师傅——边疆老人。   “小丫头。”   边疆老人转过头看着我,笑的是一脸的慈祥和蔼。虽然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小红帽里那个狡诈凶恶的狼外婆。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眼珠一转,对着他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甜甜笑容,爽快的回答道:“小龙女。”   “小龙女......名字不错。”边疆老人满意的点点头。   废话,人家金庸老爷子起的女主角名字能不好嘛。   我偷偷的翻白眼。   “小龙女,我收你为徒可好?”   突然的,边疆老人就漫不经心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好。”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回了回去。   开玩笑不是,就这么个能折腾人的老头,我还不是他徒弟,都被他气的炸毛;要真成了他徒弟,被那么多师徒间的规矩管着,我还不被他玩死啊。   边疆老人估计没想到我竟然会拒绝,面色一怔,明显是吃了一惊,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小龙女,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被“小龙女”这三个字恶寒了一把,但还是掰着自己的手指,对着他笑的是一脸的天真无辜,“知道啊,你不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名医——边疆老人嘛。”   小样,我就不信这次我打击不死你。   不就是!!!   边疆老人被我这句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话打击的体无完肤,瞬间石化。   oh yeah,第一回合我VS边疆老人,我胜。   我在心里比个V的手势,乐呵呵的接着缠欧阳明日,让他答应我留在他身边做个丫鬟。一边的边疆老人石化解除后,不死心的也缠了上来,把小强那不屈不挠的精神发挥了个彻底,死活非要我拜他为师。   我无视他的存在,继续缠欧阳明日;他无视他爱徒的存在,死活缠着我。其结果就是,欧阳公子优雅的一挥手叫来了他的仆人兼兄弟兼保镖——高易山童鞋,潇洒的回房了,留下我们两个一老一小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而故事的后来就是边疆老人被我死活不做他徒弟的话逼得红了眼了,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我眼前这个是武功高强的高级动物。   于是乎,他就凉飕飕的抛下了这么一句话,“龙丫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拜我为师;二、下山走人。”   这次,石化的人是我了。   威胁啊威胁,这就是□裸的威胁啊。   先不说,我身无分文,啥都不会,这一下山,可就再难见着欧阳明日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嘛。   第二回合,我VS边疆老人,边疆老人胜。   N久以后,当我因为学不会某些东西,而被老头罚的十分之惨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逞一时之快,故意打击那厮,他是不是就不会死活非要我当他徒弟,而我也就不会被他罚的那么惨。   “依依,你后不后悔答应做师傅的徒弟?”   当我又一次被罚,弄了一身的伤,欧阳明日温柔的为我擦药、包扎,轻声的这样问我时,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傻乎乎的笑着,语气轻松、随意的回答道:“我干嘛要后悔,虽然师傅对我暴力了一点、不讲理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喜欢整人了一点......(以下省略N字),嗯......他勉强还算的上一个好师傅吧,而且这里山清水秀的,环境很好啊......”   那天晚上,我聒噪的说了很多、很多······但有一句话,犹豫再三我却始终没敢说出口——其实,最最重要的是因为,这里有你的存在,所以,我从没后悔过。   当然了,这是后话,现在暂且不提。   ..   边疆老人并不是拘泥于世俗、太过于注重那些繁琐礼节的那种人,也因此只是磕过头,敬过茶,又听他唠叨了些有的、没的,特意、隆重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得意爱徒,也就是我日后的大师兄——欧阳明日童鞋,顺便介绍了下照顾他们饮食起居,把欧阳明日视若神明一样存在的高易山童鞋,这个拜师礼就算完成了。   “明日,龙丫头初来乍到,对这里都不熟悉,你带她去转转,熟悉一下四周。”边疆老人笑着对欧阳明日说道。   “徒儿知道。”欧阳明日同样浅笑着点点头,然后转眸看向我,“师妹,请随我来。”   “嗯。”我忙不迭的点点头。   一直站在他身后,双手背在自己背后,充当隐形人的高易山,极有默契的走了出来,熟练的推着轮椅向前走去,我连忙举步跟上。   一路上,欧阳明日简洁明了的给我说了下各人所住房间,以及书房和厨房的位置,并一一指给我看,我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字不漏的记着。毕竟这里是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还是尽早熟悉起来为好。   “师妹,你若是想出去玩,记得叫上易山,让他陪同你一起去,林中有师傅布下的一些小阵法,以免你被困在阵中。”   欧阳明日神色淡漠,眉宇间隐含着丝丝傲气,眉心的那一点朱砂,殷红似血、光华万千,右手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往左手缠着金丝,不动,便已是一副画。   “嗯,我知道了。”   我一副“乖宝宝模样”的点点头,然后调皮的冲他眨眨眼,“师兄,你以后不要叫我师妹,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好。”欧阳明日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答应。   我开心地笑眯了眼,把我真正的名字告诉了他:“向依,心之所向,魂之所依的向依,师兄,这是我的名字哦,你叫我依依就可以了。”   欧阳明日显得有些错愕,清澈的眸子里还有一丝不敢置信,连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面无表情的高易山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那你之前的名字......”   “嗯,之前那个小龙女的名字是我故意说来骗老...嗯...师傅的。”我非常坦白的承认了我说谎的事实。   “你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连师傅都敢骗。”   欧阳明日看上去一脸的严肃,莫名的就让人有些害怕,当然,害怕的人中不包括我。   我撇撇嘴角,气呼呼的鼓着双颊,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谁让他故意让我在阵中困了几个时辰,又让我跑了几个时辰,累的我要死,还威胁我的,我才不要把我的真名告诉他。”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我没有说——谁让那个臭老头害的我在你面前丢脸,第一印象毁了个彻底。   看着我一脸“我没错,错的都是那个老头”的表情,欧阳明日不禁失笑,那笑容就像是尽情地绽放在黑夜中的璀璨烟火,耀眼而又夺目,害的我又是一阵眼晕。   “师兄,我拜托你,不要告诉师傅我骗了他好不好?我不要他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拜托......”   我双手合十如拜神一样,朝他拜拜,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尽量把自己显得无辜一点,那故意拉长了语调,满含撒娇意味的软软呢哝,把我自己都恶心的不行,汗毛一根根都偷偷的竖了起来。   要知道,老娘我活了整整二十年,可从来没这么不要形象,矫揉造作过。   欧阳明日的目光穿过我看向远方,权当没听到我那句话。   “师兄......”   软绵绵的娃娃音。   “师兄......”   嗲嗲的林志玲声音。   “师兄......”   拉长语调继续肉麻,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这座堡垒。   最终,欧阳明日还是被我无敌的撒娇大法打败,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无奈。虽然,我觉得他可能是被我肉麻的受不了了,才会点头答应的。   然后,边疆老头就这样一直被瞒了下去,一直都“龙丫头,龙丫头......”的叫我,直到很久以后,才意外得知我的真名叫“向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是我被他拿着菜刀、菜勺,追了整整一天一夜,绕着整座天山用轻功飞了N圈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章节没整理好好就按了发表,所以就给锁了。   亲莫怪偶。    早饭   夜初静,人已寐。   惟独只有我一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睡不着的原因不是因为思故乡,也不是因为我认床,原因只有一个:床太硬。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开着的窗户,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房间,照出一室的清冷寂寥。   我抱着蓝底白花的被子,在硬的要人命的木板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翻来覆去......   期间,我数了无数只羊,用了N种方法,折腾的天际都泛白了,还是没能睡得着。我也懒得再折腾下去,干脆就掀开被子,恹恹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从大开着的窗户中吹进来,冻的只穿着里衣的我是一个瑟缩,赶紧的抓起放在一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用沁凉的清水洗过脸,盐水漱过口,把那一头黄毛梳成一个马尾,再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好,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一个粗壮的身影抱着一大堆的木柴向厨房走去。   “易山?”   我怔了怔,试探性的叫道。   表怪偶不讲礼貌,对一个大自己那么多岁的长辈直呼名讳。   事实上,我也和他商量过叫他“易山大哥”的,谁知道,他立马就说,“小姐是边疆前辈的徒弟,是爷的师妹,你是主子,易山只是个奴仆,如此称呼不合规矩,向小姐叫我易山即可。”   他话说的那叫一个恭敬诚恳,表现的那叫一个坚强不屈,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霎时间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幅画面,他就是那个力保贞洁、坚强不屈、无所畏惧的贞洁烈妇,而我就是那个逼良为娼、禽兽不如、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我那个瀑布汗啊。   对方都这么拒绝了,我还能怎么着。   难道还真的要霸王硬上弓......呸呸......说错了,、说错了,是还真的要强迫他非叫他易山大哥?   高易山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看到我时,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小姐。”   “嗯。”   我冲他一笑,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易山,我师兄呢?”   “爷正在房内练功。”   “这么早就练功?”有没有搞错,天才刚亮唉!   “嗯。”高易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爷每天这个时辰都会起床练功的。”   每天!   额的那个神啊,师兄他也太勤奋了一点吧。   我暗自咂舌,佩服的同时也有点小心疼。   抬头,看到他怀中抱着的木柴,我眼珠一转,笑道:“易山,你是要去做饭吗?”   “嗯。”   “那我帮你一起做好了。”   “啊......”   “啊什么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木柴给我些,我帮你抱。”   我朝天翻个白眼,不等他回答,就迅速的踮起脚尖拿过他怀里的一些木柴往厨房走去,同时在心里为自己这不到他胸口的身高,掬一把幸酸的泪水。   这万恶的身高啊!   高易山愣了愣,随即一脸无奈的跟在了我的后面。   走进厨房,把木柴放在灶膛旁边,我看看放在一边的干草和两块黑不溜秋,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石头,毅然决然的把生火的重任交给了刚刚走进来的高易山。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不会生火。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用惯了电磁炉、烤箱的现代人,一到这个连打火机、火柴都没有的古代就会生火不是。   高易山走到灶膛前蹲下,熟练的抓了一把干草放到灶膛里,拿起那两块黑乎乎的石头靠近放在灶膛里的干草,两块石头一摩擦,瞬间火花四溅,干草也一下子就被点着了,然后他迅速的拿过几根比较细,比较干的木柴扔进灶膛里,再用柴火棍扒拉两下,火就这样被生着了。   看他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就知道生火这种事他没少做。   我端着木盆,站在一旁幡然醒悟。   乖乖隆地咚啊,原来那两块黑不溜秋,貌不惊人的小石头,就是家家必备,出外必带,只曾听闻,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打火石”。   “易山,师兄都喜欢吃些什么?”我一边淘米,一边朝高易山问道。   高易山想了想,十分认真的回答道,“爷比较喜欢清淡点的食物。”   我无语。   这答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问的是师兄具体喜欢那样粥,那个菜,那道糕点,而不是这么笼统的一个答案!!   “那师兄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爷不挑食。”   “师兄喜欢喝汤吗?”   “还可以。”   “师兄喜欢吃水果吗?”   “不讨厌。”   “师兄喜欢吃糕点吗?”   “不清楚。”   “易山。”   “什么事?”   “你每次回话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嗯,不会死。”   “······”   我彻底崩溃、暴走了。   豆腐呢?豆腐呢?老娘要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别拦我!谁都别拦我!   最终,在高易山提供的那些有还不如没有的信息和厨房现有的食材下,我煮了一锅小米粥,炒了一盘醋溜白菜,一盘宫爆鸡丁,一盘胡萝卜丝,一盘青菜和一盘鸡蛋,顺便摊了几个煎饼,这顿早饭就算大功告成了。   直把高易山看的是目瞪口呆。   正厅里。   边疆老人,欧阳明日,高易山和我分别坐在四方桌的一旁,桌子上摆的自是我努力了一早上的成果。   “龙丫头,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边疆老人的脸上满是吃惊的看着我,眼中似是疑惑,似是怀疑。   “当然。”   我挺胸抬头,得意洋洋的点点头,随即又扭头转向坐在我右手边的欧阳明日,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他面前的盘子上,讨好的笑道:“师兄,这些都是我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谢谢师妹。”   欧阳明日怔了一怔,才轻声致谢,眼中似有些许暖意飘荡。   “不用谢,不用谢。”   我笑的一脸灿烂,眼巴巴地看着他伸出如玉的右手,夹起一点青菜放入淡如水色的唇内,连忙急急的问道,“怎样?怎样?好吃吗?”   虽然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毕竟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口味,万一,万一,他不喜欢自己做的饭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想着,自己都有点想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杞人忧天了。   以前,如果谁敢说自己做的食物难吃,一锅贴把他拍飞,再也不给他做一次饭就得了,那会像现在这么麻烦。   唉......   欧阳明日慢慢的把咀嚼着唇内的事物,一点点的咽了下去,看我急的都跳起来了,才浅浅的笑道:“味道很好。”   味道很好!   也就是说他没有不喜欢自己做的菜。   我咧开嘴巴傻呵呵的笑,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动手把一样一样的菜往他的盘子里夹,“师兄,这个鸡蛋很好吃的,香香软软的,你尝尝看,还有这个鸡丁,味道也不错的,就是没有辣椒,不然会更好吃的......”   “师妹,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看着自己盘子里堆成一座小山的菜肴,欧阳明日有些哭笑不得。   嘎,够了。   我看看他盘子里的食物,估摸着是够他吃了,也就不再往他盘子里夹,转过头,就看到边疆老人和高易山都愣愣的看着我。   那表情......怎么形容呢,总之就是特别怪。   “喂,你们两个,饭和菜都在桌上,没有在我脸上。”   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吃饭偏偏盯着我看。   边疆老头眼带揶揄的看着我,调笑道:“龙丫头,你也太偏心了点吧。”   我偏心?   我撇撇嘴角,眼珠咕噜噜地一转,用筷子指着桌上的那盘胡萝卜丝,对着他笑的露出了白灿灿的牙齿:“师傅,胡萝卜有很多的好处,它含有一种黄□素,对人的身体有很好的作用,可以帮助大脑增强记忆,还能保护大脑其他思维功能,增强人体免疫力,也可以美容、健身,特别是对您这样的老人家是最好的,您多吃点,来,我喂您老人家。”   说着,我就夹了一筷子的胡萝卜丝,用左手接着递到了边疆老头的嘴边“龙...龙丫头啊,你先放下,我自己夹着吃就行了。”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胡萝卜丝,边疆老人的头上开始冒汗了。   “那得多麻烦啊,还是我喂你吧,师傅乖啊,张嘴。”   我笑的温柔贤淑,又把筷子往前递了一点。   边疆老人连忙往后退了一点,表情更加僵硬,讪笑道:“龙丫......”   趁着他张嘴的时间,我猛地就把胡萝卜丝送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强忍着笑意,看着他的表情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中不停变化。   “师傅,味道怎么样啊?好吃吗?”   边疆老人咽了好半天,终于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对着我勉强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还...还不错。”   “既然这样,那您就多吃点。”   我笑的一脸纯良无辜,麻利的抄起那盘胡萝卜丝,一股脑的全倒进了边疆老头面前的盘子里。   老头瞬间就傻了。   欧阳明日和高易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怕边疆老人恼羞成怒,都快速的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模样,只是那嘴角都是一直翘着的。   看着边疆老头十分郁闷的表情,我终于也心满意足的低头拔饭,眼睛里闪烁的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报复边疆老头的。   在厨房时,我真的没有听到高易山说,他最讨厌吃的就是胡萝卜......   偶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说实话,为了高易山对边疆老人的称呼,和女主的称呼,还真的是费了我一番脑筋。    治疗   早饭过后。   “易山,你去准备一桶热水,把这张纸上所写的药材准备齐全,按照上面所写的顺序一一放于桶内。”   边疆老人一边对高易山吩咐道,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薄纸递给了他。   “是,易山知道了。”   高易山的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欣喜地看了欧阳明日一眼,接过那张纸就朝门外走去。   “师傅......”   欧阳明日眼神复杂地看着边疆老人,欲言又止。   边疆老人拍拍欧阳明日瘦弱的肩膀,轻声宽慰他,“明日啊,你放心吧,这一次,你的双腿一定可以治好的。”   一直在被众人忽略,在旁边充当隐形人的我,忍不住插嘴道:“那万一治不好呢?”   “没有什么万一,爷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   高易山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眼前,黑着一张脸,没好气、恶狠狠的瞪了被他的突然出现,弄的有点目瞪口呆的我一眼,又转身走了出去。   我这么一说,他就炸毛了。   要是让他知道师兄的腿这次根本就没可能治好,还真不知道他要是失望成什么样呢?   我摸摸鼻子,在心里默默的叹气。   当初因为喜欢欧阳明日,《雪花女神龙》这部剧我硬是从头到尾看了无数遍,熟的是连台词都快能背下来完了。我清清楚楚记得,欧阳明日的双腿治好是在下山之后,边疆老人用高易山的双腿换到他身上,才让他能够站起来的......   边疆老人一脸无奈的摇头,“龙丫头,你啊,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我的话是不好听,但是绝对是含金量百分之百的大实话。”   这老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与其让师兄事后更加伤心难过,还不如提前打好预防针。   “师兄啊,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的腿要是治不好,千万别伤心难过,俗话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就算现在你腿治不好,总有一天也一定会治好的,你放宽心......”   我扯着欧阳明日的袖子,努力滴给他做心理准备,打好预防针。   欧阳明日微抿着唇,十分淡定的听着我罗里吧嗦,神色平静,无悲无喜,让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边疆老人越听脸越黑,一个爆栗就敲在我头上。   “哇...老头,你干嘛?很痛哎!”   我抱着脑袋哀嚎,哀怨的瞪了那厮一眼。   偶可怜的脑袋哦~~~~~~~   “我干嘛?”   边疆老人的脸那叫一个臭,吹胡子瞪眼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为师的医术?”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哎呦,老头你怎么又打我。”   话还没说完,偶可怜的脑袋就又挨了一下。   家暴啊!这是赤、裸、裸的家暴啊!   我抹一把辛酸的泪水,再抹一把辛酸的鼻涕。   筒子们啊~~~~~~   这件事十分清楚的告诉我们:拜师有风险,入门需谨慎哪!   边疆老人赏了我一记卫生眼,没好气地说:“你欠揍!”   我欠揍?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   我无语凝噎。   看到他们动身要往外走去,我赶紧又凑到了欧阳明日的身边,继续那未打完的预防针“师兄啊......”   “师妹......”   欧阳明日出言打断了我的话,神色平静而淡漠,声音好听而冰冷,“你不用担心我,万一真的治不好,我不会伤心难过的。”   说着,他垂下了眸子,嘴角扯起个浅浅的弧度,看似不在意、云淡风轻的说道:“反正我已经坐轮椅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话毕,他就和边疆老人一起飘然离去。   早就习惯了......   这种事怎么会习惯?怎么可能习惯?   看着他笔直挺拔却脆弱瘦削的背影一点点地消失在我眼前,我后悔的都想去撞墙了。   那句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那下面所掩藏的,浓浓的自嘲和苦涩是个人都听的出来,最起码我是听出来了。   似乎,大概,可能,也许,自己惹他生气了呢。   明明自己是不想他太过失望才说这些的,可没想到反倒是自己的话先勾起了他的伤心。   唉......   这算个神马事啊。   早知道就不说这些了。   不论之后结果如何,最起码他现在还是开心的。   有的时候,也许,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吧。   院子里。   “易山,吃苹果不?”   我掏出个苹果递了过去,还特意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我不吃。”   “吃梨不?”   掏出个梨接着递过去。   “我不吃。”   头上冒出了一根黑线。   “吃橘子不?”   掏出个香蕉递继续递过去“我不吃。”   一条黑线倒了下去,N条黑线冒了出来。   “那吃香蕉不?”   掏出个香蕉不屈不挠的递过去。   高易山终于忍不住炸毛了,冲着我大吼:“小姐,我都我说了我不吃,你能不能不要再烦我了。”   他那气愤的眼神让我毫不怀疑,如果我不是有这个“小姐”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他一定会扑上来直接把我掐死完事。   “不吃就不吃嘛,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我收回给他的香蕉,塞到袖子里。话说这古代的衣服还真是好用,里面能藏不少东西呢。朝他翻个白眼,我一边抱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啃,一边目不专盯欣赏院中央那一副美男泡澡图。   嗯......   师兄的身材真是不错,就是离的太远了,有点看不清。   高易山看看泡在木桶里,闭着双眸正在由边疆老人进行治疗的欧阳明日,又看看一脸轻松自在,丝毫不见紧张神色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姐,边疆前辈正在给爷进行治疗,你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我干嘛要担心啊?”   我诧异的瞅了高易山一眼,顺便再咬一大口的苹果,对着他摇头感叹道:“易山,一看就知道你的修行不到家,做人呢,就应该稳重,镇静点,不论何时都应该保持冷静......”   “啊......”   一声充满了痛苦的惨叫声传出。   我一扭头正好看到,木桶里的水“砰”的一声向上爆开,随即又落到了木桶里和地面上,欧阳明日“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就浑身无力的靠倒在木桶边缘。    昏睡进行中   “师兄!!!”   我狼嚎一声,把苹果一扔,撒丫子就跑到了欧阳明日的身边。   看着他更加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那一抹鲜红的血迹,我的脑子轰得一下就炸开了,想都没想冲着边疆老人就是一顿大吼,“老头,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天下第一名医嘛,怎么把师兄治成这样?”   当然期间,我也没忘了把欧阳明日嘴角那一抹碍眼的血迹擦干净。   边疆老人仿佛没听见我的话的一般,眉头紧缩,自顾自的沉湎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明明药是没错的......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没错的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头,我问你话呢?”   我更加暴躁起来的怒吼。   高易山像个幽灵一样飘到我身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念叨:“做人要稳重,做人要镇定,做人要冷静......”   “我镇你个头,定你个肺啊,吐血的那个可是我师兄啊啊啊啊啊啊......”   我揪着高易山的领口大声的咆哮。   “嗯......”   细弱的呻吟声从欧阳明日口中传出。   “师兄,你醒了?”   我放开高易山的领口,猛地的扑向木桶,一脸惊喜的看着欧阳明日。   只是他仍然紧闭着双眸,纤长浓密的睫毛细不可闻的轻轻颤动,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笔直如墨的双眉微蹙,好像十分的痛苦,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淡如水色的唇此时更是淡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唯独眉心的那一滴朱砂更加鲜红似血,娇艳欲滴,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我的口水就如同那瀑布一样哗啦啦的向下流,眼睛刚往下瞄了一点点点点,鼻血唰的一下就喷了出来。   我囧了,脸更是一下子红了个彻底。   姑娘我活了二十年,基本上都是别人对着自己喷鼻血。   这对着别人喷鼻血,咳咳......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我捂着鼻子微抬起头,把头扭头没人的方向,指着高易山,闷声闷气地对他说,“易山,快点把师兄从水里捞出来弄进屋里去,别让师兄着凉了。”   因为自己实在是心虚的不行,这本来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一句话,硬是被我说的要多没底气,就有多没底气,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   好在高易山为人憨厚、正直老实,换句话说就是有点笨,智商不太高,比较好骗。再加上他一门心思全都扑到了师兄身上,才丝毫没怀疑我的话,把他家爷捞出来,就弄屋里去了。   至于那个脑子正常的边疆老人,此时还在神游中,大家可以忽略不计。   而我则是捂着鼻子准备回屋收拾一下自己,经过那个害的师兄昏迷不醒,还不停念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的边疆老人身边时,就顺便踹了他那么几脚。   反正,他正在神游中,不知道是谁踹了他,也不会还手,不踹白不踹嘛!   等我把自己的鼻血擦干净,走进欧阳明日的房里时,他仍在昏睡中,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高易山正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他。   “小姐。”   见我进来,高易山暂时停下用汗巾给欧阳明日擦拭额头的动作,站起身对我点了下头。   “嗯。”   我点点头走上前,笑着说:“易山,你先出去吧,师兄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是。”   高易山迟疑了一下,终是点点头,把手里的汗巾递给我,起身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了上。   我在床边坐了,一边抬手给欧阳明日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边小声嘟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让那老头给你治了。”   擦完他的额头,我刚把手收回来,转身准备从床边站起来把汗巾洗一下,一只手猛地就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诧异的扭头看过去,欧阳明日依然紧闭着双眸,他的左手却牢牢地扣在我的左手手腕上。   那只手很漂亮,很漂亮,和我那只粗糙,难看可比猪蹄的手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猛眨几下眼睛,脑子有些发懵,脸颊和耳根都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好吧,我承认我花痴了。   欧阳明日淡的几乎无甚颜色的薄唇蠕动几下,无意识的吐出了轻的几乎都听不到的几个字:“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我怔住,心跳莫名的有些加速,一丝丝的绮念从心田飘逸开来。   鬼使神差下,我就又重新坐回了床上,右手无意识地伸向他苍白的脸,想揉平他紧蹙的双眉。   他的唇动了一下,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娘......”   娘?   娘!!!   一时之间,我有些哭笑不得,伸出去的手也硬是僵硬在了半空中,心中刚刚萌生的那一点点点点小女儿情怀更是彻底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你这个人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我扁扁嘴,没好气的伸出手指戳他的脸颊,意外的发现触感还挺不错,触手一片柔嫩光滑,他的皮肤又白又嫩,还真象那刚出炉的水水嫩嫩的白豆腐,那脸上更是一个粗大的毛孔都没有。   让我这个纯女性动物看的好一阵嫉妒,先不说自己现在这个皮肤粗糙、干燥的要命的身体,就连前世的自己,这皮肤也从没这么好过。伸出咸猪手在他脸上捏了两把,吃足了嫩豆腐,才心满意足外加那么点小心虚的把自己的猪蹄收了回去。   床上的欧阳明日仍旧是微蹙眉峰,双眸紧闭,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吃豆腐了。   看他连睡着都这么难受,我那个心疼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神马好办法,干脆就用以前哄孤儿院那些孩子睡觉的方法,轻声地哼歌给他听。   这个身体的声音是属于细细柔柔,轻轻甜甜的那种,平时我习惯了大着嗓门说话,为这稍微带着点稚气的声音郁闷,也没怎么觉得。   现在我是完完全全的察觉到,这种轻柔、甜甜的声音轻声哼着歌,就像是明媚春天的午后,迎面吹来的一道清风,暖暖的,甜甜的、柔柔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想睡觉。   这声音不止把我师兄催眠了,让他睡安稳了,神情舒缓了,眉头也不皱了,就连我自己都差点睡着。好在我还记得自己是哄人睡的那个,而不是被哄着睡的那个,才勉强撑着精神轻声哼着歌,顽强地和瞌睡虫作斗争。   躺在床上如同童话中的睡梦人一样沉睡着的欧阳明日,和头一磕一磕,嘴里无意识的哼着调都跑到大西洋的歌的我。   构成了一副......嗯......应该......还算和谐、美丽的画卷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糖:啊啊啊...死依,你竟然敢占偶家明日便宜!!!   某依(河东狮吼):师兄是我的,才不是你这块乌七八糟的糖的。   某糖(威胁):你再这么骂偶,小心偶变后妈,让你的情路有多坎坷,要多坎坷。   某依(怒目以视):你敢!!!   某糖:......-_-||||好吧,偶不敢。   某糖悄悄潜走。    被报复   欧阳明日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而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   “师兄,你终于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看到他终于无事,我那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回归了了原位,开心的叫了起来,就差手舞足蹈,载歌载舞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了。   欧阳明日虽说是醒了过来,但那脸色仍旧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越发衬的他眉间那一点朱砂殷红似血,娇艳欲滴。他仅着白色里衣斜倚在床头处,显得那小身子更加瘦的、虚弱的可以,让人光看着都心疼的不行,但那周身华贵优雅、通灵剔透的强大气场却是未减丝毫。   看到我如释重负,开心、高兴的模样,他微微一愣,清亮透彻的眸子里似有一丝不解闪过。   边疆老人笑着走上前,看着欧阳明日一脸关心的问道:“明日,感觉怎么样?”   听到他边疆老人的声音,欧阳明日立刻回神,眸子里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无波,朝着边疆老人笑道:“师傅,我没事。”   没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我站在一边撇嘴。   “呵呵......没事就好。”   边疆老人舒心的笑了笑,转头朝高易山吩咐道:“易山,好好照顾你家爷。”   “是,易山知道。”高易山立马点头答应。   边疆老人又转头看向我,“龙丫头,你随为师出来。”   “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师兄。”我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开口拒绝。   “明日有易山照顾,不用你个小丫头帮忙。”   看我还要出口拒绝,边疆老人也懒的再费口舌,干脆抓住我的后衣领,像老鹰抓小鸡那样一把拎起我就往外边走。   “哇......老头,你干嘛?你放我下来!”   NND,老娘活了这两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我的脸瞬间爆红,奋力的在他大手下挣扎,只是怎么挣也挣脱不了,气的我气沉丹田,用尽吃奶的力气朝天吼出三个大字,“非礼啊!!!”   其声饶林三日,久不断绝,期间震落正在亲热的小鸟无数。   边疆老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我给甩出去,足以可见那三个字对他的影响力,他额上青筋直冒,黑着一张老脸一言不发的继续他的拎人大业。   欧阳明日和高易山瞬间无语,一脸的哭笑不得。   一到院子里,边疆老人手一松,我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哇......好痛啊,老头,我好歹也是个女的,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我揉着自己差点没被摔成四瓣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极度不满的朝他吼吼。   边疆老人一言未发,只是身子突然闪身上前就点了我的穴道,右脚伸到我的两脚之间,一个用力使我的双脚朝外打开,双脚间的距离与肩同宽,然后他的双手快速有力地伸出握住我的两只手,使之握成拳置于腰间两侧,之后,他抬脚朝我小腿一踢,大手在我肩上一拍,我整个人就半蹲了下去,维持着蹲马步的姿势一动不动。   “穴道半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   丢下这句话,边疆老人挥一挥他那宽大的衣袖,就笑着闪人了,徒留我一人顶着大大的太阳,傻啦吧唧的蹲着马步,死死地瞪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边疆老人恐怕早已经被我戳的千疮百孔了。   报复啊,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我无语泪流。   太阳越升越高,也越来越热,晒得我额头上满是汗水,额前的发早已被汗水浸湿,有些汗珠滑落到我的眼睛里,蜇的眼睛又酸又涩,偏偏自己又被点了穴道,别说抬手擦汗了,就连开口叫人都不能。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腿上传来的酸痛感,好像腿上所有的肌肉都纠结在了一块,难受的要人命。   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时间难熬?   这下我是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   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到底多长时间,穴道终于解了开来,我整个人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一边大口的喘息,一边在心里把边疆老人那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丫丫个呸的,死边疆,臭边疆,你给本姑娘等着,不报此仇,本姑娘我誓不为人。   刚喘过来一口气,边疆老人又不知道从哪儿飘到了我面前。   “龙丫头,休息好了,去浴室洗个澡,换身衣服,随为师去书房。”他看着我,笑的一脸的德高望重,一脸的慈祥和蔼,看得我只想扑上去立刻把他变成国宝。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表示我十分不爽的心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的可以。   “当然,你也可以不听我的。”   边疆老人笑的一脸气定神闲,眼睛里一丝狡诈一闪而过,优哉游哉的说道:“如果你还想在这里蹲马步的话。”   一句话,成功的让我华丽丽的石化在风中,默默无语泪流,两行宽泪迎风飘。   这丫绝对是狐狸化身的,还是只成精的千年狐狸。   洗好澡,换好衣服,我认命的去了书房,神马宁折不弯,神马威武不能屈,在这十分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是浮云啊浮云。   我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蹲马步而蹲死的穿越女。   当天一整天,我都跟着边疆老人学认字,和用毛笔写字。   说起认字,我就悲愤的想哭。   自己好歹也是一大学生,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祖国未来的建设者,虽不学富五车,但好歹也算是满腹诗书,结果蹦达到这里,就变成了连字都认不全的“半文盲。”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敢情老娘那么多年的学都白上了。   还有那毛笔,用起来根本就是折磨人的,写上一个字都要小心翼翼的写上好几分钟,手要是一不小心一抖,这字就算全完了,还要重头再写,弄的我几度想要抓狂,心里是无比的想念自己那使用方便的圆珠笔。   一直写到天彻底黑透,明月高悬,我才总算是写完了边疆老人布置下来的任务,揉着自己酸痛难忍的双手,迈着隐隐抽痛的双腿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想起离开书房前,边疆老人教我的那几句内功口诀,我不由得想要叹气,心里是怨念非常啊。   真不知道他丫是那根筋不对劲,大白天都折磨自己一整天了,连晚上都不让人消停,还非要自己去学那和尚打坐,练那劳什子的内功。   唉......   今天真是这两辈子最倒霉的一天,也是过的最漫长的一天。   我在心里腹诽着。   正自怨自艾着呢,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阵阵箫声。   那箫声听起来十分的好听,就是......太过凄凉、哀伤了一点。   箫声冷清而寂寥,含着淡淡的忧伤,好似在向人诉说他那复杂的心事,那浓的化不开的愁思,和那浓浓的思念之情,都通过那哀婉的箫声表露了出来。   我丝毫不懂音律,却听懂了他的箫声。   原因无他,只因这箫声自己已听过无数遍,早已熟捻于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卡文卡的十分严重。   写了删,删了写,写了好几遍才搞定,烦啊。    千纸鹤   这么好听又这么...忧伤凄凉的箫声,除了那个让自己心疼,迷恋了三年之久的明日公子之外,还有谁能吹的出来呢。   我弯弯唇角,抬起脚步朝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窗前,欧阳明日正对月吹箫,俊秀的脸上满是忧伤和落寞,刺的我心中顿时一痛,无暇多想,就一下子蹦到了窗前,很大声的叫道:“师兄!”   欧阳明日停下吹奏,拿下放在唇边的玉箫,脸上的忧伤和落寞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神色平静从容的朝我笑道:“依依。”   很好,他没忘了私下里要叫自己名字这回事。   “嗯。”   我笑着点点头,双手在窗台上用力一撑,身子向上一跳,就势靠着窗棱坐在了窗台上。   欧阳明日接着道:“听易山说,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多谢。”   我连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你是我师兄,照顾你是应该的。反倒是我,之前说那些话惹你伤心。”   说着,我从身上掏出一只叠好的白色千纸鹤递给了他,“呐,这个是我的道歉礼物,给你。”   欧阳明日伸出修长如玉的右手接过纸鹤,放在掌心里低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后,才略带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何物?”   “这个东西啊,叫做千纸鹤。”   我靠在窗棱上,轻轻的晃着自己酸酸的腿,低眸看他,扬唇,灿烂的笑,认真的说:“千纸鹤,代表的是对被送的人的祝愿,每只千纸鹤都承载着一点祝愿,最终成为一个愿望。这里面还有一个很浪漫的传说。传说在叠千纸鹤的时候,用心把祝福叠进去,一天折一只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就会实现。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   欧阳明日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突然的就换了另一个话题,问我,“依依,今天跟师傅学习,都学了些什么?”   嘎.......   上一秒还在说千纸鹤,下一秒就转到了自己的学习上。   这转变会不会忒大了点???   ⊙﹏⊙b我汗......   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上午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之后一直跟着他认字、用毛笔练字......”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老头,似乎、大概还教了自己几句内功口诀,让自己晚上练的,而且,好像、貌似他还说,自己如果不乖乖的练,就把自己丢到太阳底下蹲马步蹲上一整天。   依那个老头的性子,我绝对相信,他说的出,做得到,虽然我是多么希望,他说得出,做不到!   一想到自己可能处于的悲惨境地,我猛不丁的就打了个冷颤,丢下一句,“师兄,我还有事,先回屋了,你早点睡,睡前记得把窗户关好,晚安!”就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朝着自己的房间狂奔而去。   空气中依稀还飘来欧阳明日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晚安!”   第二天,天还没亮,边疆老人就把刚刚睡着没多久,睡眼惺忪的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揪了出来,拉出去跑步了。之后的日子里,他就像上瘾了一样,每天都乐此不彼地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看着我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没良心的哈哈大笑。   而我的学习任务,更是一天天日益增加,也不管我想不想学,学会学不会,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奇门八卦、天文星相、武功、医术......反正只要是他会的一股脑的全教给了我。   甚至,他还教我看帐,算账。   我抖着那些账簿,咬牙切齿地问他,“为毛我要学这些东西?”   他还笑的一脸慈祥,理直气壮的说:“龙丫头,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总有一天,你是要嫁人的,到时候你总要管理你一家的内部事务,为师教会你这些,到时候你也可以管理的轻松一点嘛。”   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的背过气去,抓起手边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就朝他砸了过去。   学武,本就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特别是有一个无良兼严厉无比的师傅,那就更是苦上加苦。   自从跟边疆老人学武以后,我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就从来都没断过,总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偏偏我这个身体还是属小强的,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吃点药,歇上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四处蹦达了,也因此边疆老人更是放了十万分的心,下手更是不分轻重,变着法的折腾人。   练内功,他就大冷天的把我扔到深水潭里,说什么这是为了防止我走火入魔,也可以改善、增强我的体质。   练轻功,他就找两只凶恶的大狗在后面追我,说什么,这样可以激发我的潜能,能尽早练会轻功。   丫丫个呸的,老娘活了那么多年,看了那么多武侠小说,也没见过谁家师傅这样教自己徒弟的。直把我气的七窍生烟,我既不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   对于自己所受的苦,我自是想着法的报复了回去。   往他的食物里面下巴豆,往他的床上扔青蛙,趁他睡着的时候剃他的胡子、眉毛,在他脸上画乌龟,把他衣服PP后面剪两个大洞,在他酒里下超强药性的春、药......(以下省略N千字。)   几乎能想出来的法,我都用了,有的成功了,有的没成功,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边疆老人对我的训练方式更加BT,更加恶劣,而我自是用更损的方法报复回来,久而久之,也就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也不知道这算是个好事,还是个坏事?   在这个山上,唯一对我来说算得上好事,有所期待的,也就只有每天晚上和师兄一起聊天了。当然,我也没忘了,每天晚上送他一只自己叠的千纸鹤。   有的时候,被边疆老人欺负的狠了,弄的一身都是伤,忍不住想哭了,我就跑去找师兄诉诉苦,把边疆老人骂的体无完肤,抱住他哭一场,顺便吃点小豆腐。   “依依,你后不后悔答应做师傅的徒弟?”。   但是当他一边温柔的为我擦药、包扎,一边轻声的这样问我时。   我立马摇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傻乎乎的笑着,语气轻松、随意的回答道:“我干嘛要后悔,虽然师傅对我暴力了一点、不讲理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喜欢整人了一点......(以下省略N千字),嗯......他勉强还算的上一个好师傅吧,而且这里山清水秀的,环境很好啊......”。   那天晚上,我聒噪的说了很多、很多······。   但有一句话,犹豫再三我却始终没敢说出口——其实,最最重要的是因为,这里有你的存在,所以,我从没后悔过。。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留言的。   (*^__^*) 嘻嘻……    树林被困   是夜,   一轮明月挂天边,点点星光缀夜空。   微风习习,花香阵阵!   我看眼天,再看一眼一旁嘴巴一张一合balabalabalaba……说个没完没了的某老头,郁闷的都想去撞墙了。   如此良辰美景,大好夜色,是多么适合找个帅哥花前月下、互诉衷情、勾搭成奸啊!   为毛自己就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林子里,陪个糟老头子探讨自己一窍不通,那所谓的天文、星象问题啊啊啊啊啊啊!   “啪!”狠狠的一巴掌落到了我可怜的脑袋上,那声音脆的呦。   我一边揉自己的脑袋,一边十分不爽的冲边疆老人吼吼:“崇尚暴力的老头,你更年期啊!无缘无故就出手打人。”   “打的就是你。”   边疆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想我边疆老人好歹也是一代武林宗师,多少人哭着求着让我教他们一招两式,你倒好,为师好心好意教你星象占卜,你还敢在这儿给我魂游天外!”   “你好心好意?”   我极不给面子的朝天翻白眼,“如果你所谓的好心好意就是大半夜不睡觉,拉着我跑到这破树林里像个傻X一样四十五度望天,装那明媚和忧伤,顺便做做那专为他人、损己利人——喂蚊子的傻事,那我宁愿你对我坏心坏意点,越坏越好,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你……”   边疆老人被我气的直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最后干脆就甩袖子走人了,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没有苍蝇嗡嗡叫的世界真的是太清净了,这下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刚抬起左脚,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貌似、好像、大概之前边疆老头为了让两个人清静一点,特意在周围布上了阵法,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边疆老头已经走人了,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阵法是哪根葱,更别提怎么解了!   “啊……边疆老头,你赶紧给我死回来!”   不久,树林里就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凄厉无比的怒吼。   其声绕林三日,络绎不绝,震落乌鸦无数!   月朗星稠的夜晚,加上乌七八黑的树林,加上那阵阵阴风和卷起的片片落叶,加上那时不时响起的不知名鸟兽的恐怖叫声。   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白衣飘飘的大虾和一个黑衣刺客,神马天龙十巴掌,天马流星拳都拿出来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这叫武侠片。   如果那个黑衣刺客不巧正是一个身世可怜,容颜绝色的霉女,两人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上演一出出的爱恨情仇,这就成了爱情片。   如果这个霉女到最后变成了狰狞恐怖、以吃人为生的女鬼,一口把大虾给吞掉了,这就升级成了恐怖片。   可惜的是,现在没有大虾,没有霉女,也没有女鬼,只有一个武功不怎么滴,长得不怎么漂亮,也不会吃人的可怜的小喽啰我,所以是神马片都没有。   “童话故事里,落难的公主总会有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神啊,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公主,所以也不奢求你派什么王子出现把我解决这个困难,您老人家派个唐僧来就行,再不行……把那匹白龙马派来也可以凑合。”   我双手合十,诚心的向上天祈求。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好听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这里没有王子,没有唐僧,也没有白龙马,只有某人的师兄一名,不知道是否可以?”   师兄!   我惊喜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端坐在轮椅中眉间一点朱砂,唇边噙着一抹浅笑,左手缠着密密麻麻的金线,风华绝代、宛如天神般的男子。   上一秒还在地狱,下一秒就到了天堂,就是我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师兄。”   我开心的大叫一声,就像只蝴蝶一样习惯性的飞扑进了他的怀里,用手紧紧的揽着他优美修长的脖颈,把头深深的埋进他并不宽阔甚至有点瘦弱却莫名让人安心的胸膛里,鼻尖萦绕着的是淡淡的药香,本来有点七上八下自己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虽然我的性格是强悍了那么一点点点点,但毕竟还是个女的,独自一人在这恐怖的树林里,也是会害怕的……   好吧,我承认,我扑进他的怀里是想多吃点豆腐。   表拍偶!!!   被我扑了那么多次,欧阳明日早已经从刚开始的不知所措,僵硬的像根木头,变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泰然自若,所以说,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却是无端的勾人,让人无限回味,就不再言语,只是伸出修长漂亮的右手,一下、一下轻轻地、安抚性地拍着我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虽然我极度的不想承认这一点。   四周一片寂静,但已不是刚刚的阴森恐怖,而是弥漫着淡淡的温馨。   良久,抱够了,也矫情够了,我才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站直了身子,扯着他的袖子,笑呵呵的问他,“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猜的,师傅一个人气呼呼的跑了回去,我就猜到一定是某人想偷懒又故意出言惹恼了师傅,让他把某人一个人丢在了树林里,某人却忘了她恰好既不会解阵法,还是个小路痴,而某人的师兄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顺便把那个迷路的小路痴带回去。”   欧阳明日笑着看向我,连清澈惑人的眸子里都染上了点点笑意,眉目间傲气依然,清贵之气油然而生,只是那话里话外的揶揄、打趣之意,怎么听,怎么让人……想揍他一顿。   “师兄……”   我的脸刷的一下爆红,不是害羞害的,而是恼羞成怒怒的,想反驳开口才不知道该说些神马,想给他一拳头,看看那张光洁白皙的俊脸,又实在是没法下狠心给他留下个熊猫眼,最后只能气的直跺脚。   跺完以后,自己都被自己这小女儿情态,这矫情给雷了半天。   天知道,老娘上一次朝一个人矫情一把,是在多少年以前,似乎,大概,好像是在自己十岁以前吧。   “呵呵……”   欧阳明日忍俊不禁,放声大笑,只是虽然是大笑,但仍然是优雅,好看的可以。   “¥%#@¥%……”   我郁闷的在心里不停地翻白眼。   你就笑吧,你就笑吧,迟早有你笑……   这句抱怨到这算是消音,接下来的我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不用pia飞我,我也自己没骨气,可谁让自己心肠软呢!(边疆老人:你心软?当初是谁不尊师重道,把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   为毛,我总是脑子一昏,一时手颤就把那直接发表键给按了啊啊啊啊啊!    定情信物   “爷,你回来了。”   一看到我们回来,高易山就连忙迎了上来,眼巴巴的站到他家爷的身边,而我,自是被他华丽丽的忽视了个彻底,当然我也不在乎了。   “易山。”   欧阳明日看着他,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早些去休息,不用等我回来的。”   “易山不累,易山想等爷回来,呵呵……”   高易山抓抓自己的头发,傻呵呵的笑,一副傻大哥的模样。   欧阳明日没有答话,只是那嘴角的笑意,眼里的暖意却是越来越浓。   “师兄,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屋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眼看着人家这主仆情深的戏码愈演愈深,咱这上千瓦的大灯泡,纯粹多余的存在,还像个傻X一样竖在这里干吗?就应该识趣点趁早消失。   我也是很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地……   “依依……”欧阳明日的一声叫喊,就成功的阻止了我向前迈出的脚步。   我扭头,“啊?”   “这个给你。”   他从自己的身上里掏啊掏,掏啊掏,总算是掏出了根“竹子”朝我递了过来。没错,那就是一根竹子,虽然削的短了点,长的好看了点,颜色青翠了点,修的精致了点,但那的的确确是根“竹子”啊!   青青的竹子搭配上他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格外的是好看,但是再好看也改变不了它属性为“竹子”的事实啊!   “师兄啊,你干嘛送我一根竹子?我又不是国宝大熊猫,这东西我又不能吃,还是说,你打算教我丐帮的打狗棒法?可这也忒短了点吧。”   看着他手里的那根短短的“竹子”,我无语了,也郁闷了。   什么时候送人东西流行送人“竹子”了?是这世界变化的太过,还是我跟不上它的变化?   欧阳明日看上去比我还要郁闷,他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十分无力的说,“这是管竹箫!”   竹萧?   我讶然,默默的伸手把那名为“竹箫”的短竹子拿过来,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的几个小洞,我顿时内牛满面,这根竹子还真TMD是管竹箫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干笑两声,开口转移话题。   “我说,师兄啊,你送我竹箫干嘛?”   欧阳明日微笑,“你猜呢?”   “我猜?”   我眨眨眼,配合的低下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试探性的开口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   “噗通”的一声巨响,高易山内牛满面,绝倒在地。   “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欧阳明日哭笑不得,俊朗如玉的脸上布满了黑线,耳根子却是有些微微的泛红,十分无奈的开口解释:“前两天,你不是说想要学吹箫,我就送这管竹箫给你,好教你吹箫。”   “师兄……”   我惊讶的愣住,手无意识的抓紧了那管竹箫。   我前两天的确是说过想要学吹箫,但那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而且他当时也没有明确地答应自己,我还以为他不想教嘞,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还付诸于行动了。   不可否认,这一刻,我被感动了。   不过上天好像嫌我感动的还不够,特意又加上了一记重雷。   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的高易山开口了,“小姐,这管竹箫可是爷亲手做的。”   “师兄,这竹箫是你亲手做的?”我继续惊讶。   “嗯。”   欧阳明日含笑点头,“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这是我收到最好,最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师兄,我爱死你了!”我开心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扑上去就到他白白嫩嫩的脸上啃了一口。   “吧唧”一声响后,欧阳明日——僵了。   我——傻了。   高易山——“噗通”一声,又倒了。   “师兄……那个……我……那个……那个……我……”   我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解释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丢下一句“我先回去睡觉了。”就嗖的一下极没出息的溜了。   一鼓作气冲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锁好,我扑到床上,红着一张好听点是红苹果,难听点就是猴PP的脸,抱着被子就在床上滚来滚去,努力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心跳。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就只是个表达自己兴奋的吻,在现代也是很常见的,跟他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自己心虚个毛?心跳加速个毛?跑个毛啊?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因为所以然来,干脆我也放弃了,反正该想明白的事,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看着自己手里精致漂亮的竹箫,心里暖洋洋的,我傻呵呵的盯着它笑,这可是师兄送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而且还是他亲手做的呢。   可一想起将来要发生的《雪花女神龙》的剧情里,自家师兄那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的悲惨结局,我那小心肝就一揪一揪的疼,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以前我和他并不处于一个世界,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一个人痛苦,现在,既然上天忽悠我了一把,把我忽悠到了他的世界里,我自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只是,我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阻止他去四方城呢。   私心里,我自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去那劳什子的四方城,管那狗屁皇甫、上官、欧阳、司马四家的恩恩怨怨,认那什么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抛弃妻子、最不受我待见、心里权势永远都是第一的狡诈爹,最好是能带着我和易山,一起去游遍大江南北,快快乐乐的做他那个冷傲有性格的不死不救赛华佗。(边疆老人:我呢?我呢?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把你师傅我忘了,看我的天马流星拳。)   提起他那个爹,我就有气,因为师兄双腿残疾,把他抛弃了也就算了,后来,师兄去找他,他还厚颜无耻的利用自家师兄,还自作聪明的杀了高易山,虽然是为了师兄好,但也是不可原谅的,搞得师兄伤心的要命,更因为他直接导致了师兄最后那悲惨的结局。这个人渣,要不是因为他是师兄的爹,我早就把在心里杀了成千上万次了。   可是,师兄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父爱,就是一家人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块,因为残疾,被家人抛弃是他心里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这道伤疤,除了他那个人渣爹,还有他的家人,别人是难以治愈的,如果我不让他去四方城,他眉间的忧伤估计是永远也难以抹去了,这辈子,他都会活的不开心,他的心里都会留有遗憾,而这亦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纠结来纠结去,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头发都快想掉几根了,我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干脆也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办法了也说不定。   再说了,这都还是没影的事,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把师兄的腿治好的事吧。   《雪花女神龙》里,治好师兄的办法,是用易山健康的双腿换了师兄残疾的双腿,可这个办法,我并不想用。先不说,这个办法太过于残忍,需要易山的双腿,甚至还害得易山丢了性命,光想起易山那毛茸茸的粗壮双腿按在自家师兄风华绝代的身上,我就一阵阵发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个办法,我绝对,绝对,绝对是不会用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重新想出一个新的治疗办法,治疗师兄的双腿,至于怎么治,还是等自己的医术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想吧。   想着,想着,我就紧紧地抓着竹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前,我还在想着:果然啊,动脑的事,不太适合我啊!   第二天起床,见到师兄,我尴尬的要命,本以为他不尴尬的要命,也会有些别的情绪,谁知道他平静淡定的可以,脸上一丝波痕都没有,对我的态度也会往日一模一样,搞得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莫名的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   偶咋就这么倒霉的,不就洗个手嘛,手机就掉盆里了。   我刚买了不到三个月的手机啊!!!!   泪奔ing 十八岁的约定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波澜无惊的过了下去。   眨眼间,两年时间就过去了。   也许老天爷实在是对我当鸵鸟的行为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就把我一直逃避的问题抬到了桌面上,逼得我不得不面对。   就如同电视里演的那样,边疆老人又再一次给自家师兄治腿,然后,毫无悬念的又没治好,然后,他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师兄的身世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也因此,师兄决定下山去看看他那爹娘,让他们看看当年被他们抛弃的孩子,现在是何模样。   表问我,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边疆老人,提起这个,我就够呕。   我不就出去了半天,跑到天山中峰上采了几朵百年雪莲,打算做治好师兄双腿的药引,顺道在半路上救了可怜兮兮、又瘦又小的小猫咪一只,刚一回来,一进院门,高易山就跑过来告诉我,师兄他要下山了,给了我这么一个天大的surprise,真是……真是……气的我都想笑了!!!   晚上,我一手抱着自己白天捡回来的小猫,一手紧紧地抓着当初师兄送给自己的那管竹箫,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双目无神的发着呆,想事情。   师兄已经得知了他自己的身世,决定要下山,我曾对他承诺过,不论他做什么事,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永远支持他,永远站在他这一边,对于自己说过的承诺,我自是不会反悔,出尔反尔,只是……   想起《雪花女神龙》的剧情,他们四家的恩恩怨怨,他那个爹,那个司马泡面,那个女神龙,还有他最后的结局,我就忍不住头疼,想要叹气。   特别是那个女神龙上官燕,她,可是日后师兄喜欢,深爱一生,愿倾尽天下之力,换她真心一笑的女人。看电视的时候,对于她能得到那个如神祗般的男子的喜欢,羡慕过,也嫉妒过,对她辜负他的一片深情,生气过,也愤恨过,只是此时,想起这些,我就会忍不住害怕,打心眼里的害怕和惶恐不安,心更是一阵一阵的抽痛,不是特别的疼,却叫人无法忽视。   如果日后,师兄他真的爱上了上官燕,我是帮他把她追到手呢,还是……不帮?   ……   “依依,这么晚还没睡。”   不远处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和熟悉、温和、好看的男音。   师兄?!   我回神,瞬间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情绪,抬起头,就看到自家师兄已经到了自己眼前,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我睡不着,就跑出来夜观天象喽。”   “这种天气,你出来观天象?”欧阳明日抬头看天,无语ing。   这种天气?   我狐疑的跟着抬头看天,瞬间泪奔鸟。   明明平日里,晚上的天气总是特别好,一个月里都难有一天没有星星的,偏偏今天它还真就那么巧了,别说星星了,就连点星光都没有,乌云把天空盖得厚实的,简直就像过冬一样。   55555555……自己找的这是什么破理由啊!!!   “……好吧,我承认,我说夜观天象是骗人的,但我睡不着是真的。”   欧阳明日失笑,过了一会,才看着我道:“你不开心……”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是因为今天我说要下山的事吧。”   又是这种让我无比痛恨,明明是问句的形式,却偏偏带着无比自信的肯定句的语气,可是,对于这个人,我实在是痛恨不起来啊。   “被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这次能瞒你久一点呢。”   我吐吐舌头,对着他继续调皮的笑啊笑,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细细的缝了,对于他能猜出自己在想些,烦恼什么,我是丝毫不感意外,要意外也早就在这两年间意外、惊讶完了,自家师兄有多聪明,我是知道的,如果有一天他没猜出我在想些什么,我倒才觉得奇怪呢。   “说吧,为什么听到我说下山就不开心?”   看着自家师兄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我忍不住撇嘴,吐槽,“师兄唉,你这样真的很像审犯人唉,我又不……”   正七扯八扯着呢,他一个眼神抛过来,我瑟缩一下,立马举双手双脚投降,“……好吧,好吧,您老表瞪我,我坦白,我坦白……我不还是听老头说,山下的美女多的成群,成群的,怕你被那些家花、野花什么的迷了眼,见色忘师妹,把我扔一边去了,我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哎……哎……痛啊,师兄,你怎么变得跟那老头一样,喜欢打人啊。”   我把竹箫插回腰间,腾出一只手,揉着自己刚挨了一个暴粟的脑袋,泪眼汪汪的瞪着自家师兄朝他发表自己的不满和控诉。   “胡说什么呢你。”欧阳明日啼笑皆非,对我怒目以视,“你师兄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一边揉自己可怜,无辜的脑袋,一边小声的嘟囔:“怎么不是,碰见人家冷艳漂亮的女神龙,那朵带刺的玫瑰,不就被迷了眼嘛,还被迷得是死心塌地,至死不悔的……”   “你嘀咕什么呢?”欧阳明日继续瞪我。   我立马狗腿无比的笑,“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欧阳明日无奈,想了一下,开口道:“依依,我明天要下山,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要,当然要!”我迅速的猛点头,“我说过的,师兄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咱俩就像那疯儿和傻,缠缠绵绵……啊呸呸……而且我还要好好看着你,免得你被那些花花草草迷了眼,把我这个师妹给忘得干干净净。”   “依依……”   看着我一脸的认真,欧阳明日更加的哭笑不得。   “师兄……”   “嗯。”   “师兄……”   “嗯?”   “师兄……”   “嗯???”   “师兄……”   “有话快说……”-_-||||“那我可就真说喽……”   我看着他扬着唇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打趣道:“我呢,现在是十六岁半,如果,我是说如果再过一年半,我十八岁的时候,你还没有喜欢的人,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咱俩就凑成一对,你就娶我呗。”   我说的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到底有多紧张。   没错,我喜欢他,喜欢他欧阳明日。   不是我一开始的那种崇拜,迷恋偶像的喜欢,而是男女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虽然不知道有多深,算不算得上爱,但我确定我是喜欢他的。   欧阳明日没想到我会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清澈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含笑点头,轻声却坚定的道:“好。”   我瞬间笑开了花,嘴巴都快咧到脑后勺去了,眼睛都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师兄,你答应了我,就不准反悔喽,我们拉钩。”   看着我伸在他面前的手指,欧阳明日的眼眸深处是满满的无奈和……宠溺,笑着伸出他的小拇指和我的小拇指勾在了一块。   我看着两人勾在一块的手指,开心的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欧阳明日自始至终都是挂着浅笑,低眸看着我们两个勾在一块的手指,眸子里点点的温柔星光足以醉死任何一个人。   …………   女孩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欢快、愉悦的清脆声音;男子微微低着头的温柔,眸子里的点点笑意和宠溺;趴窝在女孩腿上闭着眼甜甜的睡着的小猫;构成了这夏夜里一道炫目的风景,温馨的气愤围绕在他们四周,让看的人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幸福的感觉悠然而生,虽然吧,并没别的什么人看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   下一章就可以下山了,万岁,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下山了。    初遇泡面兄   日当正空,   集市上,随着不甚拥挤的人流,出现了两男、一女三人组,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端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身着金色镂衣、一身贵气、清秀俊美的男子,眉间那一点殷红的朱砂更是衬得他面白如玉、美如谪仙,眉宇间满满的都是孤高冷傲,隐隐还有些桀骜不驯,一双清澈透剔的眸子里一片冰冷,就像那天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只有在看向他身旁的那个女子……不……应该叫女孩时,才有了些许暖意,周身那强大的冰冷气场,光让人看着都觉得压抑,头皮发麻,硬是让周围的人都像躲瘟疫一样,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他的身旁。   站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是一个粗壮憨厚的男子,穿着一身简单、干净、整洁的布衣,脸上虽长满了胡子,看上去很是粗犷,却并不会让人心生怕意。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穿着青翠衣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身上背着个包袱,怀里抱着个通体雪白,娇小可爱的小猫,腰间还插着一只青翠的竹箫。虽说她长的算不上是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她五官精致,眉宇间自有一股灵气和出尘的气息,倒也清丽可人,一双水润的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的时候,看起来很是精灵古怪,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上还有些许稚气未脱,却为她添了几分可爱,嘴角经常挂着的灿烂的耀眼笑容,更是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而这一行三人,正是前些日子就已下山的欧阳明日、高易山and我。   经过三个多月的舟车劳顿、辛苦跋涉……   好吧,我承认其实从天山到四方城没那么辛苦,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完全是我自己故意没事找事,以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为借口拖延时间。   ……终于到了这四方城——的城外,也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个司马泡面和偶家师兄两人第一次碰面的地方。   自打到了这个地方,我就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四周,就怕好死不死的遇到那个泡面老兄,而自家师兄又好死不死的对他的那把破刀起什么兴趣,想看看那什么刀剑是否真的有情,从而再对那个女神龙产生兴趣。到时候,我就真的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间客栈门口,我抬头看看门口上方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迎宾客栈。   嗯,还好,还好,不是那劳什子的悦来客栈!   我松了口气,抹了把汗,跟在他们的后面进了客栈。   一进门,我习惯性的向四周扫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悠然自得的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快乐似神仙,顶着个泡面头,一脸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两银子的面瘫男。在这个雪花女神龙的世界里,除了那个鬼见愁司马长风,还有谁会有个这么个性的泡面头?   看着他,我瞬间内牛满面。   泡面老兄啊,您老咋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我都故意拖延了那么长时间,又特意换了一家客栈,您老人家为毛就非得屁颠屁颠的也跑到这儿来呢?   难道原剧的力量就这么强大?剧情就这么不可改变?   不会的,不会的,剧情一定可以改变的,一定可以的。   我在心里坚定着这个信念,抬头看看那个司马泡面兄,轻轻的叹了口气。   算了吧,既然已经遇上了,那就只好面对了,总是逃避不是我的风格,更不是自家师兄的风格。   正感叹着呢,那司马泡面兄好像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似得,猛地抬起头就朝我看了过来,那如利剑一般的锋利目光,刺得我后背一凉,顿时就打了一个哆嗦,缩缩肩膀赶紧低下头,跑到了自家师兄身边,心里还在感叹着。   这泡面兄还真不愧是当杀手的,虽然……嗯……那泡面头实在……嗯……是忒难看了点,不过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瞧那眼神利的,都快赶得上那X光射线了。   欧阳明日好笑的看着我,把我拉到他旁边,替我遮去了那道让人不舒服的光线,并用余光斜睨了眼那位泡面兄,嘴角挑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那位从欧阳明日一进门就两眼放光,就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活像看到了一个大金库的掌柜的,更是殷勤的凑上来,低头哈腰的的问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掌柜的,”   站在欧阳明日身后的高易山开了口,并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毫不在乎的递给那个掌柜的,并且极豪爽大方的一挥手,“给,这家店我们全包了。”   掌柜的双手捧着那锭金子,脸上笑开了花,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小二快走。”   “好好好……”   小二连声应着,恭敬地弯着腰跟在了掌柜的后面,一起清场子,撵客人去了。   看着这跟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的场景,听着这跟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的台词,我嘴角直抽抽,再次瞅了那泡面兄一眼,心里是十分的无力啊。   接下来就跟电视剧演的一样,掌柜的低头哈腰的劝司马泡面兄出去,他硬是没理人家,然后易山过去交谈,请他出去,结果他悠哉悠哉、拽的跟个二五八万的说自己喝酒喝的正过瘾,要想他出去,除非他高兴,气的易山立马就出手和他打了起来,自家师兄这个时候也出言阻止了易山,留下了那个泡面兄。   而我自是无视他们的情况,乖乖的给小二报菜名,说菜式,尽量挑些师兄喜欢吃的东西,顺便把自己从山上带下来的晾干的花茶交给小二,并告诉他该如何泡,让他去泡一壶过来。   师兄虽然对于茶道很是精通,但并不是怎么喜欢喝,这点跟我挺像的,对于那苦哈哈的茶,我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为了他好,也为了我好,我也就想出了花茶这么一招,没想到他还挺喜欢的,并且日复一日的延伸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都要喝。   “客官,您的菜和茶。”   小二恭敬地低着头,动作利索的把菜一样样的放到桌上,还没放完,那找事的就又来了。   门口,头上戴着红帽子,身上穿着红袍子,拿着把大刀,趾高气扬,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的三个人,鼻孔朝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连忙的迎了上去,双手握在胸前朝他们弯腰作辑,“三位大爷,对不起……”   “滚!”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领头的那个就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到了一边,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   雪花的剧情终于开始了!    扒人衣服   “慢着!”   易山上前一步,伸出手阻止他们继续向前走,说:“今天这里我们包了,不做生意。”   领头的那个男子并没有理他,而是转身看向欧阳明日,不甚恭敬的拱手问道:“阁下可是神医赛华佗?”   欧阳明日眸中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神色冰冷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看看那三个极没有礼貌的人,我也懒得离他们,自顾的掂起茶壶给自家师兄倒茶喝,顺便看戏。   再说了,我记得接下来是易山的台词,咱也不能那么无良的抢人家的戏不是?   易山见状,知道师兄和我都不想搭理那三个人,只能带着点无奈的接话道:“是又怎么样?”   领头的那个男子又是一拱手,接着说:“在下是天下三大山庄之一,枫林山庄的护院,今天特地请神医,为我家少爷看病。”   “我家爷诊病有三条规矩。”易山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领头的那个男子朝站在他右后方的男子,扭头示意了一下,那个男子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向前一步,把银子放到了桌上,又迅速的退了回去。   如此这般,领头的男子又说:“这里是一千两……”   听到他的话,欧阳明日转过了头,面无表情的瞥向了桌子上。   看着那袋鼓鼓的银子,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说实话,看电视的时候,我就纳了闷了。   那是一千两银子!不是一两、十两银子唉,就这么个小荷包怎么装的下。   “……等我家少爷病好了以后,我家庄主会再给你两千两白银。”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边默默喝酒、默默吃菜的鬼见愁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欧阳明日可能是懒得看他,也可能是怕看着他脏了他自己的眼,斜眸看向一旁,冷冷道:“我赛华佗有三不救。”   “三不救?”领头的男子有些吃惊。   “不死不救!为恶好色者不救……”欧阳明日说着,就开始坦然自若的缠自己的金线,神情淡漠,冷傲的张开淡如水色的薄唇,吐出了最后一句,“……看不顺眼不救。”   闻言,领头的那个男子大怒,伸手指着欧阳明日的鼻子,大声道:“赛华佗,咱们好言相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言相求?就你们那趾高气扬,目无他人的那模样,也叫好言相求?   本姑娘代表月亮鄙视你们!   “师兄啊……”   我掏掏自己的耳朵,笑眯眯的看向自家师兄,“什么时候客栈里跑进来了几条疯狗啊?”   两年来的相处,还是没有白费的。   欧阳明日一听就知道了我什么意思,极默契的笑着接口道:“依依,你一定是看错了,这客栈里哪儿有什么疯狗。”   “没有嘛……”   我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那我怎么听到了一群疯狗乱吠的声音。”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三个人要还有点脑子,都该明白我说的是谁。   果不其然,三人都是大怒,领头的那个男子,朝着我……旁边的欧阳明日吼道:“赛华佗,你欺人太甚!”吼着就拔出了刀,准备和我们PK。   我则是内牛满面,神啊,我错了,就他们三这NC这样,说他们有脑子简直就是侮辱我自己的智商。   眼看着他们三个就要扑上来,我也懒得让易山和他们出手纠缠下去,要知道NC可也是会传染的,易山本来就不聪明了,要是再变得更笨了,我可怎么跟他未来的老婆交代啊,干脆就直接一招就解决了他们。   后来,据客栈的掌柜的可靠报道,事情的内容是这样的,“眼看着那三个护院就要冲上前去,只见那位姑娘,轻轻一挥袖子,只听“砰,砰,砰”三声,那三个护院就倒在了地上……”   而据客栈的店小二的可靠报道,事情的内容又是这样的,“眼看着那三个粗壮无比的护院就要冲上前去,只见那位姑娘只是轻轻一笑,那三个人就呆愣在了原地,倒地不起……”   而据在客栈外卖菜的王大娘的可靠报道,事情的内容又是这样的,“眼看着那三个粗壮无比,有凶狠可怕的护院想要调戏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老天爷实在是不忍心,看不下去了,直接就把他们给劈死了……”   …………   后来,更是有无数种说法被传了出来。   到最后,干脆就被传成了一个弱质纤纤,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本已有心上人,却被她那无良的父亲逼婚,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跟她的情郎一起私奔,不料却被她父亲派出来的家丁拦住,那位小姐苦苦哀求那些家丁能放了他们,可那些家丁却硬是铁石心肠,棒打鸳鸯,要把那位小姐带走,小姐的那个情郎虽说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质书生,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带走,自是全力阻止,不料却在混乱中被家丁乱棍打死,那位小姐见状是哭了个天翻地覆,留下一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立马就殉情自杀,去黄泉路上找她那情郎去了。   那故事讲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那叫一个凄婉缠绵,那叫一个感人肺腑,那叫一个赚人眼泪,简直比琼瑶奶奶还琼瑶奶奶,要不是我是故事的女主角,我都以为那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了。   不得不说,八卦的力量真的是无与伦比的强大啊!   咳咳……表好意思……表好意思……我又习惯性的扯远了……咱这就扯回来、扯回来。   其实,事实的真相很简单,那位掌柜的说的就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我只是从身上拿出了一包,为了成功的阴到那个边疆老头,而特意制作出来的“加强版麻醉药”,一甩袖子,撒到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乖乖听话,不再乱吠而已。   这“加强版的麻醉药”,要是直接内服,会让人睡上三天三夜,可要是外敷,沾到人的皮肤上,则是会让人身体僵硬,软弱无力,但神志还是很清醒的,是一种类似于“十香软筋散”的药物。   “以前呢,总听人说,不叫的狗一口就能咬死人,而叫的狗偏偏不咬人,我还一直不怎么相信,今天看到你们,我总算是相信了。”   我站起身子,拍掉手上参与的点点药粉,低下头俯视着僵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的躺在地上的三人,扬唇笑的十分的开心。   听了我的话,周围的人包包括自家师兄在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那个一直都是一脸严肃(或者他长得就那样?)的泡面兄都很给脸的笑了,还顺便又附送了一枚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眼神过来,搞得我浑身不自在的抖了又抖。   泡面老兄啊,您老还是把您那眼神留给女神龙童鞋吧,我真的不需要,不需要!   而躺在地上的那三人则是十分的不开心,拿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脸黑的跟锅底都有的一拼了,估计他们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要不是因为他们暂时连话都不能说,恐怕早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话说,偶家的十八代祖宗,偶对不起你们啊!   都到这步田地了,还弄不清自己的位置,还敢瞪我,好的很啊,好得很啊。   “我说,你们不要这么瞪着我嘛,奴家只是个小女子,胆子可是很小的,很小的……”   我做出“小姐怕怕”的表情,拍拍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笑的十分温柔的看向了高易山,摆出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做派,轻声细语的说:“易山啊,麻烦你把那三只乱吠的狗的皮扒了,扔到大街上好吗?”   此言一出,掌柜的、店小二和泡面兄,瞬间石化,内牛满面。   都敢当众扒男人的衣服了,这还叫……胆小啊!   易山早已习惯了我那时不时抽风、惊世骇俗的行为,点了点头,十分淡定的把那三个早已吓得一脸苍白的男子,拖一边扒皮去了。   欧阳明日自顾自的缠着自己的金线,表明是默许、纵容着我的行为。   “嗯……疯狗总算弄走了,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师兄,吃饭喽。”   我喜滋滋的坐在位置上,开心的开始吃东西,当然我也没忘了给自家师兄布菜,让易山下去吃饭。在外面,易山还是个奴仆,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就算让他上桌吃饭了,他也会浑身不自在的,还不如让他下去吃,他还能自在点。   鬼见愁看看笑的一脸纯良无害的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寒颤,直接就把我列入了最危险、最不能招惹人物名单,下定决心,以后宁愿得罪最卑鄙的小人,也不愿得罪我这个无常的女人,当然了,这些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   下章会再出现一个雪花女神龙剧中的人物,大家猜猜会是谁呢?    打了一只死色狼   这边厢,那三条乱吠的疯狗刚被扒皮扔出去;   那边厢,鬼见愁就拿着他那把龙魂刀过来打扰了。   听着他和自家师兄balabalabala……说个没完,我一边在心里无奈加无聊的翻着白眼,一边打量着他。   说实话,这个鬼见愁长的还是挺……一表人才的,他,外表俊秀,剑眉星目,看上去很是英姿飒爽,英伟不凡,特别是他那一身慑人的气势,心里承受能力低点的小娃娃见到他,百分百能被他吓的哇哇大哭,如果说自家师兄是属于那种清俊华贵之美,他就是属于那种英俊阳刚之美,比电视剧里面的那个成天像是睡眠不足,脸没洗干净的男的,长的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要不是他有那一头独一无二的泡面头,我还真认不出他来。   好容易,他们两个总算是把这一场不太和谐的谈话结束了,泡面兄起身告辞,我们也找了掌柜的订了房间,起身回房。   没过多久,枫林山庄庄主就带着他那个不成器的色狼外加废柴的儿子来找自家师兄求医了,当然,对于我把他手下扒光了仍大街上的行为,他很是识趣的没提一点。自家师兄也毫无意外地被他那伟大的父爱所感动,破例出手救了那只死色狼。   虽然,对那只活着只会浪费空气、浪费粮食,到了后来,甚至色胆包天到连自家师兄的亲妹妹都敢调戏的死色狼,我很是看不顺眼,却也没有阻止自家师兄救他。   原因无他,只因我留着他还有用处。   毕竟,我还要靠他来推动剧情的发展的,没了他这只色狼调戏自家师兄的妹妹,自家师兄上哪儿去英雄救美,我又哪儿来的机会,让他们两个兄妹趁机多培养培养感情。   我可是一点都不怀疑,要是没有旁人的推波助澜,就自家师兄那嘴硬心软、面对家人就特别任性的那脾气和那欧阳盈盈刀子嘴豆腐心、有点娇蛮任性的个性,两人要发展到兄友妹恭的地步,真的是就像那山里的山路……十八弯啊十八弯!指不定就到猴年马月去了。   介于这个原因,有事没事,我就拉着自家师兄去大街上溜达溜达,踩踩点,就怕一不小心错过了那个跑出四方城来玩的欧阳盈盈。   如此这般下去,在我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蹲点下,终于在蹲点的第三天看到了一身男装的欧阳盈盈和她那个胖胖的丫鬟小喜。   说实话,第一眼我还真没认出欧阳盈盈来,因为她和电视里那个长的实在是有那么点不太像。   好吧,确切点说,是长的比电视里那个还要漂亮上好几倍。就算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男装也掩不住她身为女子的艳色,整个人更是少了两分举止夸张的粗俗,多了两分属于皇族的贵气,少了两分过度的骄傲跋扈,多了两分讨喜的率真直率,看上去倒也像个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   要不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喜没怎么变和那只叫石什么、什么的死色狼,找上了她,我还真会把她当成一个偷跑出来玩的普普通通的大家千金。   这边厢,我站在自家师兄旁边打量着他们,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那边厢,那只姓石的死色狼已经发现了师兄跟我的存在,低声对着欧阳盈盈说了几句,就请她走到另一边的路上,赶紧闪人了。   “那个人不是爷前两天才医好的石东升嘛,怎么好像不认识咱们一样?”易山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说道。   欧阳明日不答,只是抿着唇角,冷着一张脸,眸光深邃的看着那个石色狼消失的方向,随后,他就带着我跟易山跟了上去。   而我则是别过脸偷笑,在心里偷偷地比了个大大的V字。   Oh yeah ,计划成功!   时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解救了小喜,赶到那只姓石的死色狼的院子里时,正是那只死色狼正准备对欧阳盈盈行那不轨之事的时候。   欧阳明日动作迅速又不失优美的一抬手,天机金线就从他手中飞出,穿过窗户打在了半伏在床上的那只姓石的死色狼脸上,一招就把他从床上撂倒在了地上,还顺便让他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几滚。   他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大怒,捂着被打痛的脸,冲着四周狂吼:“是谁?给我出来!”   此时,门开,欧阳明日、我、易山还有小喜一并站在了门口处,不同的是,我站在了自家师兄的身边,他们两个站在我们身后。   “是你……”   那只姓石的死色狼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满脸怒气的冲着欧阳明日吼道:“你这个残……”   他的话吼到这里就没再吼下去,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不吼了,也不是他突然被鬼附身了,更不是他突然哑了,而是我及时的把一粒能让人暂时失声一两个时辰的药丸弹进了他嘴里,成功的让他暂时闭上了他那张臭嘴。   “我说,你们那枫林山庄是怎么回事,听着也挺像个人住的地方,为啥就光养出你们这一条条,没有半点人性的疯狗,就会到处乱吠,乱咬人,我看你们也别叫什么“枫林山庄”了,干脆改名叫“疯狗山庄”算了。”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话说也是十分的温柔,眼里却是冷光一片,话中的意思更是足以把他气个半死。   哼……   既然有胆敢骂自家师兄,就要有足够的胆量承担这骂了人之后的后果!   闻言,易山和小喜都忍不住乐了,就连自家师兄的面部表情都放松了些。   果不其然,那个姓石的死色狼气的张嘴就要骂人,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连“啊啊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双目喷火的瞪着我,面部狰狞外带张牙舞爪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欧阳明日眉头微蹙,天机金线从他的手中飞出,一招就把他掀飞在了一旁,一下子就把他摔得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接着,他又把金线飞到欧阳盈盈身上,在她身上看似随意的弹了几下,就又把金线收回了手中。   随后,他淡淡道:“半盏茶的时间,你家小姐就会醒来,醒来……”   “师兄……”   一听师兄的意思,是让人家直接走人,我赶紧出口阻止了自家师兄接下来的话。   “……师兄啊,我们既然救了她们,就顺便先带她们回去吧,她们两个都是一点武功都不会,万一半路再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开玩笑不是,我蹲了这么多天的点,累死累活的费了这么大的力,就是为了让你俩培养下兄妹感情,你这么干脆的就让她走了,我找谁跟你培养兄妹感情去。   欧阳明日瞅了我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什么时候你不怕麻烦,还这么好心了?”   我一副“你师妹我向来都不怕麻烦,都这么好心”的表情,笑眯眯的看了回去,心里却是在悲惨的狼嚎:师兄大人啊!我一点都不好心,仍旧很怕麻烦,可谁让这个麻烦是您老的亲妹妹呢,我不想惹也得惹啊。   我表现出来的意思,和我相处了这么久的他,自是不信的,但他也没再追问下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话。   小喜出于对欧阳盈盈和她自己的安全考虑,也没有拒绝我的安排。   如此这般,欧阳盈盈和小喜总算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因为怕中途欧阳盈盈醒来,再闹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我干脆就偷偷地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多睡上一会。   至于那只姓石的死色狼,我也没怎么特别的整治他,只是在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极不小心的把自己三十四码的脚踩在了他四十三码的脸上,给他印了一只华丽丽的鞋印,顺便还好心的送了他一句话,“对了,色狼童鞋,回家的时候,记得跟你爹娘说一声,把你们那个‘枫林山庄’改成‘疯狗山庄’……咱们……后会有期!”   短短的一句话,直把他气得火冒三丈,面部狰狞。据我估计,他在心里肯定是已经把我骂了个半死了,我也心情很好没再继续跟他计较。   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师兄是要履行诺言,上门取他那条狗命的,到时候再趁机好好地整治他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   出场的是欧阳盈盈,亲们猜对了嘛。   话说,最近我在为一件事烦恼着,现在拿出来问问你们的意见。   亲们,你们说,这欧阳盈盈是仍旧配给那个臭豆腐捏,还是给她另觅佳郎捏?    四方城   到了客栈,   欧阳明日让高易山带欧阳盈盈和小喜去客栈房间休息,然后就转动轮椅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而我自是不用他说,就乖乖的跟在了他身后也进了房间。   房间内,欧阳明日动作优雅的缠着他的金线,淡淡道:“那位昏迷着的姑娘……是欧阳盈盈吧?”   喂喂……,明日公子啊,欧阳盈盈是你妹妹吧?用的着这么生疏吗???   我先是一愣,随即内牛满面。   师兄大人啊,您老就不能别这么聪明嘛?   每次我有点虾米小心思,做点虾米事,都被您老猜出来,真的很让人郁闷的唉!   我叹口气,点点头,说:“是,她的确是欧阳盈盈。”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我那句话似得,他仍旧淡淡道:“等她醒了,就让她们离开吧。”   “师兄……”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她是你亲妹妹唉,你为什么要她走?”   自家师兄那高傲、别扭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我也没指望他一见面就抱着欧阳盈盈狼嚎一顿,当个温柔可亲的大哥,可他也用不着连见都不再见人家,就让人家直接走人吧。   “呵呵……妹妹?从他们因为我双腿软骨,把我抛弃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更没有什么劳什子的妹妹!”   欧阳明日冷笑,话中带着一丝冰冷,冰冷中又夹杂着一丝愤懑,愤懑中又夹杂着一丝伤心,伤心中又夹杂着一丝羡慕,总之其中的意思是非同一般的复杂。   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一个正在任性的发脾气,心口不一的小孩子。   师兄大人啊,你傲娇喽!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边疆老头不是说过了嘛,你娘并没有嫌弃你,她只是逼不得已才让人把你带走的,她心里一定还是很疼你,很爱你的,至于你那个爹……”   想起他那个人渣爹,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抽搐了两下。   对于那个气的想让人把他砍成薯片的人渣,我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优点来着。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懒得恶心我自己,费那个心帮他优点来着。   “……呃,他,我们就暂时不提了,我们来说说你妹妹……”   我在这充当着开导他的心里导师,balalbalabala……的说了一大堆,说的嗓子直冒烟。可那正在傲娇中的某人是一点都没领情,任我说的天花乱坠、他就是抿着唇,冷着一张脸,死活任性着不肯见欧阳盈盈。   面对一个正在任性中的死小孩,你除了顺着他的意思走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啦……好啦,我投降……我投降……还不成嘛,你不想认就不认,不想见也就不见,她一醒来我就让她走,永远有多远,我就让她走多远,保证你绝对看不到她,您老就别再冰着一张脸了,成不?”   眼看着自家师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也是越来越差,我也只能无奈的举起双手双脚,无条件的向他投降。   至于,让他们兄妹培养感情的问题嘛,反正,来日方长嘛,也不急于这一时,将来还有的是机会。   欧阳明日的脸色终于不再冷的像块冰,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双清澈深邃的漂亮眸子看着我,温声说:“依依,我知道你是我为好,只是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   还小?!   老娘我虽然生理年龄十六岁半,但心理年龄可是已经二十二岁了,本姑娘我早就成年了!!!   我的脸色瞬间扭曲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想COS一把咆哮教主。   只可惜,我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啊,再说,面对着自家师兄,我也咆哮不出来啊。   深呼吸一口气,收起那无比哀怨的情绪,我扬起个大大的笑容,对他打趣道:“师兄,你就别在叹气了,我可听人说,叹气多了是会长皱纹地,到时候你可就不帅了……哎哎……别瞪我……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说我还小,有些事不懂,那你就教我啊,你师妹我这么聪明,一点就通,你随随便便指导一下,我不就明白了嘛。”   欧阳明日好笑的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弹了下我的额头,跟着笑道:“什么一点就通?我看你是一窍不通。”   “……喂喂……你是不是我师兄啊,出手这么重,还有啊,有你这么打击自己的师妹的嘛。”我不满的瞪他。   他也不恼,只是笑笑,说:“你叫上易山,我们出去一趟。”   刚回来就出去?   我疑惑了,细细的想了一下,我的眼睛猛地就亮了,“师兄,你说的出去,是要去找那只姓石的色狼算账吗?”   “嗯。”欧阳明日轻轻点头。   “好耶!师兄,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叫易山。”   我欢呼一声,就朝外跑去,心里则是在贼兮兮的笑:姓石的死色狼,这次你可跑不掉了,你最好别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一辈子哑下去。   “这个丫头……”   欧阳明日失笑摇头,漂亮的眸子里是点点宠溺的星光。   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添油加醋的在自家老娘身边告状的某只姓石的色狼,猛不丁的打了个冷战,在心里恶毒的咒骂道:丫的,肯定是那个给我下毒的丫头在背后偷偷骂我。   不得不说,石色狼童鞋啊,您真相了!   叫上易山,跟着师兄去了枫林山庄。   果不其然,那只该死的石色狼,是一点都不知道神马叫做收敛,嚣张依旧,嘴脏依旧,本来自家师兄是要取他的性命,可耐不过他爹的恳求,说什么他愿意一命换一命,他们石家几代单传,绝不能到他儿子这一代失传,师兄终于还是不忍心,只是出手废了那只死色狼的武功,而没有取他的性命,我则是趁机偷偷地给他下了哑药,让他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个哑巴,对付他这种满嘴喷粪的死色狼我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他既没了武功,也不会再说话,我看他以后再怎么调戏良家妇女,满嘴恶言。   一回到客栈,掌柜的就上前告诉我们,欧阳盈盈和她的丫鬟小喜有事,已经先行离去了,我惊讶之余,看看一边淡定自若,好像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自家师兄,无语凝噎,仰天长叹。   师兄大人啊,您老实在是……实在是……太聪明了!   在客栈又歇息了一日,我们才又启程向四方城走去。   期间,对于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是欧阳盈盈这件事,自家师兄和我都默契的没再提过。我是因为不想胡诌个原因骗他,但要照实说,我又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所以才没跟他说起,而自家师兄,或许就是因为知道了我的纠结和矛盾,不想让我为难,所以才没有问我的吧……   师兄他……向来就是那么聪明的啊!   赶了大概半天的路,我们就到了四方城城门口。   看着城门上那大大的“四方城”三个字,我的心里是复杂非常。   踏进了这个门,以往那些风平浪静、自由自在的日子,恐怕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我歪头看向一旁的自家师兄,只见他神情已不是往日的淡定冷峻而是隐隐带着几分激动和几分愤恨,眸子里更是有点点不明显的泪光闪动,却硬是又被他逼了回去,不肯让它流出眼眶。   见状,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一定是回忆起了边疆老头下山前跟他说的那段话,想到了他那对狠心的爹娘。   师兄啊,你这不管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唉……   我在心里叹口气,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见他抬眸望过来,才故意作出一脸期待和调皮,说:“师兄,我听人说啊,四方城内有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我们快点进去吧。”   “是啊,爷,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快点进城吧。”易山也跟着附和道。   我那点小心思,欧阳明日又怎会看不出来,轻握了下我的手示意他没事,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我跟易山的话。   然后,易山推起轮椅向前走去,我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正走着呢,突然就跑出了两个人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嗯……   乃估计用不了多久,女神龙童鞋也可以出来凑凑热闹了。   有点地方不太顺,我小小的改了一下,亲们,可表说我伪更啊。    盈盈到访   房间内,   欧阳明日临窗而坐,看着窗外的景色。   只是那双漂亮透彻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无甚聚焦,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他的人在这里,魂却是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去了。   这人……又在发呆了。   我朝天翻个白眼,把刚沏好的茶和刚做好的几样糕点放在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把此刻还烫的烧手的茶水倒进去,在桌子上放好。   扭头一看,自家师兄还在发呆中,我眼珠一转,恶作剧的笑笑,就满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猛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凑近他耳边,带着几分愉悦压低了声音说:“猜猜我是谁?猜对……有奖,猜错……也有奖。”   “依依,别闹……”   欧阳明日带着点无奈的说道,然后,他伸出他骨节分明、漂亮白皙的手,把我的手从他的眼上拉了下来,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我。   “嗯……这也算你猜对了,奖你一块糕点吃。”   我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走到桌边,拿起一块做成花朵形状,外面散满了芝麻的白色糕点,笑眯眯的递到了他面前。   欧阳明日伸手接过,看了一下,才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个糕点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我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的桌前坐下,向他解释说:“这个糕点呢,叫做紫薯山药糕,是我最近才突然想起来的一道糕点,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欧阳明日点点头,表示明白,拿起紫薯山药糕,尝了一口,然后毫不吝啬的对我夸赞道:“不错,依依,你的手艺又有进步。”   赞美的话是一般的普通人都喜欢听的,我自认为自己还没脱出这普通人的行列。   “那里、那里……”   我面上虽是谦虚了一番,心里却是早已乐开了怀。   伸出指尖碰了碰茶杯,感觉里面的茶水没有那么烫了,待自家师兄的糕点的吃完,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把手擦干净,才把茶杯端起来递给了他。   他拿起茶杯,放在鼻尖处轻嗅了一下,略一挑眉,道:“茉莉花茶?”   “嗯。”   我点头,笑笑,又拿过一个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随之响起的是易山憨直的声音:“爷,小姐,盈盈公主和她的丫鬟小喜来了。”   她们来了。   我眼睛里的亮光闪了闪,嘴角忍不住浅浅的弯了弯。   那天,我们在城门口遇到的正是欧阳盈盈和小喜主仆两人,她们拦住我们,就是因为小喜认出了我们是救她们的人,带着她家公主道谢来了,当然了,这些固定的剧情,我是早就知道了的,而在我的刻意阻止下,硬是没让自家师兄说出那些损欧阳飞鹰的话,也因此保留了欧阳盈盈对他的好感。   然后,在自家师兄的默许放纵之下,一来二去的,他也渐渐对他这个天真活泼、直来直去的妹妹产生了好感,也就不再阻止我那“兄友妹恭”的培养计划。而我也和欧阳盈盈成了朋友,感情可以说比她跟自家师兄的感情还要好。   对于欧阳盈盈这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和欣赏的,她虽然有些小任性、脾气也有点坏,更喜欢时不时的摆摆她的公主架子,可她为人直率,心地善良,还特别重感情,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会当面说出来,不像有些女人一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成天喜欢玩那些小心机,就见不得她的朋友比她漂亮、比她好。   和她相处,很简单也很轻松,她的某些行为总是能让人忍俊不禁,逗人发笑,从这点上来说,她和我还是很像滴。   欧阳明日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定从容的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   易山恭敬地应了一声。   随后,门打开,欧阳盈盈就带着形影不离的小跟班——小喜丫鬟,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好在她还知道礼貌,先向欧阳明日跟我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眼睛就直冒绿光的盯着桌上的紫薯山药糕,半天都不眨一下眼。   我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我的额头上布满了长短不一的黑线。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问她一句:娃啊,难道你爹都不给你饭吃吗?每次来这儿,看到这些糕点,都活像个饿死鬼投胎的。   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其实根本就不是对我们有好感,来找我们玩的,而是打着光明正大的招牌,专门来蹭吃蹭喝的。   最后还是欧阳明日看不下去了,把糕点推到了她跟前,让她尽情的吃去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盈盈眼睛一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乐呵呵的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吃着,她也没忘了站在她身后的苦命小喜,伸手拿了一块就递给了她,“小喜,给你。”   “谢谢公主。”   小喜上前一步,接过糕点,也喜滋滋的吃去了。   这两个吃货!   我朝天翻个白眼,又拿了两个杯子,给她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递给了她们。   而自家师兄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盈盈开心的吃东西,眸子里有些许笑意流转。   不一会,那盘紫薯山药糕就被她们俩消灭干净,确切点说,是被盈盈那个大吃货一个人给消灭干净。   盈盈接过小喜递过去的手绢,一边擦嘴,一边感叹道:“依依,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做的糕点不仅好看而且还很好吃,哪儿像皇宫里的那些只知道领薪俸,却不知道干活的厨子,每次做的都是那些东西,就只有那些花样,一点新意都没有,吃的人腻都快腻死了。”   “是啊,是啊,依依小姐,你做的东西真的好好吃。”小喜也忙不迭的跟着点头附和。   我则是在心里想道。   不知道,那些个百里挑一、厨艺都是超一流的御厨们,听到这俩小妞的话,会不会直接拎把菜刀跑过来,把她们俩给人道解决了。   “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你也该说说,你来找我跟师兄有什么事了吧?”我看向盈盈,开口问她。   “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盈盈一拍自己的脑袋,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夸张却不惹人厌,反倒让人觉的十分可爱的连比划带说的道:“我听人说霓裳店新出了几种样式的衣服,很好看,很好看……如意斋也新到了几种漂亮的首饰,所以,就来找你,想带你去看看。”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心动。   没有那个女孩子是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的。   自来了这个世界以后,就一直在山上待着,衣服什么的都是我说个大概要求让易山下山顺道买的,下山以后,也因为各种原因,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转过。   现下,有这么一个机会,我自是想去的,可是看看一旁的自家师兄,我又有些犹豫。   我要是就这么出去玩了,师兄他不就一个人,没人陪了嘛。   纠结来纠结去,纠结的我都想找跟面条上吊了。   上帝啊,您老是不是就特喜欢整我,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就是做选择题,偏偏经常给我弄出这些可恶的选择题。你不知道想问题很费脑细胞、纠结来纠结去很容易老的啊!   欧阳明日好像看出了我的犹豫,笑着开口道:“依依,你就陪盈盈公主出去玩玩吧,顺道,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帮你师兄我买一套回来。”   “……嗯。”   我迟疑了一下,终是点头答应,拉着欧阳盈盈,带着小喜走了出去,跟守在门外的易山说了我要出去的事,又让他好好照顾好自家师兄,才和她们一起去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   这章可能写的有点不怎么滴。   最近卡文卡的有点太严重,这一章已经删删改改了好几次了,也才导致了这么晚才更新。   烦啊……   小小的修改了一下,然后,偶临时决定,下章再跳出个原剧中的主要人物来。    从天而降的洗脚水   霓裳店和如意斋,我们先去了霓裳店。   原因无他,只因为霓裳店离客栈比较近了那么一丢丢。   一路上,盈盈和小喜一直在说,霓裳店有多么多么有名,里面的衣服有多么多么漂亮,有多么多么受大家的欢迎,使得我对霓裳店的衣服产生了十足的兴趣和希冀,也导致我在真正看到里面的衣服时,不免有些失望。   那些衣服不是不漂亮,只是漂亮的太过俗气,一点点的特色都没有,特别是在我这个在现代见过各式各样华美精致的古装的人看来,更是普通的可以,而且那有些衣服颜色搭配的……说好听那叫太过鲜艳,说难听的就整个一涂色板,啥颜色都往上面倒,样式吧,还算挺多的,只是偏偏没我喜欢的看上去比较轻灵、飘逸、摇曳的那些。   稍稍想了一下,我干脆就决定,自己出衣服图,让他们帮我做出来。   老娘我好歹也学了三年的画,设计衣服图纸可能不行,可是依葫芦画瓢,画出几张漂漂亮亮的衣服图,还是没虾米问题滴!   反正,这里是古代,又没有人会告我侵权。   也好在,他们店里本来就有订做衣服这项服务,不用费我什么口舌就搞定了,期间,唯一的意外,就是盈盈那厮了,她听见我要自己画衣服图,也不管我画出来的衣服是否好看,硬是要我也帮她画两张,还说神马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搞的我是十分的无语。   出了霓裳店,我们就去了如意斋。   虽说,霓裳店的衣服有点太差强人意,但如意斋的首饰珠宝却是十分的精致和漂亮,不论做工,还是样式都是一等一的好,看得我是十分的开心,买的也是十分的开心。   最后,盈盈和我都各自买了自己喜欢的几样首饰,当然了,自家师兄呢,我是不会把他忘了滴!   出了如意斋,按北京时间来算呢,已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本来呢,我们一直在逛着,也没感觉有多饿,这一消停下来,肚子大哥和肠胃大哥就严重的抗议起来了,逼迫的我们不得不找个吃饭的地,安抚一下他们。   也许吧,老天觉得吧,我们这一天过的太平平淡淡了,实在是不符合他那特殊的胃口,他老人家觉得吧,年轻人吧,就该多受点刺激,多锻炼一下心理承受能力,所以他就特意在人潮拥挤,特别是盈盈、小喜和我我们三个在的大街上,安排了一匹发狂、乱跑的马。   神马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以前,可能我回答不了,但现在,我可以,十分明确,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们: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离饭店只有那一步之遥,你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它。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力量十分强大滴!特别是在危难的时候。   被无辜的卷入其中,当成夹心饼干一样狼狈的被他们挤来挤去,就是挤不出去的我们三个人,就是这句话十分好的证明。   本来呢,只要我一把超强版迷魂药撒下去,绝对能迷晕周围一圈人,也绝对没有人再敢靠近我三尺之内,可惜的是,当时我被挤懵了,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装着N种能把人弄的再也不敢靠近自己的药,直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奋斗了良久,终于极其狼狈的奋斗到安全地带的时候,我才想了起来,悔的我是自己都想把自己拉去人道解决了。   把盈盈和小喜这两个不会武功的菜鸟,在安全地带安置好,嘱咐好那两个喜欢看热闹的小妞别乱跑出去,老老实实的在哪儿呆着,我就用轻功飞向了那匹还在无比欢快的玩着追人游戏,又白又肥又大的死马,也就是害的我们三个被当成夹心饼干一样挤来挤去的罪魁祸首。   飞到它头顶上方,我二话不说,(某糖:某依啊,你别忘了那是一匹马啊……一匹马!就算你说,它也是听不懂滴!)一挥袖子,就把超强的迷魂药朝它撒了过去,因为怕一包迷不倒它,我直接就把身上所有的迷魂药哗啦啦一下子就全撒了出去,然后飞身回了盈盈和小喜的身边。   霎时间,地面上升起了阵阵飘渺朦胧的红雾,笼罩住了那匹白马和周围的众人,伴随着这阵红雾的是众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那匹马凄惨的叫声。   盈盈目瞪口呆了。   小喜傻眼了。   我一头雾水了,嘴里很小声,很小声的喃喃自语道:“我的迷魂药明明是白色的,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最后,还是有着十分强大力量的人民群众给了我答案。   群众甲:“咳咳……这什么东西啊……咳咳……呛死人了……”   群众乙:“就是啊……咳咳……我眼泪……咳咳……都被呛出来了……”   群众丙:“……操……咳咳……是那个混蛋撒的辣椒面……咳咳……呛死老子了……咳咳……别让老子逮住他……咳咳……我一定要把他&%#%*&%……”   闻言,我一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一脸懊悔的道:“糟了……一定是我早上刚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把整人的辣椒面当成了迷魂药装到了身上……这马被辣椒面迷了眼睛,一定会变得更加的暴躁的……”   说着,我有些着急的看向那匹白马的所在地,只见那红雾已经逐渐散去,而那匹马则是前蹄高扬,大声的嘶鸣着,没头没脑的朝前方横冲直撞的泪奔了,那些人们忙不迭的东躲西藏给那匹马让路,才避免了被它一头撞死的惨剧。   眨眼间,那匹白马就已快跑出我的视线。   “盈盈,小喜,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去追那匹马,免得让它伤了更多的人”   朝她俩说完这句话,我就运起轻功飞了出去,朝那匹白马追了过去。   “依依……”   盈盈一脸着急的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却晚了一步,只能朝我的背影大声喊道:“依依,你小心点啊。”   那匹马也不知道是本来就很能跑,还是被我的辣椒面刺激到了,跑得那叫一个快,我追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硬是也没追上。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我暂时停了下来,一手支着腰,一手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并开口骂道:“该……该死的马……姑奶奶我就……就不相信了,我会追不上你……”   “我的女儿啊……”   正歇着呢,我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妇女叫声,抬头一看,就只见那匹该死的白马正飞速的在街道上奔跑着,而在它奔跑的正前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愣愣的站在街道中央。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捡起一颗石头,用足了自己那点微薄的内力朝那匹马的马头扔了过去。   我一出手,结果,自然是十分的成功。   “嘶……”   那匹白马嘶鸣一声,调转方向朝另一边飞驰而去,而另一边同样也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十分清瘦,穿着白袍疑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我的心刚从嗓子眼里落下了一半,就立马又提了起来。   刚刚扔出石头那一下,已经用足了我全部的力气,此刻,对于那个可怜无辜的书生,我是完全的无能无力了。   眼看着那匹白马的前蹄高高扬起,而那个书生就要被踩成一滩肉泥,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倒抽气的声音,我也拿手捂住了脸,不忍再看下去。   本来以为会有悲惨的叫声传出,可等了良久,也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我疑惑的把手指打开了一点缝,小心的朝事故现场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我整个人就彻底的愣在了那里。   只见,那位我以为事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那位童鞋,正用着上上乘的轻功,以十分优美的姿势飞在半空中,而那匹马已经乖乖的躺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被人打昏了,还是直接打死了。   我也在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位书生童鞋长的十分的好看,他五官偏于阴柔,身材修长,气质出众,看上去比大多的女子都还要漂亮,只是那眉宇间的丝丝邪气和狠辣,却是让人不敢对他轻视半分。   此刻,他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拿着打开的折扇置于胸前,嘴角带着一抹掺着些许邪气的笑容,衬得他原本就出众的面容更加的魅惑邪气,在空中优美的旋转着落向地面,期间白色衣诀飘飞,青丝随风飘扬,再加上他那潇洒飘逸的动作,真真是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如果此时,空中再飘点花瓣,就真的是天仙下凡的场面了。   看着他,我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个人……绝对是个麻烦!还是非常大的大麻烦!   我这边厢,想着绝对要离他远远地。   他那边厢,就已经落到了一栋二层的客栈前,嘴角噙着邪气的笑容,摇着他那把黑色的扇子摆pose,耍酷,勾引那些情窦初开的小美眉们。   不知是谁引了个头,叫着“好”开始鼓掌,之后,众人就一起鼓起了掌,掌声真可以说是响彻云霄啊。   然后……突然的……一盆洗脚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好把他从头淋到了尾。   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脸色开始越变越难看,越变越黑。   众人的掌声也硬生生的止住了,相顾无言。   “噗……呵呵……”   我则是一个忍不住,就用手捂着嘴小声的笑了出来。   人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是躲得过白马,躲不过那从天而降的那盆洗脚水!   笑了一会,我突然想到那个人间接来算,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这么惨,自己再这么笑下去,未免有点太不厚道了,这样想着,我就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   “咳咳……”   干咳两声,我强忍住笑意,上前走到他的身边,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了他,“诺……自己擦擦吧。”   “谢谢姑娘……”   此刻,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接过我的手帕,有礼貌的向我道过谢,就从我身边径直的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他的声音十分好听的,不是十分的低沉有磁性,而是偏于柔和,让人听着感觉十分的舒服。   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隐约嗅到了一丝浅浅的香气,一时之间,我是惊讶非常。   他个大男人怎么也喜欢用这些香料神马的?他不会是有神马神马不正常的……   “姑娘……”   我正胡思乱想着关于那位书生童鞋的事呢,突然就听见了他的声音,不禁被他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说:“啊?”   “看在你这个手帕的份上,在下奉劝你一句,笑,也是要分时间,分人的。”说完这句话,他就抬脚离开,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笑,也是要分时间,分人的?他什么意思啊?”   我脑袋上顿时冒出了n个问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很快的,我就明白了他那句话到底是神马意思了,虽然我自己很不想明白。此时,恰好我的肚子老兄,向我发出了最后的通告,也正好面前就有一家客栈,我也就没再继续想下去,而是跑进去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小二的速度是十分滴快,东西很快就上来了,看起来也是一副很好吃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觉得很困,很困,很困……强打起精神,吃了几口饭菜,就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深夜,“姑娘,姑娘,你醒醒,我们要打烊了。”   客栈的小二一边叫着我,一边轻轻的推着我的肩膀。   “啊……”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桌子上把头抬起来,用手揉着眼睛,然后,在看到天都已经黑透了的时候,我整个人猛地就彻底清醒了,扯着小二急急的问道:“小二,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二回答道:“姑娘,现在已经子时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你家里人担心。”   “子时?”   我惊呼出声,来到古代这两年,我已经摸清了它们的时辰计算,子时,也就是北京时间半夜11点到凌晨1点。   “糟了,已经这么晚了,师兄一定会担心的。小二,这是我的饭钱,不用找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我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小二喜滋滋的收起银子,在我的背后用他的大嗓门叫道:“谢谢姑娘,姑娘慢走。”   也好在,这次我平常十次有九次都会迷路的特性,终于没有发挥出来,顺顺利利的找对了路,用轻功迅速的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家客栈。   我刚一进客栈门,盈盈那个本来应该在皇宫里的小妞,猛地就扑了上来。   “依依,你跑那里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急死我了。”盈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声音中带着点哽咽,漂亮的眼睛里更是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安啦,安啦,我这不是没事嘛。”   我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抚她,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家师兄和易山,就开口向她问道:“盈盈,我师兄和易山呢?”   盈盈抽抽鼻子,说道:“你去追那匹马以后,我不太放心,就和小喜一起来找了赛华佗和易山,赛华佗说,让我留在客栈里,以防你突然回来,然后他和易山就……”   正说着呢,她就一脸讶异的看向了门口,并用手指着门口处。道:“……赛华佗……”   闻言,我连忙扭头看去。   门口外,那个端坐在轮椅上的绝世佳公子不是自家师兄,还会是谁?   看到了他,我终于松了口气,眼前却是突然一黑,我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发闷,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子一软,就往地上栽去。   “依依……”   “依依……”   “小姐……”   三声惊呼声几乎在同时传出。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的是自家师兄那满含焦急,更加惨白的俊脸,伸手抚上他那如玉的脸庞,我强忍着那难受的感觉,向他轻轻笑道:“师兄,我没事!”   说完这句话,我就彻底的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   亲们,能猜出来那位书生童鞋是谁不?   昨天,某糖这里停电了,所以没法更,所以某糖失约了,表好意思啊!   所以今天,这一章就特意多写了点,当做补偿。   表过,因为写的急了点,可能有点不咋地,还请见啦ingOO~    一箭三雕   黑夜渐渐散去,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被解了毒后,睡了一夜的我,也终于是醒了过来。   “醒了?”   清越好听带着独属于他的语调的男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家师兄。   “嗯,醒了……”   我点点头,揉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因为是刚刚醒来,我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鼻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晰,却多了几分娇憨可爱,也总算是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说话该有的调调了。   待看到近在咫尺的自家师兄,虽俊逸依旧却带着几丝疲惫的脸孔,清澈透亮的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和眼睛下方那淡淡的黑眼圈,那愧疚是一波一波波涛汹涌般从心里涌了上来,差点没把我直接淹死。   很明显,他肯定是一晚上都守在我的床边,一直都没有睡觉。   我充满了歉意的看着他,十分抱歉的说道:“师兄,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欧阳明日故意板着一张脸道:“知道错了,行事就不要再那么莽撞,下次再那么轻易的就被人毒倒,就不要说你是天下第一名医的徒弟和我的师妹,我们丢不起那人。”   要是往常,自家师兄这么说,我一定是早就瞪回去了,可谁让现在咱理亏呢!   我悻悻然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嘻嘻哈哈的打趣道:“正所谓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的嘛,我哪儿想得到他个大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就因为被人淋了盆洗脚水,我忍不住笑了几下,他就下狠手了,早知道,他对我下了毒,当时我就应该朝天哈哈大笑,要多嚣张、有多嚣张的大笑,气死那丫的……”   闻言,他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笑的是十分温柔的说道:“如果你真这样做的话,在那人被你气死之前,你就先被他毒的死死的了。”   嘎……   师兄大人啊,您老能表老拆我的台行吗???   我愤愤然,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后果一定是先那丫的一步去天堂追随上帝左右了。   然后,我只能继续悻悻然的摸自己的鼻子,果断的转移话题,“对了,师兄,我还没问你呢,那丫的给我下的什么毒?”   欧阳明日开口解释道:“那只是一种很普通的毒,不会致命,只会让中毒的人一个月内,浑身软弱无力,神志昏昏沉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随时都容易睡着。”   听了自家师兄的话,一时之间,我有些错愕和不敢置信。   那毒不会要人命,只是会让人想睡觉???还只有一个月的功效???   这做事风格也忒不像那丫的了吧!   我还记得,有一个就追随服侍他多年,对他忠心耿耿,叫什么什么星的丫鬟,不小心打扰了他弹琴的雅兴,他就差点把她宰了,而我跟他非亲非故,既对他没恩,也对他没德的,他却只是给我下了点惩罚性的毒,没有要我的小命,这是为毛啊为毛?   难道是因为自己给他送那一手帕???   我在心里猜测着。   “依依……”突然的,自家师兄就叫了我一声。   “啊……?”   “你是不是知道给你下毒的人是谁?”   “嗯。”   知道不可能骗过自家师兄,我也没想要骗他,自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之前,因为那相貌实在是跟电视里不太一样。   提起这个,我简直都要泪奔了,来这里以后,除了自家师兄、边疆老头、易山外,见到的其他人是一个个都跟电视里长的不太一样。   也才害得初见那丫的,我根本就没想到那丫的就是那个弄月公子的,直到晕倒前,我知道自己中毒了,也想起他那把黑扇子,才猛地反应过来,那丫的就是那弄月公子,只可惜我想起的已经太晚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给我下毒的人,应该是摘星弄月居的弄月公子。”   “弄月公子?”   欧阳明日轻声重复着,然后似是知道了这个弄月公子是谁一样,略带着些赞赏地笑道:“能那么轻易地把研究毒研究了两年的你毒倒,看来,这个弄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我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处于极度无语的状态。   师兄啊,你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我啊???   “师兄,你太过分了吧,他给我下毒,你不说帮我报仇,还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你到底是我师兄,还是他师兄啊?”我极度不满的瞪着自家师兄,气呼呼的直哼哼。   “我当然是你的师兄了。”   他被我逗得笑了出来,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装出一脸认真的表情,道:“怎样,要不要师兄我出马,帮你报仇?”   “这次,就不劳师兄您老人家出马了,小女子我已想好了报仇的方法,一个人就能搞定了。”想到那个报仇的方法,我就忍不住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弄月啊弄月,也许比才能,智慧,心计,武功,下毒,我可能都比不过你,但论起各种各样整人的损招,你绝对,一定,百分之百是不可能比不过我的。   哇哈哈哈哈……   弄月,你就给我等着吧,我要让你知道,我向依可不是那么好惹滴!   欧阳明日对我以往做的那些无比光辉的整人事件,至今仍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他也深知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他是一点都没为我担心,反倒是担心起那位弄月公子了,还特意叮嘱了我一句,“依依,记得要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分。”   我摆摆手,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师兄,你不要担心啦……我不会把他全身上下,从头到尾都染成一年之内都不会褪色的绿色,让他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我也不会把一顶绿帽子用超强胶水粘到他头上,让他每天都戴着顶绿帽子,更不会把他扒光了,在他身上用短期内不会褪色的颜料写上“我是色狼”四个大字,顺便再请他趴在马上,绕行大街一圈……你师妹我可是很善良滴,这次我绝对会十分温柔,十分温柔的报仇的,绝对不会让他在身体上受一点伤害滴……”   欧阳明日默默无言半响,才道:“你想怎么报仇吧,就怎么报仇吧,但记得要……”   “要记得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分。”   我抢过他的话接了下去,“师兄,你安啦,我知道的,那位弄月公子,我一定不会整的太过分的,而且,师兄啊,你是不是偏心的太过分了,我是你师妹,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偏偏担心那个给我下毒的弄月公子。”   “你个傻丫头,我担心的是你。”   欧阳明日伸手点了下我的额头,一脸的啼笑皆非,然后他开口解释道:“从他给你下毒就可以看出,此人心胸必定不怎么宽广,必是有仇必报,还是加倍奉还那种人。你若整他整的太过,万一,被他发现整他的是你,那下场,不用我说,我想你也知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若是被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弄月发现是我整的他,我相信,我是不会死的,因为,他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可是,既然知道我被那个弄月发现后,会有这么个结果,师兄他为什么不阻止我整他报仇呢,当然,我绝对相信,师兄他是绝不可能让我主动去送死的。   欧阳明日似是明了我心中的疑问,开口道:“其实,这也算得上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如果你真的整到了那个江湖上传言聪明绝顶,富有心计的弄月公子,并且没让他发现是你做的,就代表着,你有那个实力可以出师了……”   “……而且,如果要是那个弄月公子被我成功的整到了,也代表着他其实是徒有虚名,外强中干,连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能把他玩的死死地,反之,就证明了他确实名副其实,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一计,不但考验了我,同样也试验出了弄月公子是徒有虚名还是名副其实,好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师兄,我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接下了他的话,赞赏的朝他鼓鼓掌,竖竖大拇指,然后又朝天郁闷的翻翻白眼。   这人的脑子,还是人的脑子嘛,转念间就想了这么多。   难道这就是聪明人和普通人的差别???   “错……”   没想到,他竟然伸出手指摇了摇,然后在我一脸惊愕的表情中,笑的十分灿烂的说道:“应该是一箭三雕,这样做,你不是也随了你的心意,亲手报了他的下毒之仇。”   我顿时无语,黑线,“师兄啊,你就真不怕,我瞒不过那个弄月公子,被他一刀咔嚓了吗?”   欧阳明日突然扬唇一笑,眼眸波光流转,慑人的霸气和傲气纵生,“我欧阳明日再不济,保护一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师兄……   我被他的笑容闪的有点眼晕,同时心里也感觉暖暖的。   欧阳明日看看天色,对我道:“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一会,我先回房了。”   “啊?哦。”   我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才又注意到,他眼中那隐隐的疲惫,不由得有些自责,自己竟然忘了他已经一夜都没睡的事情,拉着他又说了这么久的话。   向依啊,你真是头猪,明明说好要好好照顾他的,却害得他累成这样。   “师兄,你回房以后就马上上床睡觉,知道吗?”   “知道。”   欧阳明日带着点宠溺的看着我,浅笑点头,然后优雅熟练的转动轮椅向门口走去,突然的,他就又停了下来,轻轻地说道:“过几天,我们去水月庵吧。”   说完,他就又转动轮椅出去了。   易山不知道什么就到了门口,或者他一直都站在那里守着,把我房间的门关上,走到自家师兄的身后,推着轮椅回了房。   独留下,呆坐在床上却开心到不行的我。   来了四方城这么多天,师兄他终于有勇气,下定决心去水月庵见他娘亲了,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12345,小缺……   你们说的都十分的对,偶也很好的反思了,这一章,在我没察觉的情况下,崩坏了,所以,偶知错就改,立马就改了。   话说,这一章,改得我好累,我好困哦,要是那里还有错,就请亲提一下,我一定会接受,并修改的,修改完,我就要去睡觉,不行了,好困。    独拥佳人一夜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还真TM的没错。   本来,霓裳店的BOSS说,最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把我交给他那十五张衣服图做好。   可同我一起前去的盈盈,觉得这时间太长,迫不及待的想要早点看到那些衣服,我无奈,只得心里默默泪流,忍着肉疼的感觉,甩手扔了几锭金子过去,这才让那厮把两个月的时间,缩短到了半个多月。   衣服的事是没神马问题了,不过,水月庵这地,纵使我是那么那么滴想和自家师兄去瞅瞅,却终究还是没能去成。   原因无他,只因为去水月庵的前一个晚上,为了尽早完成那报复弄月那厮的计划,我偷偷摸摸的拿着笔杆子努力了大半夜,实在是受不了困爬去睡觉时,迷迷糊糊的就忘了关窗户,然后,不出大家所料的,我就——感冒了。   表问我为毛要在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进行我那报复计划!   说真的,我也不想大晚上不睡觉去忙那这事儿,可那事儿实在是见不了光啊,见不了光……   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太弱,还是抗病力太菜,又或者是老天故意整我,这一个小感冒就把我折腾了个半死,又是咳嗽,打喷嚏,又是头晕,流鼻涕的,弄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   要知道,上辈子神马发烧、感冒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case,不是太严重的话,抗几天也就过去了,就算严重一点,我吃点药就能四处蹦达,到处去玩了。   像这么难受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啊,第一次!   看我那么难受的模样,自家师兄给我诊过脉,顺便帮我治了那么一治,我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但离像个没事人一样四处蹦达着去玩的地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   于是乎,自家师兄大手那么一挥,金口那么一开,我就被留在了客栈休息,养病。于是乎,我也只能躺在床上,流着两行宽泪,挥着小手绢,无比哀怨的目送他们离开。   然后,在我像猪一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大半天以后,自家师兄和易山他俩,就回来了。   光看他们俩那不算太好的脸色,不用问,也不用猜,我就知道这认娘的事肯定——黄了。   几天的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的就那样过去了。   报复弄月那厮的计划在这期间彻底完工了,折腾我折腾的让我想死的小感冒也彻底好了,本姑娘不用十八年,照样又是好汉一条。   晚上,我拿着第一千只千纸鹤,满心欢喜、蹦蹦跳跳的跑向了自家师兄的房间。   不知不觉间,我跟自家师兄已经认识两年多了,而这千纸鹤也终于攒够了一千只,师兄他,也终于可以许愿了。虽然,我知道关于一千只千纸鹤的传说,只是虚构出来的,就算叠够了一千只千纸鹤,那个愿望也不会实现,但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   人生总要有点幻想,才会更加美丽嘛。   “咦……奇怪,师兄房间的门怎么开着?”大老远的,瞅着自家师兄那大开的房门,我一边疑惑的自言自语,一边继续朝前走去。   “赛华佗,司马长风命在旦夕,只要你能救他,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从房间里传出的冷清女音,成功的让我浑身一僵,愣在了原地,满心的欢喜也霎时间消失不见。   来人……应该是上官燕吧!   这样想着,一丝丝的不安、害怕和忐忑就从心里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因为,我不知道,就算有了我这只小蝴蝶的存在,故事是否还会按照原剧情继续走下去,师兄他是否还会提出那个“独拥佳人一夜”的要求,是否还是会喜欢上上官燕……   “让我救司马长风,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这次,房间里传出的是自家师兄的声音。   上官燕立刻回道:“我会按照你的规矩,奉上三千两白银。”   欧阳明日道:“错了,今天让我救人的是上官燕,救的人却是司马长风,条件当然不一样。”   “那你……”上官燕的声音中明显的有些疑惑。   “独拥佳人一夜!”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我顿时如坠冰窟,脸色蓦然地白了几白,连手都不由自主,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的形状,就连手中的千纸鹤都被我握的皱的不成样子。   这一刻,我有些痛恨自己因为练了武功以后变得更加敏锐的听力,如果听力不好,也就听不到这句话,听不到这句话,我……也就不会伤心了。   还记得,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他说句话,我当时正在喝水,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对他说出的话是感到又好笑又好气,怎么会有人用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态度和语气,说出这么……下流、无耻的话。   可现在,我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反倒难受的要命。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是恍恍惚惚的一句都没听清,直到俏脸含霜却难隐愠怒的上官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才反射性的一闪身,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也就没看到她朝我所在的柱子投来的那若有所思的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官燕就已离开了,而我则是闭着眼,无力的靠在柱子上,一动也没动。   原来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的,它就一定会发生,不管你再怎么逃,再怎么避,再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不知道我在柱子后面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天上就开始打雷闪电,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点大点的雨珠就打了下来,打湿了我的头发,也打湿了我的衣服,我却连避都不想避,只是任其落在我的身上。   到了这里以后,遇到的最多的就是选择题,做的做多的就是逃避,避了这么久,我真的累了,不想在避下去了,而且……身上不舒服了,心里也许就不会再那么难受了吧……   没过多久,换了一身女装的上官燕,就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回来了,但是,就她在快要进自家师兄的房间时,她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眸子直视着前方,朝空中淡淡道:“姑娘,外面雨大,你还是尽早回房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走了进去。   我顿时错愕,她这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吧?   这也就是说她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也对,她的武功那么好,而我的武功又那么差,被她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自嘲的勾勾唇角,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抹自嘲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边。   师兄他……他的武功比上官燕是只好不差,如果上官燕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没理由发现不了的。   明明知道我在外面,却装作不知道。   明明知道我在外面,却仍是说了那句会让我伤心的话。   明明知道我在外面,却任我被雨淋,对我不管不顾。   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的……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眶里已满是委屈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泪水混合着雨水留了下去,分不清那滴是我的泪水,那滴是天上的雨水。   紧紧握着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松了开来,攒在我手心里已经半湿了的千纸鹤,也在这个时候掉落到了地上,很快的就被雨打湿的不成样子,而我却是丝毫都未察觉。   “师兄,如果你是要用这样的办法,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上官燕,你是要借机告诉我不要再喜欢你,对你死心,那么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   我不停地笑啊笑,笑的眼泪都从眼里掉了出来,才狠狠一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用起轻功就朝前飞去。   大街上,因为已是晚上,再加上下着大雨,可以说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冒着雨一会跑,一会用轻功飞,直到累的再也跑不动,飞不动了,才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就算平常看上去再怎么坚强,再怎么神经大条,再怎么事事无所谓,我也只是个平凡人,一个只要喜欢的人一句话就能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平凡人。   人在这个世界活着,总要有一个目标,有一个自己存在的意义,才能不至于丧失对生活的兴趣,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环境也都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就连自己都变了模样,说不害怕连我自己都骗不过,而在这个世界唯一对我来说比较熟悉的就是自己的师兄——欧阳明日。   陪在他的身边,保护好他,让他不受一点伤害,让他喜欢上我,也就渐渐成了我在这个世界努力生存下去的动力,心里想的是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他,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围着他转啊转,我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可是,当有一天,我努力的目标没了,生存的动力消失了,我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我的心里是一片茫然。   突然的,一把伞遮在了我的头顶,挡去了那些雨珠。   是师兄吗?   我有些惊讶,纵使仍然伤心,生他的气,心里却难掩那一丝浅浅的期待,用衣袖抹去模糊了视线的雨珠和泪水,我抬起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   筒子们,千万表误会,偶是亲妈,真的是亲妈。    上官燕出现   我抬头望去,竟意外的发现来人竟是根本就不该、也没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袭简单素雅的粉裙、一柄一看就知不是凡物的宝剑、一头迎风飞舞的三千青丝,一张冷艳绝美的脸庞,一身淡然若水、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场。   来人不是女神龙上官燕还能是谁!   “姑娘,回去吧。”上官燕淡淡道。   原来……不是师兄啊!   我双手扶着身后已有些潮湿的的墙缓缓地站了起来,并顺势靠在了墙上,瞬间掩去了面上的所有神情,包括那些许本不该有的失落,神色平静的与她对视。   不论是深深隐藏在骨子里的自尊,还是深深隐藏在骨子里的骄傲,都不允许我在任何一个人,特别是算不上熟悉的陌生人面前露出一丝的软弱,把自己的伤口和狼狈毫无遮掩的曝露出来。   看似和常人无恙一般,我浅浅笑着开口道:“上官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师兄的房内……不……确切点说,应该是在师兄的床上才对。   或许因为我的话,致使她想到了之前和师兄之间的事,纵使冷静、冷清如上官燕也不由得有些尴尬,脸色变得稍稍有些不自然,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后,她就又变成了一丝表情都没有的面瘫脸,声音无一丝起伏的回道:“是赛华佗让我来找你的。”   “哦。”   我轻轻的应了一声,挂上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十分有礼貌的向她轻声询问道:“上官姑娘,你能告诉我,你换了女装去见师兄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对你很重要吗?”   上官燕有些诧异的瞥了我一眼,面部上总算是有了那么点小变化,只是那声音却仍旧是冷的跟块冰似得,活生生的能把人从头冻到脚。   我十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格外重要,尤其重要,特别滴重要,大大滴重要……”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上官燕的嘴角好像幅度极小的抽搐了两下,然后,她十分淡定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   ……   然后,根据上官燕童鞋的叙述,期间的故事是这样滴……   晚上,当上官燕穿着女装,一脸视死如归的推开赛华佗的房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赛华佗手执一本书端坐在窗前,看似一派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好学生模样,只是你若仔细看看,你就能发现他的书其实是拿倒着的,他的眸光也是一点都没有落到那本书上,而是落在了那紧紧关着的两扇窗上,或者,确切点说是透过那两扇窗,看向了窗户外面。   上官燕关上房门,走到赛华佗身后大概三米处就停住了脚步,淡声道:“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赛华佗迅速地收回视线,优雅的转动轮椅转过身,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燕,泰然自若的说道:“上官姑娘此来,不是就为了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吧?嗯……”   最后一个若有所指又好像饱含暧昧的上调尾音,成功的让上官燕想起了她来此的目的,也成功的让她那一张粉白的俏脸霎时间变得比煤炭还要黑。   “无耻!”   上官燕本就是不善言辞、寡言之人,再加上她也没怎么学过骂人的词汇,某个程度上还算得上是乖宝宝一枚,亦导致于她虽是满腔怒火,却硬是只骂出了这无关痛痒的两个字。   听到她的话,赛华佗不怒反笑,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的骂人之词,仍旧是优哉游哉的说道:“无耻?呵呵……这已是上官姑娘第二次这么说我了。”   其言下之意即是,姑娘,你不腻我都腻了,想骂我,我不反对,但劳烦您换个新鲜点的再骂。   闻言,上官燕面色更冷,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冷的要命,“赛华佗,我人已经来了,你想做什么都悉听尊便,我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救活司马长风!”   赛华佗悠然笑道:“看来,上官姑娘对司马长风果真是深情一片,竟愿为他做到如此地步,着实令人佩服,不过上官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他付出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得呢?”   “值不值得,都与你无关!”上官燕冷冰冰的道。   “呵呵……”赛华佗低声的笑了出来,仿若自言自语般道:“是啊,的确与我无关……”   张张嘴,他刚想接着说点什么,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句轻的几乎都要听不到,带着浓浓的伤心与委屈的喃喃自语。   “师兄,如果你是要用这样的办法,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上官燕,你是要借机告诉我不要再喜欢你,对你死心,那么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   听完这句话,赛华佗脸色陡然一变,然后在上官燕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转动轮椅嗖的一下就冲到了房间门口,宽大的袖子就那么轻轻一挥,房间的门就自动的打了开来。只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嘴里的那声“依依”还没喊出口,我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下一秒,他就对着上官燕道:“上官姑娘,你说我要你做任何事都悉听尊便?”   “是。”   “好,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立刻追上前去,把我师妹带回来。”   “好!”   “很好,两个时辰后,我会还你一个活生生的鬼见愁。”   “你的师妹我也会毫发无损的给你带回来。”   冷冷的,酷酷的说完这句话,上官燕就身姿潇洒的飞身走人了。   ……   和我说完这些,上官燕又对着我淡淡的说道:“姑娘,回去吧,赛华佗他……还是很担心你的,你们之间若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我想……我和师兄之间确实是有误会发生了,我想……我大概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了。”轻声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里已是一片释然和空明,含笑看向上官燕,道:“走吧,我们回去。”   不知为何,上官燕突然怔了一下,稍后,才回神般同我一起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雨也渐渐地不下了,天际也微微泛起白光,一晚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我不是会主动和不太熟的人搭话的人,再加上折腾了一个晚上,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力气说话,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官燕也不是那种伶牙俐齿,多言多语的人,这也就导致了,我们之间一路上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气氛倒也不算尴尬,反倒有种静谧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个就回到了客栈里我和师兄所居住的院子门口。   “上官姑娘,我已经回来了,你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我搓搓被早上还带着些凉意的微风吹起的鸡皮疙瘩,看向站在我对面的上官燕,然后,我向前倾下身子,把嘴巴凑到她耳边,小小声的说道:“为了谢谢你告诉我那些事,我也告诉你一件事,苏雄在摘星弄月居,还有,去救他的时候,小心一下那个弄月公子,他的毒可是很厉害的。”   说完这句话,我也懒得去看她会是什么反应,就转身离去了。   对于上官燕,或许是还把她看成情敌的缘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心里始终对她还有些排斥,始终是是喜欢不起来她。   告诉她这件事,无关喜好,无关善良,只是因为我向依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想欠她的这份情,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呃……   这章还是没解释清楚赛华佗为毛要这么做,表拍偶,表拍偶……   咱下章再解释,偶保证下章一定解释清楚。   然后,偶在这里再次保证一下,偶是不会弃坑的,虽然偶更新速度有那么点问题,但一定表会坑的。   还有,这次更地这么晚,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偶前两天刚接了一杯水,然后一个不小心,一个手抖,水就全撒在了键盘上,然后键盘就罢工了,搞得偶请了一天假,又跑出去买了一个才算完事。    我不想你这样   伸手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自家师兄和易山,我不由得顿时愣住。   欧阳明日停下了缠着金线的动作,抬起头看向我,温声说道:“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莫名的让我鼻子一酸,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我连忙低下头,猛眨了几下眼睛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闷声回了一声:“嗯。”   要是在师兄和易山他们面前哭出来,那可就真的忒丢人了!   易山有些愤愤然的道:“小姐,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爷他……”   “易山!”   欧阳明日眉尖微蹙,立刻出言喝止,易山虽不情不愿,但那毕竟是他主子的命令,他也只得闭嘴不言,乖乖的站在那里当他的木头人。   欧阳明日这才松了眉峰,对我细细地嘱咐道:“依依,桌子上有姜汤,你先把它喝了,沐浴的热水,易山也已备好,你喝了姜汤之后,就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染上风寒,干净的衣服在你的床上,沐浴完后,就把它换上,我现在去让小二给你准备些吃食,等你吃过东西以后,就去我房间找我,我们两个……谈谈。”   听着他这一系列的安排,淡淡的暖意在我的心里荡漾。师兄他……还是很关心我的。   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我也只低着头憋出了一个“哦”字。   欧阳明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又很快的被他掩饰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然后,他又顺便加了一句,“姜汤一定要喝掉,不许嫌它难喝就倒掉。”才轻轻的一挥手,让易山推着他出去了。   听到师兄那最后一句话,我囧住,同时也有些小心虚。因为,我虽然没想把姜汤倒掉,但是……也没想把它喝掉的说。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讨厌那股子让人难受的辛辣味!   虽然,我是很不想喝掉它,也很讨厌喝掉它,但碍于师兄临出去前的那句话,我也只得捏着鼻子,泪眼汪汪的把姜汤灌进了自己的口中,一口气把它全部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顿时我的口中都是那种让我极度受不了的辛辣味,害得我是猛灌了好几杯茶水才算是把那股子味冲淡了些。   迅速的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洗过澡,换过衣服,连头发都没擦,直接就扑到桌子旁,三下两下把早饭消灭干净,就披散着那头还滴着细小水珠的头发,奔去了自家师兄的房间。   听到我进房的脚步声,欧阳明日朝我看了过来,视线在看到我那一头湿发的时候,微微的顿了一小下,才朝站在他身后的易山轻轻的一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易山点点头,表示明白,便顺从的走了出去,只是不知为何,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怔,随即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丫的吃错药了吧!我又没招他惹他的,他瞪我干嘛?   欧阳明日什么话都没对我说,只是优雅熟稔的转动轮椅,去拿了一块大大的布巾,带着点无奈的看着我道:“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嗯。”我笑笑,乖乖的听他的话,乖乖的搬了个凳子放到他身前,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让他给我擦头发。   师兄擦头发的手法是非常的好的,他的力度适中,温柔仔细,十分熟练,不会把人的头皮扯得生疼,也不会让发上的水珠四溅,而且,迄今为止,这世上能享受此待遇,此福利的人也只有本姑娘我一人,当然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有我在,其他的人想享受此项待遇,那基本上是不可能滴!   “昨天晚上的事,是我的失误,我只是想用那种方法刺激你一下,激你生气,把我大骂一顿,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没成功不说反倒惹你伤心,把你气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歉疚,也有一丝无奈。   激我生气!!!   还是为了让我把他大骂一顿!!!   我囧住,嘴角一阵抽搐。   是他的思想太独特,还是我跟不上他的思维,为毛我突然就觉得理解不了他的小世界了呢!而且神马时候自家师兄有这种自虐倾向了!   “师兄,你为什么就非要激我生气,让我把你大骂一顿呢?”此时此刻,我是十分的纠结。   欧阳明日淡淡一笑,手上给我擦头发的动作没停,他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显得轻的有些飘忽,“依依,我们认识这两年多来,你从来都没朝我发过脾气,也从没要我为你做过任何事,反倒事事都为我着想,事事都顺着我,事事都随着我,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要做什么事,你都不会反对,只会笑着同意,就算你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不开心,可是……我并不想你这样……”   不想我这样!!!   我继续纠结,继续抽搐,内心内牛满面。   我了个去的,本姑娘我都对你百依百顺了,您老人家到底还想咋样啊!   “依依,你是我欧阳明日的师妹,这辈子都是!所以你大可不必怕我不要你,就以我为中心像个陀螺一样围着我转个不停,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娃娃那样小心翼翼的对我好,不用明明不乐意我的决定却笑眯眯的说好,不用明明心里难受却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笑脸,更不用委屈你自己向我撒娇,发嗲,其实……不止你撒娇撒的难受,我这个被你撒娇的人也不怎么好受……”   我默默泪流,原来被我那撒娇雷倒的,不止我一个人!   “这个世上要找到对我百依百顺,事事听话的人,不止一个,可这世上……向依只有一个!比起现在这个总是犹豫不决,做事缩手缩脚,压抑着自己,隐隐排斥着这个世界的向依,我更想看到的是一个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思想,做事随心而为,开心了就笑,伤心了就哭,生气了就发火,真真正正融入这个世界的向依,一个完整,真实的向依!”   原来……我心里想着的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知道的明明白白。   我以为我会有一种被人剥光在太阳底下,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难堪,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那种感觉,反倒隐隐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或许,我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的吧,因为自己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才等着其他人把我那层自我保护,自我封闭的那层壳狠狠的打破,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的吧。   我抽抽鼻子,转过身看着他,故作愤愤然的道:“师兄,你是故意的吧,你就见不得我开开心心的,没事说这么多煽情的话,非要把我给整哭!”   他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哭就哭吧,反正在我面前哭又不丢人。”   然后,他顿了一下才又说道:“之前,你总对我说,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不论伤心还是难过都一个人担着,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依依,对于你在遇到师傅和我以前的事,你一个字都未和师傅我们提起过,我们便也不去追问。我不知道你过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过去的事就算再怎么重要,再怎么刻骨铭心,它们都已过去了,该放下就应该要放下了,何必纠结于心,无法释怀呢!要知道,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的声音比以往的低了一下,似乎还有些嘶哑,气息也稍稍有些不匀,却较之以往的清晰明朗多了几分其他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味道呢,我也说不上来,但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我愣了一下,苦涩的笑容从嘴角蔓延开来,低垂下眸子,幽幽的笑着叹息道:“呵呵……放下?说的是简简单单,可要真正的做到……谈何容易啊……”   是啊!谈何容易!   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已不在那个世界,早该把那个世界的种种当做南柯一梦,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扎根立足!   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可那个世界有那些陪我一起笑,不一起哭,一起逃课,一起遛马路,一起调戏非良家小妞暂时还活着的死党损友;有宠我疼我,天天做饭给我吃,永远不会对我发脾气,永远都笑眯眯,温柔的近乎于没有脾气,似友似兄似父暂时也还活着的木木;有把我当做亲外孙女一样,会慈祥的摸我的头,对我笑,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上天堂了的外公外婆;有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差点没把我宠上了天,但是也已经上天堂了的爸爸和妈妈;还有那个我恨之入骨,让我一夕之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害我在一天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疼爱我的亲人,失去了所有的幸福的那个……女人,那个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她的混蛋!!!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我深深爱着的和我深深恨着的……   要我如何去忘记,怎样才能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   偶果然不适合写这些让人感动,让人顿时醒悟的话啊,纠结了整整两三天,也就纠结出了赛华佗的那几句话,唉……   话说……   下章,有关咱家小依儿现代的身世,过去问题就要说清楚了。   筒子们都可以猜猜,那个让咱家小依儿恨之入骨的女银是谁?大家可以放开了心猜,尽管往狗血的地方猜,反正,我设定的就是十分之狗血。    恋情初定   欧阳明日伸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温声道:“放不放得下其实都无所谓,依依,你要知道,我只是想你过的开心一点,轻松一点!”   “师兄……”   我浑身一震,盯着他看了良久,才下定了决心,故作轻松般开口道:“师兄,你不是说我一直都不肯提起以前的事,现在我说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欧阳明日略带些欣慰的笑笑,因为他知道我这么做就代表着——我想要试着面对,放下以前的那些事。   我顿了一下,才淡淡的开口道:“在我三岁那年“那个女人”就抛弃了我,把我扔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后来,是我的养父把我带回了家,他对我很好,比“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对我都要好,不管我要什么,他都从来没拒绝过我。他不仅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更给了我梦寐以求的家人般的关爱。   人都说,两三岁的小孩子是最记不住事的,所以,他便以为我不记得“那个女人”,不记得自己被抛弃的事,他便告诉我,他是我的亲生爸爸,当初是他带我出去玩,不小心被人流冲散了,才把我弄丢了,他向我道歉,说都是他的错,求我原谅他……可他那里知道,我其实记得以前的那些事,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为什么这些事我竟能记得那么清楚,一点都没忘记,也因此,他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只能沉默……   后来,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很漂亮,很热情,笑起来总是很阳光,很灿烂的女孩子,我也终于有了妈妈,我们这个家也总算是完整了,妈妈她对我很好,也很宠我,她的父母对我也很好,爸爸的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我们那个家总算是完完整整的了。   为了我,他们结婚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要孩子,还是我跑到他们面前撒娇说我想要个小弟弟,小妹妹,他们才算是放了心,准备生孩子,没过多久妈妈就怀孕了,还是个双胞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外公,外婆他们都很高兴,每天都拉着妈妈说让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妈妈嘴上虽然说他们唠叨,但嘴角那抹幸福的笑容却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爸爸更是开心的都快疯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平常总是成熟稳重的爸爸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虽然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但却并没有忽略我,还因为怕我感觉到失落,而对我更加的好,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可“那个女人”她偏偏回来了,她一回来就夺走了我所有的幸福……”   想起“那个女人”,想起那个时候的那些事,那彻骨的恨意从心中就涌了出来,我狠狠的用指甲掐着手心,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从手心里传来的刺痛的感觉,才让我勉强压制住了那汹涌而出的恨意和那噬骨揪心的痛意。   明明已经事隔多年,我以为我早已淡忘了这些事,早已不在意了,可为什么今天想起来还是这么的让人痛彻心扉,这么的让人疼痛难忍!   欧阳明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担忧和疼惜,藏在宽大的衣袖下面握成拳的双手因为用的力过大而导致指关节处微微泛白,嘴巴轻轻的颤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我深呼吸一口气,握紧双手,平静了一下的自己的心情,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不带一丝感情地叙述道:““那个女人”回来以后,就约了我的父母他们出去谈谈,他们去了,却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就连妈妈肚子里那两个将要出世的孩子也没保住!   外公,外婆他们没过多久就得知了这件事,外公突然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心脏病突发,经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外婆虽然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但是一夕之间女儿,女婿,外孙,丈夫接连死去,她一时之间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也晕了过去,后来虽然醒了过来,但这次事情对她打击过重,卧床半年以后,也去世了。   师兄,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点都不恨“那个女人”抛弃我的,顶多只是有点怨她,我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是一直在期盼着她回来的,可她一回来,就间接的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从那一刻起,我就真的好恨,好恨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她。我承认,我不够善良,不够宽容,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原谅她,和她上演那一出出母慈女孝的戏码。”   其实,当初会迷恋上欧阳明日,我承认第一眼吸引我的确实是他的容貌,可后来,有很大的因素就是因为他对他父亲那无私的父爱。不管他父亲做了多少错事,他都能原谅他,而我却做不到……到死都做不到……   看着我那故作平静却忍不住颤抖的可怜模样,欧阳明日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长手一伸,就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在我耳边轻声却坚定的道:“我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我一定会活的比你久,一定!”   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就忍不住开始向上翘,那蚀骨的疼痛,伤心和难过,仿佛也因他这句话而慢慢的烟消云散,“师兄,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准反悔,也不准做不到,因为……如果再有至亲之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会承受不了,我真的……会崩溃的……”   他笑笑,在我耳边郑重的许下诺言,“我欧阳明日向来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我自是不会反悔,也……不会做不到!”   我由衷的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开心,窝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就连自己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平静。   良久,我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师兄……”   “嗯?”   咬咬牙,狠狠心,我彻底豁出去了,“我……那个……其实……并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是借尸还魂穿来的……”   反正已经开了个头,干脆就把一切都招……啊呸呸……都说了吧!   首先在我耳边响起的是他低低的小声,然后是他带着些许愉悦的声音,“这个啊,师傅和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能亲口告诉我!”   早就知道了!   我被他惊得立马从他怀里蹦了出来,手指颤悠悠的指着他,哆哆嗦嗦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就连那个边疆老头也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明日稍稍沉吟了一下啊,才开口道:“在你刚被师傅带回来的时候,我们找人调查过你的来历。”   只这一句话,我就明白了。   他们既已调查过我附身的这句身体的来历,那么对这具身体的来历生平事迹,姓名性格知道的应该都是清清楚楚,先不说我们俩的名字没可能一样,就算碰巧一样,可性格是骗不了人的,依他们那比常人都要聪明上好几倍的脑袋瓜子,猜出来我是借尸还魂的,倒也不算稀奇。   至于,没经我同意就调查我的这件事,我并不觉得生气。毕竟,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有防备心,调查她的来历是很正常的事。   我微微愣了一下,便平静了了下来,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一定要听清楚了。”   看我那么郑重其事的模样,欧阳明日有些诧异和疑惑,动作极小的一挑眉,“你要说什么?”   我对着他极灿烂的一笑,咬音无比清晰明确的对他说道:“师兄,我喜欢你!”   以前,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不是因为我没有勇气,而是我的心里还有那么点奢望,奢望着可能有一天我还能回到原来那个我熟悉的世界,而现在这点奢望也是时候该被彻彻底底的丢掉了。   估计是从来没被人当面告过白,欧阳明日顿时愣住,好半响,才恢复了正常,才如兄长般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对我说道:“我知道,师兄自也是喜欢你的。”   看看他那动作,那表情,听听他说的那话。   不用猜,我就知道,他绝对是把我的告白,直接归到了妹妹对兄长的喜爱中去了,而他说的那句我喜欢你,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那只是绝对单纯地对妹妹的喜欢!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我无语,郁闷之极,心中默默内牛满面。   要知道,这可是本姑娘第一次对人告白啊!还被人误会成这样,这叫啥,出师未捷身先死???   深呼吸一口气,我决定发挥那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继续告白,“师兄,我说的那种喜欢不是兄妹间的喜欢,而是情人间的……”   “够了,依依……”   我的话还未说完,欧阳明日就出言打断了我的话,俊秀的脸庞莫名的就让人觉得有些冷峻和严肃,“依依,你还小,你确定你分得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我,也许只是出于依赖,只是亲情,友情,而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感情!依依,我不想你长大以后后悔!”   “你说我小!”   我指着自己的鼻尖,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我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欧阳明日,我告诉你,要不是莫名其妙还魂到这个小不点的身体里,我现在已经快二十二岁了,早就已经成年四年了!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也有那个能力对我做出的选择负责!我向依或许没有别的什么优点,但对我做过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我承认,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可能是出于雏鸟心理,我对你是很依赖,对你的喜欢的确是亲情,是友情,但你不能否认那之间没有爱情!我可以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你,欧阳明日,我向依就是看上了你了!就是认定你了!这辈子我就只喜欢你一个!”   欧阳明日沉默着定定的看了我良久,看的我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才突然扬唇极其灿烂,极其惑人的一笑,伸手一扯就把我拉入他的怀中,在我耳边轻声道:“向依,你赢了!”   我赢了???啥米意思啊???   我脑袋上蹦出了无数个问号,但却乖乖的窝在了他的怀里没有动。   欧阳明日一手揽着我的后背,一手伸出握住我的手和我的十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又一次郑重的在我耳边许下誓言,“此生,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愣了愣,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唇边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   那两句诗词的意思我还是知道的,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两个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文中那些爸爸妈妈的现代词语,因为要是在文中解释起来,有点太破坏气氛,而且,咱明日公子又那么聪明,猜猜就猜出来是咋回事了,所以偶也就没写那么明了。    为盈盈治伤   “依依……救命啊!”   突然响起还吼得极其大声的女音,成功的把正处于头昏脑胀状态中的我惊醒过来,手一抖,就差点把手中的书给扔出去。   “这个欧阳盈盈,每次来都不知道小声一点……”   无奈的摇摇头,揉了揉正在隐隐作疼的眉心,我放下手中的书,从那一地的医书中爬了出来,走去门口开了门,走了出去,看着那个制造出噪音的始作俑者,十分无力又十分无奈的说道:“盈盈大小姐,您老又怎么了?”   “依依……”   一看到我,欧阳盈盈大叫一声,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自家家长了一样,抛弃了正扶着她的小喜,猛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只可惜,她忘了自己的腰间还有伤,这一猛烈的动作之下,一下子就痛的她僵住了身子,娇俏的小脸也皱成了一团,扶着自己的后腰痛呼出声,“哎呦,我的腰啊。”   “公主……”   小喜焦急的叫了一声,又赶紧扶住了她家公主。   我被她吓了一跳,忙走到她另一边,也伸手扶住了她,“小喜,扶盈盈去我房间。”   小喜连连点头,“嗯。”   “依依,我……”   “闭嘴!”   欧阳盈盈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直接被我给打断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有什么话,等我给你看过腰间的伤以后再说!”   “哦。”   见状,她也只能悻悻然的闭嘴不言,哼哼唧唧的被我和小喜扶进了房。   一进房间门,看着几乎铺满了整间房间的地面,乱七八糟的重叠在一起的医书,她们俩的嘴巴瞬间就张成了O型。   “好多的书啊!”小喜面部表情呆滞,失神般感叹道。   欧阳盈盈傻愣愣的跟着点点头,又一脑袋问号的看向我,“依依,你不会是把全四方城的书都搬到你这里来了吧?”   “我倒是想,只可惜我没那么大的地方,也没那么多的银子。”   我朝天翻个白眼,把门关好,和小喜一起扶着她绕过那些书走到了床前,把她放到了床上,让她把外衣脱掉在床上乖乖的趴好,然后再把她的褒衣往上推起,露出了右边后腰处一大片青紫的瘀痕,在背部又白又嫩的肌肤的映衬下,看上去是更加的恐怖和吓人。   “盈盈,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伤到骨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说着,我就伸出手指按向了那一大片的淤青。   “嗷!”欧阳盈盈立刻就大声叫了出来。   “公主……”无比忠诚的召唤兽小喜童鞋,立马就冲到了她家主子的身前。   我则是一阵黑线加无语。   我不就才按了一下,还是没用力按的,她至于叫的这么惨烈吗?   手下的动作却是没停,又按了几下心里有了个谱,才把手收了回来,当然期间是一直伴随着欧阳盈盈极其惨烈的叫声,而且直到我把手收了回去,她还在嗷嗷的叫个不停。   我一头黑线的给了她一记超级无敌卫生眼,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停了你,我都已经没再碰你腰了,你叫什么叫啊!”   “啊?哦。”   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闭上了正在制造噪音的嘴。   “依依小姐,我家公主她伤的怎么样啊?很严重吗?”忠心耿耿的小喜童鞋还在担心着她家公主的身体。   我摇摇头,“没事,没伤着骨头,只是一些皮肉伤,也就那片淤青看着吓人了点,拿点跌打药把淤青揉开就没什么事了。”说着,我站起身,看向小喜,“对了,小喜,你有没有受伤?用不用我帮你看看?”   小喜还没来得及说话,欧阳盈盈就咋咋呼呼的先插嘴了,“依依,小喜的肚子被那个该死的采花贼打了一下,肯定受伤了,你帮她看看吧。”   采花贼?   我微微一怔。   原来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不过,我记得她们俩应该是跟着臭豆腐一起回家了的,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了?   难道是我这只小蝴蝶终于起作用了?   “不用,不用……”   小喜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连连摆手拒绝,干笑着说道:“小喜皮糙肉厚的,那么一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就不劳烦依依小姐了。”   开玩笑不是,光听公主那悲惨的叫声,就知道依依小姐她下手有多么狠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边跳啊!   “嗯。”   她不想我看,我也不会没皮没脸的死贴上去非要去看,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便走到一边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了两瓶前些日子自己才又做好的跌打药,走到小喜面前,把其中一瓶递给了她,“呐,这个给你。”   “那是什么啊?”不用怀疑,又是那位欧阳盈盈公主插嘴了。   “是跌打药,前些日子我自己做的,它的效果可比一般的跌打药可是要好上许多的,把它敷在伤口处,用力的把淤青揉开,不出一个时辰伤口就不会再痛,淤青也会消失殆尽的。”   “哦,谢谢依依小姐。”   小喜的小肉脸上挂满了笑容,喜滋滋的收下了那瓶跌打药。   “不用那么客气,”我摆摆手,坐到床边,向趴在床上的某人说道:“盈盈,我接下来要用跌打药把你的淤青揉开,刚开始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她立马瞪大了眼睛,哀呼出声,“不是吧?还会疼啊!”   “对。”   我笑的无比温柔的看着她,然后干脆利落的直接下手,把药敷在她的伤口处,开始用力的给她揉淤青。   “嗷!”   “依依,你轻……轻点啊!”   “疼……疼啊!”   “你……你下手不……要那么……重啊!!!”   欧阳盈盈叫的是极其惨烈,比之那杀猪的一样是绝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眼泪都差点飚出来了。其声足以绕梁三日,络绎不绝啊!   我则是任她如何叫喊如杀猪,我自岿然不动如泰山,十指如飞的在她的伤口处飞舞。作为一名大夫,尤其是一名合格大夫,就必须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该狠心的时候就狠心!   小喜在一边瞅的是冷汗直流,看着她家公主的眼神是十分的同情,心里是无比的庆幸自己做了那么明智的一个决定,没让依依小姐替她看一下。   本来到后边,我只要变换一下指法,用力适当一点,她就不会再那么疼,相反的还会觉得很舒服,但为了让她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别在那么冲动的冲出去,挑战比她高了不止一两级的高级BOSS,一不小心把小命送掉,所以我也就偷偷地,不着痕迹的下手重了点。   彻底的替她把淤青揉了开来时,她早已是出了一头的汗,唯独那嗓门仍旧嘹亮,叫的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知道疼,下次就别那么冲动,把自己弄的受了伤。”   我收起药瓶,朝天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站起身子,拿出丝帕一边擦手,一边对她说道:“行了,别嚎了!动动看,看腰还疼不疼了?”   欧阳盈盈试探性的动了下身子,脸上立即就浮现出了惊讶的神情,她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地上左跳跳,右蹦蹦的,看得我是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失足,就把我那些医书给踩飞了。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唉!”   她喜笑颜开,更衬得那张娇俏的小脸如花般娇艳,她猛地就扑到我身边把我抱住,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开心的说道:“依依,你的药真的很有用唉,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真是个给个糖,就忘了疼的傻孩子!不过,我喜欢……   “好了,我知道你腰不疼了,很开心也很兴奋,但你能先放开我不?我要把屋里的医书收拾了,免得你们一不小心踩着它们了。”   我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先放开我。   欧阳盈盈放开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暗自咂舌,夸张的说道:“医书?你说,这一地的都是医书?”   “对。”   “依依,你怎么突然弄了这么多医书?”她不解。   “对啊,对啊。”小喜跟着附和道。   “这么多年,师兄的腿一直都没有治好,我只是想从这些医书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治疗的法子?”我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把医书一本本的捡了起来。   “哦,原来是为了治赛华佗的腿啊。”欧阳盈盈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大大咧咧的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公主……”   小喜猛地就扯了一下她家公主的衣袖。   “小喜,你拉我干嘛?”欧阳盈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公主,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欧阳盈盈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外加一脑袋的问号。   “公主,你可真是……”小喜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肉脸上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家公主脑子怎么就这么一根筋直到底,怎么就这么二啊!那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她伸手一指仍旧蹲在地上捡医书的我,趴在她家公主的耳边咬耳朵,“你看依依小姐那落寞的身影,和那一脸黯然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找到了,你还这么问依依小姐,你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嘛你。”   “啊?小喜你怎么不早说?”欧阳盈盈这才反应了过来。   小喜嘟囔道:“我哪儿知道公主,你会这么不会看人眼色……”   “嗯……你说什么?”欧阳盈盈立马一脸危险表情的瞪向了可怜的小喜。   小喜立马狗腿无比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欧阳盈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收回了那瞪人的目光。   听着她俩的小声密语,我则是憋笑憋的差点内伤。   这两位说是说的悄悄话,可那音量是一点都不知道控制一下,也不知道离我稍微远一点,就站在我背后咬耳朵,别说是会武功的人,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足够听的一清二楚的了。   说实话,我真是有够佩服那位小喜童鞋的,真不知道她是从那里看出来我一身的落寞,一脸的黯然的。   治腿的方法是没找到,可我并没有觉得难过,要难过也早在山上那两年难过完了,顶多就是有一点点的小失落而已。   我抱着那些捡起来的医书,站起身子把它们都放在了一旁的书柜上,双手叉腰,对着那俩还在叽叽咕咕的小妞说道:“喂,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就知道在哪儿聊天,就不知道过来帮我一起收拾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偶决定了,偶要盈盈另配佳郎,不要那个臭豆腐了。   额吼吼吼……    盈盈被骂   “哦哦……”   两人连忙齐点头,小喜把她家公主的外衣拿过来服侍欧阳盈盈穿上,一起蹲到地上去捡医书了。   “对了,依依,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也没看到赛华佗啊?”欧阳盈盈凑到我身边问道。   “师兄啊,他前天就去城外李家村义诊了,我估摸着这两天就该回来了。”如果师兄他没出门,我哪儿敢把书弄得满屋子都是啊!   “义诊?”她的声音猛地就提高了几个分贝,“依依,你开玩笑的吧!赛华佗傲成那个样子,人家上门求诊,他还挑三拣四的订了那三条一点医德都没有的破规矩?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跑去给人看病,还是免费不收钱的?”   我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这个丫头,说话就不会小声点啊!师兄他只是外表冷了点,心地还是十分的好滴,还有,他不是突然想起来去给人家看病,以前在天山的时候,他就经常去给那些普通老百姓看病滴。他看病有那“三不救”的规矩是不错,不过,他那“三不救”是针对你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大小姐的,而不是那些勤勤恳恳,辛勤劳作,连饭都有可能吃不饱,连病都看不起的普通的老百姓的。”   把整理好的医书塞进她的怀里,我伸手一指旁边的书柜吩咐道:“把这些书放到那个柜子里。”   “小喜,把书放到柜子里面去。”   欧阳盈盈随手把书塞到她身旁小喜的怀里,又朝我问道:“哎,依依,之前,你不总是跟赛华佗形影不离的,他走到东边,你就跟到东边,他走到西边,你就跟到西边的,怎么这次你没跟他一起去?难道说……你们两个吵架了?”   我随手抄起一本书就利索的拍在了她的头上,“我说,你就不能盼着我们俩点好啊,净会胡猜,胡说,我告诉你,师兄我们俩个可好着呢,比以前还要好上好几倍!你少咒我们。”   欧阳盈盈揉着自己可怜的脑袋,愤愤不满的冲我抱怨,“没吵架就没吵架嘛,干嘛打人啊!”   我在心里翻个白眼,没再去搭理她,而是专心致志的收拾那一地的医书,盈盈见状,也就乖乖的闭嘴不言,跟小喜和我一起为这一地的书而奋斗。   三个人一起收拾,总是要比一个人快的多的,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收拾完毕了,然后,我泡了壶玫瑰花茶,又顺便拿了几碟糕点出来,权当是慰劳那二位刚刚的一阵辛劳。   手指轻轻磨砂着做工精致的茶杯,看着那自茶杯中央冉冉升起的丝丝雾气,我开口道:“盈盈,你和小喜都是被谁打伤的?”   “一个无耻、流氓至极的采花贼!”欧阳盈盈作咬牙切齿状。   “嗯。”小喜连忙附和着点头。   “采花贼?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打伤你们的人是采花贼的?”   欧阳盈盈大声道:“那人头上的那缕白头发和那白眉毛和画上被通缉的采花贼是一模一样,光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嗯嗯……”小喜连连点头,插嘴道:“而且那个采花贼还把贴在告示牌上的他的画像给当众撕了下来,他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这么做啊。”   我嘴角抽了抽,在心里默默地为硬是被这两位小妞误认为采花贼的白童童鞋感到悲哀!   唉……   白童啊!你也表怪这俩小妞眼拙,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非要搞独特,赶时髦,染了一缕白头发和那一双白眉毛!   “然后,你们就去追那个采花贼为民除害去了,再然后你们俩就都被那人打伤了!”   “嗯。”她们俩个整齐划一的一起点头。   “很好,很好!”   我冲着她俩抿嘴一笑,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欧阳盈盈的脑门就开骂了,“欧阳盈盈,我说你还能更冲动一点,更蠢一点不?你那脖子上按的脑袋是拿来让你来用的,不是作为装饰品让别人看的,你做事就不能先用脑子想一下啊!你想行侠仗义,为民除害,这很好,我也不反对!可你跟小喜是一点武功都不会,连个普通人都能把你俩给撂倒了,就这样你还敢带着小喜跑去追采花贼,我跟你说,你这样的行为,纯粹就是没事找事,拿鸡蛋去撞石头——故意找死。我说你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是无知者无畏啊!你就不怕你自己这朵花被那个采花贼给采了,就不怕出事啊!上次那只石色狼事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人家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倒好光记吃不记打,一点脑子都不长!就知道脑子一热就往前冲!”   越说我那火就越往上冒,自家师兄和她那可是亲生的兄妹!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为毛师兄他是“聪明”的人神共愤,他这个妹妹是“单蠢”的人神共愤啊!就算中途再怎么基因变异也没可能变得这么彻底啊!   欧阳盈盈是从来没见过我骂人,也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顿时就有些傻眼,“依依,我……”   “你什么你,给我闭嘴!”   我刷的一下就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她立马就用手捂住了嘴巴,然后,我继续吼吼,“盈盈,我知道你身为四方城的公主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小就受尽万人宠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着,身前有众婢女细心伺候着,身后有众侍卫跟随保护着。可这里是宫外,不是皇宫,没人知道你公主的身份,就算知道,他们那些江湖人士也不一定会在意。你如此不经思索便任意妄为,冲动行事,一次两次遭遇危险,恰好有贵人相助,或者你运气好,逃离险境,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呢,你能保证,你每次都能有贵人相助,每次运气都那么好?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的小命送掉的!”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依依你说这些都是为我好,我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冲动了,一定会多动动脑子的,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就先来告诉你!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欧阳盈盈是一点都没生气,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冲我一边撒娇,一边给还傻傻的坐在一旁的小喜猛使眼色。   小喜无声的“哦”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扭着胖胖的小身子麻利的跑到我身边,端起我的那杯茶递到我面前,讨好的笑道:“依依小姐,你别生气,喝口茶消消火。”   接过茶,看着这俩跟啥事都没有的小妞,我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这感觉就像是你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打出去了一拳,却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搞的人是打心眼里有点郁闷啊!   见我没说话,欧阳盈盈故意转移话题道:“那个……对了,依依,在霓裳店订做的衣服还没送来吗?”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她,“前些天就已经送来了,怎么你想看?”   欧阳盈盈手舞足蹈夸张的说道:“我当然想看了!依依你的衣服图都画的那么漂亮,做出的衣服肯定更加漂亮了。小喜也很想看的,对吧?”   “啊?”   小喜没想到她家公主突然把她也扯了进去,赶紧连连点头,反正,不管她家公主说什么都是对的,“对对,小喜也很想看的,依依小姐,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好。”   我好笑的点点头,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把那给欧阳盈盈做的五件衣服一一拿了出来,放到了床上。   “哇,好漂亮啊!”   但凡是女子就没有不喜欢漂亮的衣服的,欧阳盈盈当然也不能免俗,欢呼了一声就朝那五件衣服扑了过去。   我忍俊不禁的摇摇头,指着那五件衣服说道:“这五件衣服都是你的,那两件明黄色的和浅橙色的长裙是宫装,粉色,粉白色和鹅黄色的样式没有那么繁琐,是在宫外穿的。”   “依依,我现在可以穿上试试吗?”欧阳盈盈抱着件衣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笑着看向她,“这些衣服都是你的了,你说可不可以?”   “依依,你真的是太好了!”她欢呼一声,猛地扑过来抱了我一下,抱着那件粉色的衣服就冲进了屏风后面。   看小喜想要跟去服侍欧阳盈盈,我连忙对她说道:“小喜,你不用去服侍盈盈了,等一下我想帮盈盈化个妆,你能不能先去院子里等着?”   “……好吧!”   小喜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乖乖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   我终于也日更了一回啊!   下一章,咱明日公子就该出义诊回来了。   我有点想吐血,为毛更了以后,收藏没长,反倒嗖嗖的往下掉了捏?   哀怨啊~~~~~~    砸晕一人   欧阳盈盈本就是个美人胚子,换上那袭漂亮的粉色长裙,再换个简单别致的发型,然后再画了个淡妆后,看上去是更加的娇艳如花,俏丽可人,当然,如果她不动、不说话的话,看上去会更像个女人一点,着实把等在外面的小喜大大的惊艳了一把!   那些漂亮的衣服,对欧阳盈盈也确实产生了一定的吸引力,但也仅仅只让她安生了一天,第二天,她这个天生多动症患者就待不住了,死拉硬拽的硬是把窝在那一堆的医书当中,动都不想动一下的我给拉出了门。   那妮子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想要去抓那个采花贼,顺便报仇的,在我朝她猛翻了几个白眼,明明白白告诉她,她要是敢这么做,我立马就带着她打道回府后,她才不情不愿的没去搀和那档子麻烦事,拽着我跟小喜直奔四方城内最有名的天香酒楼,吃东西发泄郁闷去了。   天香酒楼内,大堂里几乎坐满了人,还大半都是拿着把大刀的身高体壮的汉子,一看既知他们乃是那些所谓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江湖人士,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拿着剑,英姿飒爽的女侠,只是人只有小猫两三只就是了。   俗话说,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这句话还真他母亲的一点没错!天知道,我是有多么后悔自己为毛没有未卜先知一点,阻止盈盈那妮子把我拽来了这里!不,其实我压根就不该同意跟她一起出来的,窝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多好啊,根本就啥麻烦事都碰不到!   “喂,兄弟,最近四方城里流传的最凶的那件事,你们都听说了吗?”大汉甲对着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旁的其他三人说道。   大汉乙大笑两声,立马接口道:“哈哈……怎么没听说啊!现在这四方城里哪儿还有人不知道,不就是神月教教主半天月和春风得意宫的那个弄月公子他们俩有那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断……断袖之癖,对,就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那语气中含着的是赤果果的鄙视啊鄙视!   “噗……咳咳……”   我猛不丁被呛了一下,低下头捂着嘴就咳嗽开了来。   这么劲爆的八卦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啊?还传的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他们不会是从那本书里知道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依依,你怎么了?”欧阳盈盈咋咋呼呼的就叫了开来。   “呵呵……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呛着了,吃菜吃菜。”压下那些纷乱的思绪,我干笑着冲她摇摇头,示意她赶紧吃东西。   欧阳盈盈乖乖点头,“哦,不过……依依啊,他们说的那什么……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是什么意思啊?”   表问我为毛这次小喜没附和她家公主,瞧见没,旁边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于吃食的小肥妞就是小喜那丫头!   “噗……咳咳……”   毫无疑问的,我又被呛着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我瞪向那个害我如此这般的始作俑者,没好气的道:“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乖乖的给我吃东西!”   这两词我能给她这个古代的小女孩说什么意思吗?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解释?我能吗我?   一说到这个小孩子or不小孩子的问题,欧阳盈盈立马就像是炸毛的小猫,挺胸抬头,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什么……什么小孩子啊,本姑娘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唉,比你还大一岁多的好不好?我要是小孩子,你就是小小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慢悠悠的回了她一句,然后扫了一眼她的胸部,才又顺便好心的提醒她道:“别再拍你那里了,本来就已经是小笼包了,再拍下去恐怕就真的变平地了。”   好吧,我承认,我的却不是好心的,我是故意这么说滴!   她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然后,顺着我那眼光低头一看,猛然醒悟,脸色爆红。活了十八年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公主殿下,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害羞了。   我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脸色爆红的某人,下了个结论,害羞的盈盈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调戏一下她还是挺好玩的!闲着没事此种习惯是可以养出滴!   而在这期间,埋头于吃食当中的某小肥猪仍是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她那消灭食物的大业。   这边厢,盈盈那小妮子终于安生了。   那边厢,那些人还在议论纷纷,分贝也是越来越大。   “哎……你们都知道吗?现在四方城各个书斋里都卖有一本名叫“半天月和弄月之间的那点事”卖的那叫一个红火啊!”群众甲道。   “对对对,我听说啊,那本书写的是非常的感人,很多人都看的哭了。”群众乙接口道。   原来还真是从那本书里传出来!   我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当时是因为一时气愤,我才写了那本书,其中的内容是有真有假,真真假假掺在一起,才容易让人相信不是吗?然后,在一个月不黑风不高的晚上,把它随便扔到了一个连名我都没看清的书斋里,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那个敢对我下毒的混蛋,之后又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我一度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如果不是今天听到这些人谈论,我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写过那样一本书。   只是一下子传的是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唉……早知道就不随随便便扔了,就该把那版权卖给那书斋老板,看那本书卖的火的程度,应该能赚不少银子的,唉……真是可惜了!那么多滴银子啊!   “感人?哼,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搂搂抱抱,谈情说爱,他们也不嫌恶心!要是让老子见到他们,非朝他们吐几口口水不可。”江湖人士甲说的是一脸的嫌恶。   “这位兄台,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江湖人士乙笑的是一脸的猥琐,“我听说啊,那个弄月公子长的是比女子还要漂亮上几分,想必抱起来的……”   此时,一道掌风凌空而至,直接就把那个江湖人士乙击飞了出去,顺便压烂了一张桌子,然后只见几个身着一模一样长裙的美貌女子身姿优美的从二楼飞到了大堂里,手执长剑摆了个优美的pose站定。   江湖人士乙那边的人见自己的兄弟突然被人打飞当然不乐意了,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唰唰的就把大刀拿了出来,狠狠的瞪着那几名女子:“你们竟然敢打我兄弟!”   “辱我家公子者,都必须死!”   领头的那位女子那语气冷的真的是像块冰,还带着浓浓的杀意。语罢,她娇叱一声,领着其他几名女子提剑便冲向了那几名大汉。   那几名大汉自然也毫不示弱,大吼一声,拿起大刀就霍霍的朝那几名妙龄女子砍去。   两方就这样缠斗在了一起,期间自然无可避免的误伤了其他人,而这大堂里又多是那些江湖人士,无缘无故被误伤,自是会发火的,一发火也就提着他们的武器加入了战局,当然,不是江湖人士的那些普通人早就连滚带爬的走人了。   “操,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敢打老子,老子砍了你!”   “TMD,我管你是谁,老子揍得就是你!”   “喂,我们是一伙的,你打我干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人太多,错手……”   “……”   霎时间,整个酒楼的大堂变成了一片无比混乱的战场,骂爹的,叫娘的,尖叫的,那是什么声音都有,看的我是瞬间傻眼。   盈盈和小喜则是全身发抖,不停地哆嗦,唯一不同的是,盈盈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兴奋的,而小喜是害怕的!   突然,一个大汉被人踹出战局,直直的朝我们坐的这个桌子飞了过来。我连忙起身,用起轻功一手一个把她们拽到了安全的角落,总算是避免了被误伤的结果。   “啊……我的菜,你个混蛋,竟然连本姑娘的桌子都敢砸,我决饶不了你!”欧阳盈盈气急败坏的吼完,就冲动的冲上前去。   那大汉正头晕目眩,一肚子怒火没出撒呢,看见有人朝他冲过去,直接拿起刀就朝来人砍去。   欧阳盈盈顿时就傻了,吓得是闭上眼睛等死。   “小姐……”小喜吓得叫出了声。   关键时刻,还得我这个会点武功的人儿出马啊!   我闪身上前,一把拽过欧阳盈盈,让她避过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刀,而我的左臂却是没能避的过去,被狠狠的划了一下。   那人没想到会砍到其他人,瞬间微怔。   我皱了下眉头,趁那人呆愣之际,上前夺了他的刀,一记手刀劈到他的颈上,把他劈晕了过去,才又拉着盈盈回了那个安全的角落。   “啊……依依,你胳膊流血了!”欧阳盈盈苍白着脸尖叫出声。   伸手点了胳膊上止血的穴道,我没好气的冲她翻个白眼,“不过就一点小伤,鬼叫什么啊你,给我闭嘴!”和山上那两年所受的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伤比起来,今天这伤确实算的上是小伤,不过,真的好疼啊啊啊啊!   “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群架,都给本捕快我住手!”   欧阳盈盈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大喊声,扭头看去,不由得讶异的脱口而出,“臭豆腐!”   什么?臭豆腐!   我惊讶的抬头望去,那身穿捕快服装,腰刀拍的“啪啪”直响,浑身散发着“圣父”光芒,自酒楼门口领着两个其貌不扬的捕快进来的英俊青年,不是臭豆腐还能是谁。   此时此刻,我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想抚额长叹。   神啊,你还嫌这事情不够混乱啊!非把那极富有正义感,还特别好管闲事的臭豆腐也弄进来,你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盈盈,小喜,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上二楼去避避!”我果断的对那俩小妞说道,盈盈,是绝对不可以在和那个臭豆腐有什么接触的,否则,恐怕她真的就会喜欢上那小子了,而这个结果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上二楼,怎么上啊?”那俩小妞看看被众人堵得死死的楼梯,脑门上直冒问号。   “当然是我把你们扔上去!小喜,你先来。”   说罢,我也不顾她俩惊悚的神色,运起丹田里那点微薄的内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那肥的跟猪有的一拼的小喜给扔了上去,然后又开始扔盈盈。   只是,我却没有看到,二楼某个包间的房门在我把小喜往上扔的时候打了开来,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是一个一袭雪白衣袍的年轻公子。   “啊啊啊……闪开啊……”   小喜看着那个站在她落地的地方的男人,一边放声尖叫,一边让他躲开。   那年轻公子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一团黑影朝他飞了过去,他眉头一挑,持着黑色折扇的右手潇洒优雅的对着那团黑影一挥,若是普通人被他这么一挥,绝对就是会换个方向落地,可小喜是普通人吗?在体重上来说,她……显然不是!于是乎,这位年轻公子就被咱小喜妹子华丽丽的压倒了,还直接被砸的眼冒金星,半天喘不过来气。   唉……这事怨不得天,怨不得地,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过于轻敌了!   “对……对不起,我……我已经叫你躲开了的,我不是故意的……”看着那个年轻公子异常冰冷,又异常狠毒的眸子,小喜被吓得是直打哆嗦,手脚并用从他身上往一边爬。   “啊……小喜,闪开,闪开啊!”   小喜反射性的扭头去看,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人扑倒了,而那位年轻公子又再次享受了一下被人压倒的乐趣,这次还是被两人一起压倒的!这一下是真的被压得翻了白眼,彻底晕菜了。   “小喜……我不是叫你躲开了吗?你怎么一点都没动啊?哎呦……我的腰啊!”欧阳盈盈翻身到一边,皱着脸揉着腰对小喜抱怨。   “小……小姐,小姐,不好了,这人被我们砸晕了!”小喜急急忙忙的从那人的身上滚了下来,拉着她家主子的衣袖有些着急的说道。   “什么?”欧阳盈盈被惊的叫了起来,差那么一点就跳起来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被她俩砸晕的年轻公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容易,把那俩小妞扔了上去,我也懒得去管那群打过来,打过去的人,直接飞身上了二楼,看到那俩小妞和一个躺在地上,貌似昏迷不醒的男人,我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盈盈,小喜,那人是怎么回事?”   小喜哭丧着脸回道:“依依小姐,你把我跟公主扔了上来,正好把他给砸晕了。”   啥?不会吧?   我有些傻眼,连忙上前几步,待看清那人的模样,我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那张脸,不是那个对我下过毒的那个弄月公子还能是谁啊?   “依依小姐,现在要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脚底抹油——跑啊!难道要等他醒过来,故意等死啊!   看看楼下的众人是一点都没发现二楼的状况,我立马拉着那俩小妞从二楼某房间的窗子哪儿,跳窗逃跑了。   这一跑,我就拉着她俩一直跑到自己住的那个客栈里的院子里才算完事。   “依……呼呼……依依,你干嘛……干嘛要拉着我……跟小喜跑啊?就算把……那个人砸……砸晕了,我们赔……他钱……带他看大夫不就行了。”欧阳盈盈一手撑在腰间,一手做扇状在脸颊轻轻扇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不解的问我。”   “就……就是啊,跑这么……这么久真的好累啊!”小喜跟着说道,那小肥腰弯的都快成鞠日本九十度躬的姿势了。   “你们知不知道被你俩砸晕的那人是谁啊?那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是等他醒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咱三儿给一刀给咔嚓了!”我翻个白眼,对她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上次,我只是在他被淋了个底朝天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就立马给我下了毒,这次,是直接在大厅广众之下把他给砸了两次!还给晕了!他不把我们三个整死才怪嘞!   不经意间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华贵清俊的身影,我瞬间僵住,哆哆嗦嗦的说道:“师……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某糖(得意大笑):弄月,你看我对你好吧,又让你出来了。   弄月(挑眉冷笑):第一次出来,你让我淋了一身的水,第二次出来,你又立马让我被那该死的肉球砸晕!你这也叫对我好?   某糖(干笑):那个……这是剧情需要嘛!   弄月(漫不经心的笑):本公子最近刚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无毒之毒,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刚好想找个人试试呢?   某糖(冷汗):弄月,你丫的这是威胁,小心我立马让你领便当!   弄月(冷笑):你敢吗?   某糖:……=_=|||好吧,偶不敢。   某作者泪奔!    猜画   院子里,   欧阳明日坐在树荫下吹着箫,箫声没有了以往的哀婉凄切,而是多了几分轻松与欢快,而我,则是坐在离他不远处,用着不太顺手的毛笔认真的画着画。   他弄箫,我听箫;我画画,他……等着看画。   这样悠闲自若的日子过起来真的是相当的不错呢!   还记得那日,我胳膊上带着伤回来,还好死不死正好被自家师兄给撞到,因为害怕他生气,我是不用他开口,立马立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他坦白了,当然,弄月那厮的那档子事的始作俑者是我,我胳膊是为了救盈盈那小妞才被砍伤的这些事,我都自动的都把它们给省略掉了。   而事实证明,我显然是多虑了,师兄他并没有生我的气,反倒是被我的话给弄了个啼笑皆非,接下来的几天,为了养伤,我是乖乖的窝在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没出去,而盈盈见状,也是好不容易善解人意了一回,让我好好养伤,便带着小喜回宫了。   虽说,我是足不出户,但有些消息还是听到了。   要知道,有自家师兄这个万事通在此,我还能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比如说,上官燕并没有被弄月公子的无毒之毒给毒到,而是成功的,一次性的就把苏雄给救走了,自然,盈盈和臭豆腐带着一堆士兵去捣乱,搅局的也就没有发生。   又比如说,那个真正的采花大盗,压根就没管他被官府通缉的事,继续疯狂的作案,采了无数朵良家和非良家的小花,引起了众人的愤怒,就算没有盈盈的搀和还是失手落网,被咔嚓一刀宰了,此事一下子就闹的是满城风雨,其风头嗖嗖嗖的就压过了半天月和弄月公子那件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事,荣登四方城八卦之首,成为了众人口中最津津乐道的事。   人啊,就是这样一种喜新厌旧的生物,有了新的八卦,旧的自然而然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弄月的那点子事也就在转眼之间被他们忘了个干净。(PS:其实,我有那么点怀疑,那采花贼根本就是弄月那厮故意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遗忘他那档子事。用新的事物去吸引他人的注意力,这可比杀人,威逼,利诱什么的要好的多得多!)   再比如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见愁司马长风(虽然我更喜欢叫他泡面兄)和女神龙上官燕相约在观天峡决一死战,此消息一传出来就震惊了整个江湖。由此可见,江湖真的是太风平浪静,太久没啥鸡冻人心的事传出来了,那些江湖人士也真的是忒闲了啊!   看看,就这么点小事传出来,他们都鸡冻成啥子样子喽?   ……   一曲罢了,欧阳明日收起箫,一边转动轮椅到我的身边,一边含笑问道:“依依,画好了吗?”   我得意的朝他扬下下巴,“当然!”   “哦,是吗?拿来我看看。”他朝我伸出了手。   “不要……”   我麻利的抓起那幅画就藏到了身后,故意调皮的笑着朝他摇头,“……除非,你猜出来我画的是什么,不然,我就不给你看!”   “好,我猜!”   欧阳明日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十分配合我的点了点头,随口就猜了起来。   “兰花?”   “不对……”   “荷花?”   “不对……”   “菊花?”   “不对!”   “梅花?”   “……师兄,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逗我玩呢吧你!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恭喜你……这一年四季的花都被你按顺序说出来完了。”说罢,我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此言差矣,是你要我猜的,我也认认真真的猜了,怎么能说是我逗着你玩呢。”话说的是有够无辜,只是那眸子里溢出来的丝丝笑意,一看就知道他绝对是不无辜的!   但偏偏他那话说的,我还无从反驳!   “我……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你厉害,小女子我甘拜下风,喏……画给你。”我挫败的扁扁嘴,学那些江湖似模似样地朝他一拱手,才无比郁闷的把画递给了他。   “客气,客气。”   他大笑出声,还特地一拱手还了个礼,才把画拿了过去。   “哼……”   我是一脸心有不甘,不情不愿的直哼哼,却在转过头他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这样开怀大笑的师兄真的很好,很好!   欧阳明日展开了那副画,却在看到上面所画的人时,微微愣了一下,因为上面所画的不是其他,正是他刚刚吹箫的那副画面。   我凑到他跟前,洋洋自得笑着问道:“师兄,怎么样,我画的是不是很好?”   他嘴角含笑,对答如流,“好是好,不过,你这画上还少了些东西。”   “东西?”我一把抢过那幅画,上下左右的检查着,“不可能啊,该画的我都画上去了,你看那棵大树,你这个人,你那管箫,还有你眉心的那点朱砂不都在上面呢嘛!我漏掉什么啦?”   “我画给你看,你就知道你漏掉什么了。”他从我手中拿过那幅画,在石桌上放好用镇纸压好,不假思索便提笔画了起来。   那pose摆的是相当的好看!那下笔是相当的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顿!   我趴在石桌上,一手支着下颔,歪着头看他画画。   自家师兄的琴、棋、书,我是都见识过了,唯独这画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想他自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这画也是不错的。   他仅仅用了我画画的四分之一的时间就画好了,而且画的还是非一般的好!   画,还是那幅画,师兄他并没有改动什么,只是在那幅画左下角的空白处添上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画上,女孩曲膝坐在地上,以手支颔,略略调皮的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树荫下吹箫的少年,静静的听着箫声,少年也是低眸看着女孩,眸子里是满满的宠溺和温柔,唇边则是有一丝浅不可见的暖暖笑意,脉脉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流转,让看的人都由心里涌出一丝丝的暖意。   不得不说,师兄选的角度是非常的好,我画的他只是低眸浅笑,什么宠溺和温柔根本就是没影的事,顶多也就是眼神柔和了些,他提笔在“画上的他”低眸看去的地方加上了那个女孩,也就是本人,然后再看去,那宠溺和温柔什么的也就都出来了。   放下手中的毛笔,他轻轻的弹弹衣袖,眼睛带着一丝笑意地看向我,“现在,你知道画上缺的是什么了?”   “知道,当然知道了,这画上缺的不就是师兄您老人家的神来之笔嘛!”说着,我就站起身,把镇纸拿到一边,把那幅画拿了起来,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   这时,欧阳明日开口了,“听说,今天外面有庙会,想不想出去看看?”   “当然……”我不经思索的便想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又觉得不对,立马止住了动作,转身看向他,“哎,不对啊,师兄,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庙会,你不是……”我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不是不太习惯那些人潮拥挤,比较喧闹的地方。”   “我只是想起,我好像从未带你出去玩过,所以,就想带你出去看看。”说着,他停住,状似无所谓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   “谁说我不想去了!”我嗖的一下就立马立的喊了出来,“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出的话就不能不算话,你等着,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   说完,把画卷起来拿好,就风风火火的跑回了房。   欧阳明日看着我急急离去的身影,再斜眸看一眼石桌上剩下的其他笔墨之类的东西,失笑摇头,“这个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唉……   这几天天好热,睡觉都睡不好,搞得人心情也有点烦,而且偶卡文卡的相当严重,所以 也就憋出了这么一点点的东西。    讨债   庙会上,   我一个人托着腮,坐在不知道是什么店的屋顶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人潮拥挤,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街道,莫名的就觉的有些落寞。   想起半个时辰前刚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想叹气。   半个时辰前,客栈,毕竟这是我跟师兄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所以我是花费了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的时间精心打扮过以后,看着镜中漂漂亮亮的自己,才满意的笑着走去门口,打开了房门,欢欢喜喜地跑去找自家师兄了。   看到我精心打扮过后的模样时,让师兄和易山那两个大男人是大大的惊艳了一番,照高易山那原话说,就是“换了这身衣服,小姐看上去总算是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了。”   听的我是当场就朝他翻了几个白眼,什么叫总算是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了,本姑娘一直都是走气质淑女路线的好不!!!   “神医!神医!救命啊!”   就在师兄和我就要出门之际,突然就扑进来了一位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仁兄,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自家师兄的面前,吓得我是猛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古代人是不是膝盖上都没什么骨头啊,动不动就这么喜欢跪人!   相比之下,被跪的正主倒是十分的镇定,甚至可以说是见怪不怪,面上的表情是一丁点变化都没有。   而本来是送我们出去的高易山童鞋,显然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了,扬声朝来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家爷救什么命?”   那人才带着哭腔连忙回道:“我叫李二牛,是城外李家村的村民,这次来找神医是因为我的哥哥李大牛上山砍柴时,误被一条毒蛇咬伤,身染剧毒,前些日子,神医曾去我们李家村为众人看过病,听四周邻居说,神医医术高超,所以我才来会找神医救命!神医,我求求救我哥哥的性命,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着,那人就不停歇的磕起头来,不一会额头上就磕出了血。   “你干什么,快别这样。”   心肠是非常软的高易山见状,心生不忍,连忙上前就止住了那人磕头的动作,把那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看向他家爷恳求道:“爷,要不你就去看看他哥哥吧?”   欧阳明日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人一眼,才又转眸看向我,神色抱歉的对我说道:“依依,我……”   不待他说完,我就接口,故做无所谓的对他笑道:“不用向我道歉,你想去就去吧,毕竟人命关天嘛,再说了,你是个大夫,救人本来就是你的职责所在嘛!对了,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相处了这么久,他一开口,我还哪儿能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虽说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毕竟人命关天!约会和人命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用,我和易山去就可以了。”他摇摇头,又对我叮嘱道:“记得乖乖的在客栈里等我,别到处乱跑!”   我故作不耐烦的催促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师兄您老人家就快点走吧,救人如救火,那什么李家村可还有个身染剧毒的人等着你去救呢。”   他笑笑不再言语,挥挥手示意易山过去推着轮椅,和那名叫李二牛的村民一起走人了。   “师兄,记得早点回来!”   我则是站在原地朝他们挥挥手,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嘴角的笑意才一点点彻底的垮了下来。   ……   “唉……如果师兄在的话,那该多好啊……那什么李大牛也是,早不被蛇咬伤,晚不被蛇咬伤,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咬伤……”看着热闹的大街,我兀自叹着气,碎碎念。   他要我在客栈里等他,可偌大的一个院子,只有我一个人,尤其是今日,待下去总觉得无比的空旷,寂寥……   突然的,空中一道白影闪过,转瞬便落在了屋顶上,脚碰到屋顶上的瓦片时,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足以可见来人的轻功时绝对一流的。   我扭过头,默默地瞄了一眼那个手持一把黑色折扇,笑的一派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但却极端危险,不知道为毛会出现在这里的弄月公子,又默默的把头转回来,就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接着看下面的街道,继续进行咱发呆的伟大事业。   弄月那厮见我压根就不理他,权当没他这个人,也不恼,反而笑的是越发肆意,潇洒的一撩下摆,就如我一般在房顶上坐下了。   “下面街道上那般热闹,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坐在这房顶上唉声叹气?”   我瞥了他一眼,“你突然飞到这儿,就是为了问我为什么叹气?”   “当然……不是!”   弄月那厮摇着他那把折扇,笑的是一脸的人畜无害,“前不久,在天香楼有人欠了在下一笔债,今日,在下就是特地来讨要这笔债的。”   “原来是来报仇的啊!”   我了悟的点点头,又扭头看向他,“不过,我现在饿了,要去吃东西,如果你要报仇,就等我填饱了肚子以后再说吧。”   “我若是不同意呢?”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喂,喂!你别太过分哦,就算是监狱里的死刑犯,人家临死前也还有顿饱饭吃的,好吧!”   “姑娘都这么说了,在下若再不同意,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点。”   他忽的一下就合起了折扇,站了起来,执着折扇的手,向他右手边的前方一指,一派翩翩君子的模样,礼貌的对我笑道,“姑娘,请吧!”   “谢谢啊!”   我站起身子,回他极灿烂的一笑,然后……拍拍屁股,用起轻功,径直地朝他所指方向的相反方向纵身飞去。   哼哼……他以为他是谁,我师兄吗?我为毛要听他的往那边去?   弄月公子显然没想到我突然来了这么一着,不由得有些诧异,但那诧异也仅仅只是一下下,很快他就恢复正常,眼睛里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便纵身追上了我,意味不明的笑道:“姑娘,果真是有够与众不同!”   我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与众不同,或者与众相同,与你又有何干?”   “过去是无关,但这现在和以后嘛,可就不一定了。”   “哼哼……我现在就可以很准确,明确,精确,确切的告诉你,过去我怎样与你无关,现在和将来也一定、一定、一定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说罢,我便不再理他,飞身落到地面上,看到附近有一家小面摊,便举步走了过去,找到一个空着的干净桌子坐了下去,弄月那厮这时候也到了我身边,摇着他那把折扇在我身边也潇潇然地坐了下来。   我提高了一下分贝,朝一旁的面摊老板道:“老板,我要一碗牛肉面。”   面谈老板立马回道:“好嘞,马上就好!”待看到我身边的弄月那厮,便又问道:“那位公子,您吃点什么?”   “我跟她一样。”他用折扇一指我。   “好嘞!”   我是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地发着呆,顺便等我的牛肉面,弄月那厮也是不吭声,只是不停地笑啊笑,不停地扇着他那把破扇子。   “姑娘,请问,你叫什么?”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我从发呆中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普通男子,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嗯。”   “哦,我叫牛肉面。”   “………”那人顿时石化。   周围能听见我俩对话的人,都一个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出来,包括我身边的那位仁兄。   然后石化那人,僵硬的转过身子,以光速飞离现场,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看着那人转瞬消失的身影,弄月那厮止住了笑意,摇着他那把破折扇,悠悠然道:“姑娘你,难道真的没听出来,他想问的是你的名字,而不是你叫的什么面?”   我从竹筒里抽出一根筷子,随手把玩着,“我又不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只是不想告诉他我的名字,不想理他罢了。”   “原来如此。”   弄月公子点点头,突然含笑直直的看着我,语含暧昧地问道:“那若是在下问姑娘的芳名,姑娘可愿告知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嗯……   这些天工作有些忙,没什么时间写文,更的是非常之慢了一点,表好意思!   顺便,我在更新的时候,把上一章的某个错别字改了,免得在其他时间改,亲们说我伪更。    竹箫被抢   我猛地就哆嗦了一下,一边伸手搓着胳膊上争先恐后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边朝他吼道:“弄月,你丫的能别突然说些这么吓人的话恶心人吗?”   弄月唇边的笑立马立的就僵住了。   “公子,小姐,你们的牛肉面。”   也恰在此时,面摊老板把面端了过来,把面放到了我跟弄月的面前,说了句“两位慢用。”便又麻利的退回了他煮面的地方。   我没去管一边的弄月那厮,径自拿了一双筷子,一个人抱着个面碗吃了个不亦乐乎。   弄月那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那一脸不停地笑啊笑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表情,也不说吃面,兀自摇着他那把破折扇看着我吃。   本来我就没怎么饿,说想吃东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不停盯着我看的某人,只是吃了几口,我便没了吃下去的兴致,放下筷子,擦擦嘴,从腰间摸出几枚铜板放到桌上,朝老板扬声道:“老板,钱我放桌子上。”便起身走人了。   弄月那厮自也是起身跟上,与我并肩齐行,悠悠然笑言,“姑娘,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问题了吗?”   我猛地就停了下脚步,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戳着他的胸膛向前走,逼的他步步后退,一边愤愤的骂道:“弄月,你够了没?我不就是不小心,把盈盈和小喜那俩小妞给扔你身上,把你砸晕了嘛。对,我承认,那件事我的确有错,但要不是你那些手下到大堂里惹是生非,我至于要把她俩扔到二楼去避难吗?我那胳膊至于被人砍了一刀吗?算来算去,这件事不光我有错,你也有错的,好吧!!”   我戳,我戳,我使劲戳,我戳死你丫的!   弄月那厮神情无甚变化,眼睛却是突然眯了一下,猛地伸手就探向了我的腰间,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便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空,反射性的伸手向腰间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摸着,瞬间我便变了脸色。   这腰间插的不是其他可有可无的东西,那可是师兄两年前在山上送给我的竹箫啊!   不出意外,抬起头,便看见那竹箫正在弄月那厮的手中,翠绿的竹箫,配上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上去煞是好看,只可惜我现在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相反的,有的只是满腔的熊熊怒火!   “混蛋!把箫还我!”我张牙舞爪地就朝他扑了过去。   他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身子,便躲了开来。   我再扑,他再躲;我再再扑,他再再躲……   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就要够着了,偏偏又让他躲了开来,如此几次下来,我算是明白了,这丫的根本就是故意耍着我玩的!知道追不到他,我索性便停了下来,很恨的瞪着他,“弄月,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耍着我玩很好玩吗,你抢我的竹箫到底要干嘛啊?”   弄月那厮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兀自把玩着竹箫,饶有兴致的问我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   我立马立的就没好气的朝他吼了回去,“重不重要都跟你没关系!”   也不知道该说他太能忍,还是该说他为人城府太深,弄月那厮仍是不气不恼,神色依旧,语调依旧,说话分贝也依旧的说道:“看姑娘这般急切的模样,想必这竹箫对姑娘是非常重要的。”   “对,它对我是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我点点头,有些着急地看着他手中的竹箫,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带着些恳求意味的说道:“所以,你把它还给我好不好?”   在这个时候,什么面子,什么骄傲,什么面对强权不低头哪都是浮云,唯有把师兄送我的竹箫拿回来那才是王道啊!   “这样啊!”他微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云淡风轻般说道:“既然如此,姑娘,你说把它……毁了可好?”   声音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语调轻柔的仿佛情人间的轻声低喃,唯独这话的内容……咋听起来就那么的想让我把他打成猪头呢?   我猛不丁的就打了个寒颤,倒抽了一口冷气,恶魔!这丫的绝对就一恶魔!!还是已经绝种了的那种超级大恶魔!!!啥叫笑里藏刀?啥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今个姑奶奶我算是都见识到了!   此时此刻,我是万分万分的后悔啊!   我是为毛要因为换了这件漂亮的衣服,就把所有的毒药都给搁我房间里头了,要不然我直接就把毒药一股脑全撒过去,我就不信了,那么多的毒药毒不住他这么一个人。   被他气的过了头,这脑子倒是愈发的冷静了下来,神情也是平静了下来,冷冷的瞪着他,说道:“弄月,说吧,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把竹箫还给我?”   “很简单,只要你求我,我就把这竹箫还给你。”   “此话当真?”   “当真!”   “那好……”我深呼吸一口气,把那三个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甚少向人说的三个字,说出了口,“我求你!”   求我是求了,只可惜听着的那人却是不太满意,“只这三个字,姑娘这样说,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你……”   我气结,心里对他是恨的牙痒痒的,可在看到他拿着竹箫的那只手用上了内力,缓缓握紧的时候,我也只得妥协。   “弄月公子,前些日子,天香楼那事都是小女子的错,您老人家和您那些美貌如花的婢女们是一丁点,一丁点错都没有,通通滴都是我的错;是小女子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天外仙,有眼不识金镶玉,有眼不识泰山!误伤了你老人家,我在这里给您老赔不是了,您老人家就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那么多了,我求求求求求求求……您老人家大发慈悲,把那竹箫还给我吧!您老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这么大的“恩惠”我能记不住吗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早中晚三柱香供着您老人家!(对待死人这是应该的!)对你老人家毕恭毕敬的!(对待死人不恭敬是要被BS滴。)”   一口气把这一长串的话说完,强忍住去一边狂吐一顿的冲动,一边在心里对弄月那厮疯狂的拳打脚踢,一边面上挤出个笑容,装的十分有礼貌的询问道:“弄月公子,这次我态度这么诚恳,道歉的话说了这么多,用词又是这么华丽丽的冒着金光,请问您老是不是满意了?”   老娘我这次冒着被自己恶心死的危险,跟你丫的说了这么多心口不一的话,你丫的要是再不满意,老娘我就把你撕吧撕吧一口给吃了!   我,说的是恶心的不行,听的那人倒是听的挺愉快,终于是开启了他那金贵的尊口,吐出了“勉强可以”这四个字。   我松了一口气,朝他伸出了手,“既然你满意了,就把竹箫还给我。”   弄月那厮摇着折扇一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弄月!你说了只要我求你,你就把竹箫还给我的,你好歹也是个男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此言差矣!”他一个潇洒流利的动作合上折扇,笑容中满满的都是奸诈的味道,“我是说了只要你求我,我就把竹箫还给你,但是,我可没说现在就还你。”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你放心这小小的竹箫我还没放在眼里,等有一天我玩腻了,就会还你的。”   等有一天?   你丫的怎么不干脆说,等我死了再把这竹箫烧给我!   我心里那怒火是蹭蹭的就往上冒,脸色瞬间就扭曲了,一口的牙差点都没被我给咬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弄月,你耍我!”   我气的是牙痒痒的,都想杀人了,那罪魁祸首还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脸上那是一丝歉意都无,反而笑的讽刺意味十足的说道:“对,我是耍了你,可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你不够聪明,才会被我耍着玩。”   他的一席话,就像从天而降的一场大雨,把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给浇灭了,余下的只有满满的悲凉。   对啊,这的确不能怪别人,要怪也能怪我自己太笨,笨到明知道弄月那厮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因为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因为心情不好,突然觉得有些寂寥,不想一个人无聊的呆着,就在看到他时,没有立即撒丫子跑人,反而笨的自动送羊入狼口!   “弄月,正如你说的,今日会被你抢了我的竹箫,耍着我玩,是因为我太笨,我压根也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包括你,但是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自有一报还一报,老天爷公道着呢,将来要是有一天你被人从头耍到了尾的时候,你可不要怨天尤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   好吧,我承认,是我心眼小,我记仇,纵使说了没资格怪他,可我还是十分十分生他的气的!所以也就有了上面这段话。   弄月那货是想都没想就十分自信的笑着回道:“多谢姑娘关心,不过,我想这样的一天,终其一生你都是看不到的。”   我也笑,“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别人不知道,熟知雪花女神龙剧情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他效忠的教主半天月正是灭他全家的仇人,他却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还竭尽全力为半天月做事,难道这不是把他从头耍到了尾吗?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见。”说完,我便转身离去。   他估计是没想到我竟然说走就走,还走的那么干脆利落,微微有些惊讶,在我身后不疾不徐地扬声道:“姑娘,你难道不想要这管竹箫了吗?”   我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转过身,淡淡的说道:“竹箫,我是一定要拿走的,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方式,不用多久,你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把竹箫双手奉还。”   言毕,纵使心里万分的不舍那竹箫,脚下却是再不停留的利索走人。   我怕我要是再留下来,就会忍不住扑上去把竹箫给抢过来,可我也知道,弄月那厮压根就不想还我竹箫,他只是为了故意羞辱我,才会这么说,明知道会是这样,我要是还像那飞蛾扑火般扑上去自取其辱,自取灭亡!我就真的傻瓜透顶了。   不要问我为毛会这么自信,弄月那厮会乖乖的把竹箫还给我。原因无他,只因为若是按照剧情发展的话,就这几天,弄月这厮就会因为干坏事,被他老哥泡面兄用龙魂刀给砍伤的,而他也不得不找自家师兄看伤。   哼哼……到时候,要他把竹箫双手奉上,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作者有话要说:唔……   下章,咱明日公子出场。    回天山   回到客栈的时候,   夕阳已是一点点西沉,天色也是渐渐的暗了下去。   一踏进院门,欧阳明日就转动轮椅到了我身边,脸上是未曾掩饰的焦急和担忧,“依依,你没事吧?”   不知何为,听到自家师兄这件简单的的一句关切的话语,竹箫被抢走的担忧,伤心和难过;被弄月耍弄的狼狈,难堪和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然后,我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就极其没有形象的大哭出声。   “依依……你……”   看到我眼泪像不要命了一样的不停往下掉,欧阳明日被吓了一跳,平素总是淡定从容的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要知道以前在山上,我抱着他哭,那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嚎的声音是够惨够大,那实实在在的泪却是没有几滴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哭的这般厉害,和他见到我哭的这般厉害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继续哭。   他略微怔了一下,便又恢复了那平日里的模样,伸出手环抱住我,安抚性的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打着我的背,略带些宠溺和无奈的说道:“想哭就哭吧。”   这句话就像是给我的鼓励一般,我是哭的更加的狠了起来,好像是要把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受到的所有的委屈统统都发泄出来一般。   平日里,不哭吧,倒也没啥子事,这一哭吧,就一下子哭了个天翻地覆,哭的是眼也红的跟兔子有的一拼了,嗓子也是有些难受了,就连什么时候从院子里回到了房间,我都不知道。   *****我是哭哭啼啼的分界线*******   用手指试了一下茶杯外缘,感觉已不再滚烫,欧阳明日这才端起茶杯,递给了我,“把这茶喝了,润润嗓子。”   “嗯。”   我嗓子有些嘶哑的应了一声,接过了茶杯,只是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便被那苦涩的味道给弄的皱起了眉头,“师兄,这是什么茶啊?怎么闻起来这么苦?”   “这是润喉的药茶,闻起来当然是苦的。”   “什么?药茶!”   我惊的叫了起来,然后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的形状,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师兄,“师兄……你知道的,我是最怕吃药,最怕苦的。这药茶,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欧阳明日没说其他神马的,只是含笑看着我,说了三儿字,“你说呢?”   “……”   我无语凝噎,5555555……师兄,不带你这么威胁人的。   有一句话说,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挂着两行宽宽的面条泪,抱着这么个信念,我视死如归的端起那药茶,一口气把它全灌进了肚子里,但是那味道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苦的让人想死,反倒还有一种淡淡的甘甜味。   “师兄,这药茶怎么没有那么苦,还有一点甜味啊?”我一脸惊讶的开口问道。   看到我那一脸傻乎乎的表情,欧阳明日忍不住笑出了声,拿过我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伸手亲昵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傻丫头,知道你怕苦,师兄怎么可能还故意弄苦的茶给你喝。这药茶里我特意加了一味甘草,喝起来自然就有了一丝甜味。”   “原来是这样,师兄,你对我真好!”   毫不吝啬的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向前倾下身子,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的肩窝处亲昵的蹭了几下。   “好了,别撒娇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他拍拍我的头,示意我坐直身子。   我也只得松了手,乖乖的坐好,“什么事?”   欧阳明日的脸色有了一丝凝重,“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为何才哭的这般伤心?是被人给欺负了吗?”   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就想起我那被人抢走的竹箫,我的脸色是顿时就暗了下去,扁了扁嘴,把事情从头到尾给自家师兄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他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笑道:“你这傻丫头,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让你哭的这般惊天动地,不过一枝竹箫,丢了就丢了吧!”   “如果是别的东西,就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丢了也就丢了,我是一点都不会舍不得。”我扁扁嘴,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可是,那竹箫不一样,它是师兄送我的,我舍不得……”   他微微怔住,眼神却是愈发的柔软起来,好半响,才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发顶,似是叹息,也似是喃喃自语般轻声道:“傻瓜……”   我心跳猛地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是一点点的往红苹果的方向发展,好半响,欧阳明日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依依,我让人送你回天山可好?”   就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我红着的脸唰的一下就变白了。   我猛地就抬起了头,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眼神惶恐的说道:“师兄,你不要我了。”   他抓住我的手,眸光柔软的温声道:“傻瓜,我说过要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立刻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我回天山?”   “依依……”   他轻声叹息,苦涩的笑笑,有些无奈的说道“皇甫,上官,欧阳,司马四家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注定要由我们这一辈人来解决,身为欧阳飞鹰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着欧阳家的血液,我别无选择,只能卷入其中,可你不一样,你跟皇甫,上官,欧阳,司马这四家的恩恩怨怨一丝关系都无,你不该被无辜的牵扯进来。   “四方城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早已是潮起浪涌,再过不久,恐怕就连这表面的平静都不复存在,你若是继续留在我身边,必会受我所累,更何况,你还惹上了弄月公子那人,你说,你继续在四方城这危险之地,我怎么放心的下?”   “依依,在这世上,除了师傅和易山,你是唯一一个不图回报,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也是我珍惜,珍重,唯一一个想要携手同看花谢花开,朝起朝落,共度一生之人。你说过,你不能够失去我,同样的,我也不能够失去你。”   “依依,不要让我为你担心,离开四方城,回天山上去吧,我保证,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一定立刻回天山找你。”   我讶然,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我没想到,原来我在师兄的心中已经有这么重要,这么重要,他是如此的担心我的安全,可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   “我不要回天山,我要留在师兄你的身边。”   “依依……”   “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可这次,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我扯着他的衣袖跟他撒娇,故作夸张的说道:“我知道我留在这里你会很担心,可你若是让我离开,我也会很担心你的啊,比你担心我还要担心!你担心我留在这里会遇到危险,可你就忍心,就舍得看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待在天山上,每天都担心着你,思念着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为伊消得人憔悴,然后忧虑成疾,再然后就香消玉损,嗝屁了吗?”   欧阳明日被我弄的啼笑皆非,斥道:“胡说!”   “什么胡说?我这可是实话实说!”   我猛地拔高了音调,看着他,又不由自主地软下了声音,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一只手,认认真真的说道:“师兄,我不是你们这里那些成天念着三从四德,娇娇滴滴,柔柔弱弱,必须依附着男人才能生存下去的女子,比起让你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情,被你牢牢的保护在身后,我更想你能把你的担子放到我肩上一点,让我来替你承担一些,更想能和你携手并肩,共同面对那种种的危险和困境,我向依才不要做那种只能同富贵,却不能同甘共苦的那种人嘞!”   “还有啊,什么叫你们那四家的恩恩怨怨与我无关?你欧阳明日可是我的男人,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要嫁的人唉!你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你们家的恩恩怨怨当然就是我的恩恩怨怨,别不拿我当自家人,一个劲的把我往外撇。至于那个弄月公子,我斗不过他,不是还有你呢,就算你也斗不过,那也没关系,咱后头不是还有那两个老头子的吗?反正他们整天闲的就只会打赌,吵架,一点正事都不干,正好也给他们找点事做。”   一口气说完一大推的话说完,说的我是口干舌燥,本来舒服了许多的嗓子又开始隐隐发痛了,好在一旁的自家师兄心细如尘,及时送上了一杯茶,顺便还极有礼貌的问了一句,“说完了吗?后面还有吗?”   “有,还有最后一句。”   灌了几口茶,慰劳了一下嗓子老兄,把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对他极灿烂的一笑,把最后一句话无比顺溜地说出了口,“你要是不同意我留下来,非要我回天山,你要我明天走,后天我就找个男人嫁了!”   “……”   他无语了,半响,才表情颇为无可奈何却又带着几分宠溺的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眼睛一亮,“这么说,师兄你这是同意我留下来喽。”   “唉……”   他叹一口气,故作无奈状说道:“本来是不想同意的,可为了避免那无辜的人被你给祸害,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你就得瑟吧你!   我朝天翻个白眼,心情很好的没有跟他计较。   欧阳明日突然脸色有些严肃的对我嘱咐道:“依依,四方城这里不比山上,随时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护得你的周全,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总是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我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师兄你放心啦,被人砍伤可是很痛的事唉,像我这么怕痛的人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家砍我嘞。”   “你要说得出,做得到才好。”他抬头看向天色,又对我说道:“依依,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屋了。”   “嗯,我送你。”   我站起身,推着轮椅刚把他送出了门口。   他就伸手阻止了我想推着他继续往前走的动作,道:“依依,你的房间离我的房间没有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对方都这么说了,如果自己再拒绝未免就显得有点太过矫情,我干脆也答应了下来,“好啊,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冲他甜甜一笑,我猛地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一记,又迅速的直起身子,看着有些错愕的自家师兄,难掩得意和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羞涩的说道:“这是给师兄你的晚安吻,是我家乡西方的一个风俗,师兄,晚安!”   说完,刚想转身落跑,就猛地被人扯住了手腕,身子不由自主的像被扯的那个方向倾了下去,一个微凉但却软软的东西从我脸上轻拂而过,然后,我脑子轰的一声响,变成了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就傻了,连什么时候手腕被松开,身子站直了都不知道。   “礼尚往来是这里的习俗,这是给你的回礼,依依,晚安!”欧阳明日清浅一笑,转身走人。   我捂着脸,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脑子才开始恢复清醒,同时,也开始意识到,那个拂过我脸是自家师兄的……   我的脸瞬间暴红,然后下一秒就十分不好意思的飞奔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嗯……   表知道该说些啥米了。    暂时分离   “嗯……”   一觉醒来,我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揉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睁开眼,那仅余的一点点睡意,是一下子就被吓得连渣都不剩一丁点了。   抬头,头顶上方是大树的枝叶和那蔚蓝蔚蓝的天空;低头,身体下方是粗壮的大树和那黝黑黝黑的土地。四周是各种不知名的小虫和小鸟清脆的叫声,树叶,小草,小花上面都还带着露水,看上去还真是一派的鸟语花香,祥和幽静,好似人间仙境。   那是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唯一不对劲的是,我这个因为昨天自家师兄那突然的一个举动,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着,但却百分之一万肯定,确定,以及一定睡在自己房间的我,现在应该是躺在自己房间的那张软绵绵的床上,而不是出现在这个不知道是那里的鸟地方的某棵大树上。   “哈哈哈……依依丫头,睡的可好啊?”   得,不用猜了,光听这标志性的笑声,就知道说话的那人是谁了,而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事,也肯定是跟他脱不了干系了。   抬头,就看到那老头正躺在一根悬空的绳子上,闭目歇息。   “老头,你……”   话刚出口,边疆老头突然就一掌朝我打了过来,我连忙闪身躲开,飞身落到了地面上,颇有些狼狈的躲开了他的突然袭击。   “老头,你有病啊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掌打过来,你搞谋杀啊你!”我气的直跳脚,冲他大声嚷嚷。   边疆老头捋了下他那长长的胡须,大笑道:“哈哈哈……依依丫头,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此大好晨光岂能浪费,看招!”   说着,他又是一招朝我攻了过来。   “不是吧,你还来!”   我惨呼一声,连忙运起轻功躲了开来。   跟边疆老头比其他,我还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的胜算,可要是跟他比武功,我那根本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我是傻了,脑子有问题了,才会硬碰硬的跟他对打!   只是我想躲,边疆老头却不让我躲,那一招招的攻势是非常的迅猛,让我毫无退还的余地,只能出手一招一招跟他对打起来。   也好在边疆老头只是想指导一下我的武功,只用了两三成的内力,陪着我过招,我才避免了被他在三招之内就给打趴下的丢人结局,虽说,最终的结局,还是我被他给彻底的打趴下了。   边疆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称赞我道:“依依丫头,不错,不错,你的武功是大有进步,看来下山这几个月你都有听为师的话,都有勤加修炼,没有荒废掉你的武功。”   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   他的眉头忽而又皱了起来,“不过……”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过什么?”   “唉……”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依依丫头,你学武的天赋和根骨都是极佳,再加上,你又肯下苦力去学习,虽说你错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期,身体也因早些年的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而有些虚弱,但假以时日,你在武学这上面必有所成就,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下不了狠手,出招总是留有几分余地,而你这唯一的缺点却恰恰是致命的!”   我拍拍胸口,作出小生怕怕的表情,“老头,我胆子可是很小,很小的,你别说的那么恐怖故意吓我哦。”   边疆老头一巴掌就拍在了我脑门上,“你师傅我是那种危言耸听的人吗?大老远的跑来吓你玩?亏你想得出来,你真以为我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啊!”   我揉着自己惨遭毒手的脑袋,不满的瞪他,“难道不是吗?”   “你个丫头……”   边疆老头气闷,然后,我可怜的脑袋瓜子就再次惨遭他的毒手。   “喂,老头,检查武功你也检查过了,打你也打过了,该嘱咐的你也嘱咐过了,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可就要回去了。”   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师兄又要担心了,而那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边疆老头却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你不能回去。”   “老头,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几天你要留在为师的身边。”顺便,边疆老头又加了一句,“这件事情明日也知道,也同意了。”   我瞬间就焉了,既然是师兄同意的,那么就算我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   “对了,明日还有一封信要为师交给你。”他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我。   “给我的信?”   我狐疑的接过,打了开来,上面只写了短短几句话,“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依依,七日之后,观天峡见。”信的右下角并没有署名,但是看光那清隽俊秀的字迹就知道这必是自家师兄写的无疑。   虽说那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我却是看的心花怒放,拿着那封信,站在原地直接就处于只知道乐呵呵的傻笑的状态了。   这应该算得上是情书了吧?   虽说这情书在前世就已收了不知道多少封,早已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谁让这是自家师兄送的呢?只要一看到我就忍不住的心生欢喜。   边疆老头看似一脸痛惜的在哪儿感叹着,“唉……世风不古,民风日下啊!有了情郎就忘了师傅,就不要师傅喽!”   我猛然回神,羞了个满面通红,“老……老头,你都知道了?是师兄告诉你的?”   边疆老头颇有些洋洋得意外加自豪的道:“想我边疆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么点事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还用得着明日告诉我吗?”   得,我算是知道了,原来师兄那自……嗯……自己称赞自己的毛病就是从他这学来的。   我有些惴惴的,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你不反对吗?”   要知道,在原剧里,他可是一直都充当自家师兄和上官燕的红娘,费尽了心思都要撮合他们俩个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都没敢跟他说我和师兄在一起的事。   虽说,我是经常和他吵吵闹闹,总是故意气他,可毕竟在一起相处了两年多,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早就把他当作了我的亲人,如果他要是不同意,那就……唉……还是不想了。   边疆老头慈爱的拍了怕我的头,笑道:“傻丫头,知道你们在一起,为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反对?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肥水是我还是师兄,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没反对,鉴于此种情况,他把我当小孩子拍我头的事,我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我眼睛一亮,欣喜的拽着他的胳膊说道:“真的吗?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他故意板了脸孔,“我都这么老个人了,难道还会骗你个小娃娃不成?”   小娃娃?   我无视,我努力无视。   “谢谢你,”我冲他甜甜一笑,咬字清晰的叫了声,“师傅!”   然后,趁那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跑去一边了。   要知道,除了刚拜师的时候叫过他几天的师傅,后来我可都是以老头来称呼他的,期间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我硬是一句师傅都没喊,这两年多来,我这可是第一次叫他师傅,只希望他表要太激动,就死活非拽着我多喊他几声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观天峡之战顺便,再出来个原剧中的人物。    乐极生悲   思念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有人语:思念一个人,就应该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脑子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恨不能每时每刻都陪在对方的身边——此属于绝对实用派有人语:思念一个人,就应该是独自一人坐在安静的角落里,点上一杯咖啡,听着悠悠的钢琴声,品尝着苦涩的咖啡,默默的想念——此属于小资情调派。   有人语:思念一个人,就应该是在夕阳似落非落之时,一人行走在道路上,发现别人都是成双成对,而自己却只有被斜阳无限拉长的影子相伴——此属于凄凉忧伤派。   有人语:思念一个人,就应该是在一片花海里,静静地回忆着两人相识,相知,相恋的过往——此属于唯美意境派。   而我语:……以上纯属放屁!   说实话,真的不是我愤青,真的真的不是!   当你每天都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呃……比猪强,睡的比鬼晚,而且就连睡觉都不得安生。   我就不相信谁还能实在的起来,小资的起来,忧伤的起来,唯美的起来!!!   跟着那边疆老头七天,整整七天啊!   我就没休息过一天,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   白天,他就带着我去给人家看病,但是他却是从来都不出手,不管是有钱的没钱的,有权的没权的,有武功的没武功的,病重的还是病情的,快死的还是刚得病的,他都让我这个医术学了个半吊子,就连感冒,咳嗽这种小病都没给人看过,理论知识无比丰富,实际经验为零,菜的不能再菜的小菜鸟给人家看。   天知道,第一次听到他那话,我给吓的抖成了神马样?   表怪额太怂,我实在也是没办法啊,那不是其他可有可无,不甚重要的神马东西,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有几斤几量重我自己还不知道啊,万一把人弄的翘辫子,我还不被人家的家属给恨死,直接就给砍成虾条啊!   我这边,是死活不同意。   边疆老头则是拍拍胸脯说了一句,“没事,万事有为师在,天塌了,也有我给你顶着。”大手极潇洒豪迈的那么一挥,我就被他撵上了战斗第一线。   都被人赶鸭子上架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欲哭无泪,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给人看病去了。   当然,就我这只算得上普通聪明的一个小菜鸟,初次给人看病不出错那根本就是没有可能滴,被病人骂,被家属骂那是正常滴,看到过于恶心,血腥的场面吐个半死那是很普遍滴,看病过程中遇到些极品的人那是很经常滴,睡觉做噩梦那是已经渐渐开始习惯滴。   整整七天下来,我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55555555555……师兄,我要回家,这老头根本就是一BT,他有病啊!   …………我是有病的分割线……   泡面兄和上官燕这两个人,随便拉那一个出来,那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搁到现代,那就是一国际巨星级别的!   这两人说要在观天峡决一死战,江湖上瞬间就鸡冻了,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等着决战这天到来,好去看看这两大高手的对决,反正,这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嘛!又不用人掏钱!   不得不说,这人的骨子里啊都有那么点喜欢看热闹的不安分因子啊!   好容易熬到决战这天,众人是比这要比赛的两位都还要鸡冻,早早的就跑到了观天峡上占位子,甚至有人提前一个晚上就到了观天峡,就为了能有个观光优越的位子。   而我虽然不怎么喜欢看热闹,但却和他们同样的鸡冻,因为这天,我就可以……看到自家师兄了,也终于可以脱离边疆老头的魔爪了。   天还没亮,留了张字条给大半夜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边疆老头,我就早早的赶到了去观天峡的必经之路上,找了棵看上去比较壮实点,稳固点的树,飞身上去坐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装满各种水果和零食的包包,一边吃,一边……“守株待人”。   当太阳渐渐的升到半空中,当一波波拿着刀,拿着剑和其他各种武器的那些江湖人士从我眼前经过,当我吃了一个香蕉,两个苹果,三个小橘子,四个白糖糕,五个……总之是把那满满的一袋子吃食消灭了一半,扔了一地的瓜皮果屑,总算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道路上,浩浩荡荡的是侍卫队在路上,极有纪律,整齐划一地前行着,而走在侍卫队中央自是易山和那个让自己惦记着的人儿。   “师兄!师兄!我在这里……”   久日未曾见到自家师兄,一看到他,我就鸡冻的像是打了鸡血,一边开心的大叫,一边用力的朝他挥手,努力的让他注意到我的存在。   只可惜的是,在这一刻,我忘了世上还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为了让我想起还有这么一个词,那个一点都不可爱的老天爷,就让我亲身体验了一把。   “我在这里”的“里”字刚刚喊完,我就因挥舞的动作过大,失去了平衡,“砰”的一声,就以脸朝下的姿势摔到了硬梆梆的地面上,而最最不巧的是那地面上刚好有一块小石头,而我的鼻子还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到了上面,那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呜……我的鼻子啊,鼻梁骨一定撞断了。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从我开口喊自家师兄到摔到地面上也只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众侍卫从看到我到吃惊呆愣再到清醒也用了两三秒钟。   “有刺客,保护国师!”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群侍卫拔出腰刀,嗖嗖的就朝我冲了过来,充分的证明了他们是有实力的,而不是吃干饭的。   我刚捂着酸疼难忍的鼻子,泪眼汪汪的爬起来,就看到几把刀朝我砍了过来,离我的鼻尖就只有那么一厘米的距离,差点吓得魂都没有了,也就在这时,一根金线凌空飞了过来,重重地击在那几日的手腕之上。   那几人闷哼一声,手中的刀便脱手飞到了空中,落到了一旁的地面上,他们的整只右手也无力的向下垂去,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而那些慢了一步的侍卫们,此时此刻是无比的庆幸自己慢了一步,要不然……瞄一眼那几个侍卫无力垂下去的手,和那疼的都快扭曲了的面部表情,忍不住都暗暗打了个寒颤,对那位出手的人,心底发寒的同时也隐隐生了几分畏意。   当然,这些我都没看到,因为我还在维持着捂着鼻子的姿势,身子僵硬的呆愣在原地。   刚刚的那情况,我就等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我要是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就真的成神了我!   欧阳明日到我跟前,一没问我怎么样了,二没安慰我,只是拿出帕子温柔的拭去我脸上挂着的泪珠,调侃意味十足的笑道:“依依,我记得你的胆子没这么小的,怎么今天就被吓成这样?连眼泪都吓出来了。”   周围的众侍卫,包括那几位手似乎是断了的几位老兄,都目瞪口呆,华丽丽的石化了。   这天是要下红雨了,还是红星撞地球了?   他们的国师大人竟然也会跟人开玩笑,竟然也会对一个女人……咳咳……女孩笑的这么滴温柔!他们不会是眼花了吧?   我立马就回了神,反驳道:“我这不是吓的,是刚刚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鼻子撞到了石头上,疼的!疼的!!!你懂不懂?”   虽然,我不是男滴,而是个女的,但是面子问题,不分男女都很重要,更何况我因为鼻子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个铁打的事实!   “鼻子撞到了石头上?让我看看。”他伸手想要把我捂着鼻子的手拉下来。   “不要,鼻子一定被撞扁了,看上去肯定好丑……嘶……”   我把另一只手也加了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就是不让他看,却是一不小心就又碰着了鼻子,疼的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泪花又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   这几天卡文非常严重,本来是想把冰心提前安排出场的,却怎么写也写不顺,所以就又改了,冰心童鞋就过一段时间再出来吧。   这次更新的时间拖得有那么点太长了,所以为了补偿,我就明天或后天再更一章。    闻血色变   “怎么了,很痛吗?”   欧阳明日立刻就一脸紧张的朝我的的鼻子伸出了手。   我也顾不着鼻子上的酸痛,连忙侧头躲了过去。   若是只有自家师兄在跟前,他给我检查鼻子,我自是千百个乐意,愿意,只是……   偷偷瞄两眼那些正尽职尽责的充当着木头人,站的笔直,笔直,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我跟师兄所在地的众侍卫,我啥都没说,也啥激烈的行为都没做,只是默默地把捂着鼻子的手,捂得更紧了一点点。   开玩笑不是,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双眼睛,要是被他们看到我这副囧样,真的就丢人丢大发了!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类型人!   欧阳明日向来擅长揣摩他人的心思,更何况我和他还是那般熟悉,只看我那小小的动作,便已明了我心中所想。   “你这丫头……”   他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宠溺的朝我笑笑,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换来我几个没好气的白眼,才把手撤离了我的头顶,抬头,转眸看向那些个侍卫,冷冷道:“转身。”   啊……   众侍卫脑袋上开始冒问号,刚诧异的抬起眸子朝发话的主人看去,就对上那人满是彻骨寒意的眸子,众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子立马立的就都一起反射性的转了过去,。   欧阳明日冷声命令道:“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转过身!”   众侍卫的脑子刚刚清醒过来一点点,就听到这样一声命令,服从命令是他们当兵的天职,于是乎他们连想都没想就齐声的回答了一声,“是!”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欧阳明日这才低眸看向我,眸子里早已没了那份骇人的冰冷,而是一片温和和笑意,“这下可以让我看看你的鼻子了吧?”   “都这样了,我还能不让你看嘛。”   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手却是乖乖的从自己的鼻子撤了下来。   “怎么撞的这般严重,鼻血都流出来了。”   欧阳明日微微蹙眉,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干净洁白的帕子,力道轻柔地拭去从我鼻子下方流出来的鼻血,并尽量小心的检查着我可怜的鼻子。   鼻……鼻血!   我的脸色蓦地一白,身子僵住。   怪不得,我觉得鼻子里刚刚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原来,竟然是……   “……还好没有伤到鼻梁骨。”   欧阳明日松了一口气,把拿着沾染上了我鼻血的帕子的手收了回去。   我一低头,触目所及的就是那雪白雪白的帕子,和那上面一小片殷红的血迹,脸色一下子就是变得更加苍白。   欧阳明日原先只当我是因为鼻子太痛而脸色苍白,这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朝我伸出手,关切的问道:“依依,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般难……”   他的话还未说完,手还没碰到我,我便已捂着嘴站起了身,嗖嗖的就跑到离自家师兄有一定距离的一棵树旁,扶住树大吐特吐起来。   啊啊啊……这该死的后遗症啊!   欧阳明日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收了回去,反射性的放到了轮椅的轮子上,但是下一秒,他放在轮椅轮子上的手便是收了回去,开口唤道:“易山。”示意他过去看看我。   “是,爷。”   高易山明了的点点头,疾步走到了我身边。   看着到我身边的人是易山,而不是自家师兄,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跑了这么远才吐,为的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还好他明了了自己的意思,也还好他并没有过来。   欧阳明日则是攒紧了了手中沾染着血迹的帕子,表情若有所思。   吐啊吐,吐啊吐,直到肚子里再没有一点东西能吐,直到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这吐才总算是止住了。   随即高易山递给我个水袋,让我漱了漱嘴,又顺便把老头专一为了我这被他折磨出来的见血就吐的病症制作出来的药丸吃了一颗,才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只是这身子却还是软绵绵的,暂时还提不起什么力气。   见状,自家师兄也只得下令原地休息,顺便帮我看了看鼻子,只是关于我为何一见血就吐了个昏天暗地,他却是一字都未问,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先问出了口。   “师兄,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突然一看到血就吐?”   他反问道:“我问你,你会说吗?”   我摇摇头,用百分之百肯定的语气说道:“不会!”   “这不就结了。”他笑,“你既不愿说,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得,算我自找没趣。   虽说因为我耽误了一会时间,但好在时间还早,我们这一群人也还是准时到了观天峡上,总算是没有出现堂堂的国师大人第一次出现非常重大的场面却迟到的囧囧局面。   “国师大人到!”   随着一声燎长悠远的通报声的响起,唤起的回应是在场各个武林人士的暮然回头和频频注视和打量。   虽说,以前不是没被许多人盯着看过,可突然一下子被这么多的人盯着看,还是饱含着各种含义但却都不怎么单纯的目光,还真是有点让人吃不消啊!   而自家师兄则还是那么一副淡定从容,点尘不惊,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关他的事的模样,完全无视四周那些武林人士的存在和目光,看的我是佩服的直想朝他竖大拇指,毕竟在被这么多种掺杂着羡慕,仰慕,敬佩,尊敬,嫉妒,不屑,鄙视……等等好的不好的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扫视着的情况下,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模样,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起码就我来说,我是压根就做不到滴。   打量过后,众武林人士和非武林人士就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呵呵……这国师也太年轻了些吧?我还以为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如此年轻,便已有此成就,后生可畏啊!”   “啧啧……早听说这国师貌赛潘安,美如冠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是,就是……看人家那容貌,那气质,整个就一仙人下凡啊!”   “……”   听着他们称赞师兄的话语,我笑的是合不拢嘴,心里隐隐还有些自豪和得意,这样一个出类拔萃,风华绝代的人物是自己的师兄,是自己喜欢的人,亦是要和自己携手一生的人呢!   一人酸溜溜的不屑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个残废罢了。”其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已足够让我听的一清二楚。   敢骂自家师兄,很好,真的很好!   我眸光一暗,唇边的笑意却是微变,而且也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偷偷地动了几下手指,甩了下衣袖而已。   待离那人有了一定距离以后,欧阳明日才向我问道:“依依,你刚刚朝那人撒的是何物?”   自知自己压根就没可能在自家师兄的眼皮底下做小动作,不被他老人家的法眼给看见,所以他突然这么一问,我倒也是毫不意外。   我朝他眨眨眼,笑嘻嘻的回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痒痒粉罢了,顶多就是让那个混蛋痒上个几天,死不了人的。”   “你呀……”   他无奈摇头,又对我叮嘱道:“这次也就算了,下次切不可再这样冒然出手,知道吗?”   我不满,也不依,“什么冒然出手啊?明明是那个混蛋先出言不逊,我才出手教训他的,好吧?要是以后再让我碰到跟他一样嘴里不干不净的人,我是肯定,确定,一定,决对还是要出手的,有句话说的好啊,该出手时就出手,莫留遗憾空白头!”   欧阳明日啼笑皆非,“这世上,骂人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见一个就要教训一个吗?你教训的过来吗?”   我撇撇嘴,“骂别人的我自然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他们要是敢骂你,不管教训的过来,不过来,我都是要见一个就教训一个的。”说着,我的声音低了下来,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是小声嘟囔了,“我都舍不得骂上一句的人,怎能让他们那些混球任意辱骂?”   他怔住,半响,才眸光柔软的看着我,朝我清浅,温柔一笑,似是轻声叹息般,从他的口中逸出了三个字。   “……傻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那个,因为偶家电脑有问题,导致上一章所说的话失信的事,虽说是在意料之外,但偶还是要向大家道个歉:表好意思,让你们苦苦等更的各位亲们失望了,表好意思!    回到现代   观天峡之上,   眼看日头愈升愈高,午时渐近,不管是半天月,云渺宫主那一行人,还是臭豆腐那一行人,包括边疆老头和古木天,浪子神剑白童,还有N个不知名的武林人士通通都已到齐。   唯独今日比武的两位主角,却是迟迟未到,惹得现场等待的人都是颇为心焦,我的心情和他们是一样的不平静,只是所为的事却和他们不是同一件。   按照原剧的发展,上官燕和泡面兄在比武的时候,可是会被神月教教主也就是泡面兄他义父——半天月给偷袭,一掌就给拍了个半死的。   而我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家师兄上官燕会被偷袭的事,救她免于这一难。   不想说,是因为自家师兄若是出手从半天月手中救下了上官燕,那便是摆明了与半天月为敌,俗话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半天月这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君子。   自家师兄虽然聪明绝顶,技高一筹,但毕竟是刚到四方城不久,刚当上国师不久,根基实在算不上稳固,半天月却是在四方城已呆了好几十年啊,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而且半天月当初能和欧阳飞鹰合谋夺了四方城城主之位,其能力亦不可小觑。这个时候就与那半天月公然为敌,虽然明知道自家师兄不怕他,亦有应对之策,但我还是不能不去担心。   只是,明知道上官燕会被打伤,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这良心也着实过意不去,而且若是这其中出了什么意外,事情发展的轨道脱离了原剧,一掌就被那半天月给拍的翘辫子了,我这一辈子还不都得活在愧疚当中啊!而且,若是师兄知道了自己明知却不告,肯定也会怪自己,生自己的气的吧……   正纠结着呢,只见空中飞快的掠过两道一黑,一灰的身影,还没看清楚他们的脸呢,他俩就一个潇洒的翻身,落到了人群当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面无表情的对视着。   而那落地的两人不是上官燕和泡面兄还能是谁?   我靠,这俩祖宗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就这时候来了,老娘我还没想好到底说还是不说,救还是不救呢?   没这样逼着人早做决定的吧?   瞅着那俩都活像是死了爹妈,面无表情的那俩人,我心里一个咯噔,平时不怎么说粗话的我,都忍不住郁闷的在心里爆了粗口。   转眸,看到人群当中的那俩老头,我脑中一道亮光闪过,面上忍不住一喜,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个猪脑子,怎么就没想到让这俩个老头帮忙呢。   “师兄,我有点事,去找下师傅。”   朝自家师兄说完这句话,没等他回复,也没顾得上他明显诧异的表情,我就急急的跑下了看台,朝那俩老头的方向跑去。   由于观看比武的人实在是太多,而且在层层的人群当中,这轻功也压根就施展不出来,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跑到那俩老头原先所在的地方,那俩老头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环顾四周,又在人群当中找过来,找过去,找了整整一圈,还是没有那俩老头的踪影,急的我直跺脚,“该死,这两个老头跑哪儿去了,不需要他们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们,需要他们的时候偏偏跑没影了。”   “天啊,快看……龙魂刀里竟然飞出了一条龙,凤血剑里飞出了一只凤凰!”   只听一声惊呼,我反射性的抬头看去。   只见泡面兄和上官燕两人都用轻功飞在半空中,龙魂刀和凤血剑交缠在一起,发出了璀璨耀眼的光芒,在太阳的照射下,远远看去,还真是有些像龙和凤凰的模样。   若是平日里,见此奇景,我会停下好好的观赏一番,可现在我却是没这个心情。   什么时候,这俩祖宗可出招,打在一块了啊!   我心里暗暗叫苦,眼睛的余光却是在这时注意到了一直都没有动作的半天月,正在蓄积内力准备偷袭,不由得心里就是一紧。   转眸,看向泡面兄和上官燕,他们俩人正毫无防备的在对视着,压根就不能期望他们能及时发现半天月的小动作,看看自家师兄,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条龙和那只凤,若有所思,很明显的这主也靠不主,而那俩老头是早跑没影了,就更别提了。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半天月已是出掌朝上官燕打去,我的心跳在这一刻停住不动了,脑子也是变得一片空白,待脑子恢复清明,我已是整个人都被打飞,一口鲜血立刻从嘴里吐了出来,只是瞬间,噬骨难忍的疼痛便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疼的要命,痛的让人想即刻死去,免得再受这种要命的折磨。   “依依……”   在意识消失,沉入黑暗之前,我只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撕心裂肺的伤心吼声,转瞬间身子已是落到了熟悉的虽不强壮却莫名让人心安的怀抱里,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告诉他我没事,不用担心,却最终还是扛不住那浓浓的倦意,沉入了那一片黑暗当中。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无边无际的黑暗终于缓缓退去,刺眼的白光充斥了四周的每个角落,我反射性的侧头闭眼,抬起手遮住了双眸。   “李护士,你是要去八号病房吗?”   突然一声女子的询问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诧异的放下手,转身看去,只见两个身穿护士服装的年轻女子,正在面对面的交谈。   “嗯,是啊。”被称作“李护士”的女子点了点头。   “八号病房那个女孩子还没有醒吗?”   “没有。”李护士摇了摇头,似是叹息般说道:“那个女孩都已经昏迷了大半年了,我看呀,她能够醒过来的几率实在是渺茫啊。”   “唉……”和李护士交谈的女子叹了口气,“那女孩还那么年轻,长的又那么漂亮,这要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就真的是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李护士随声附和着,低头一看手腕上的手表,道:“哎呀,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病房检查了。”   “去吧,我也要去工作了。”   两人道过别,便去了各自工作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满心惊愕的我。   这里应该是现代的医院吧?难道说,我回来了吗?回到了我原本所在的这个时代。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一片慌乱,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回来呢?我回来了,师兄要怎么办?回来了,就代表着以后再也没可能见到他,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可能……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接受,我不要待在这里,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回去……”   仿佛给自己信心一般,我一边不停地喃喃着这几句话,一边无意识地在医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试图找到回去的地方。   直到看到一道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的修长身影,才止住了步伐,怔在了原地,眼眶不由自主的便有些发热。   那个人……是他吧?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唉……   这几天心情异常烦躁,而且很不幸的,偶把这种烦躁传染给了依依,所以这章就变成这一点都不欢乐的样子了。   而且接下去的一章也是欢乐不起来了。    木木的女朋友   “穆先生,你又来了?”护士小姐抱着病历本,微笑着朝拿着一大捧向日葵的俊秀男子问道。   “嗯。”男子回以温柔一笑,才继续朝前走去,其笑容愈发衬得他温润如玉,光彩照人,直把周围的几个小护士看的脸红心跳的。   不等那男子走远,几个新来的小护士就迅速的围到了护士小姐的身边,活像一堆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的就问开了。   “容姐,容姐,那个男的是谁啊?”   “那个男的长的超帅的唉,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超温柔的唉。”   “姓名,身高,三围,通通的赶快报上来。”   “……”   “这个木木,还是那么的能招蜂引蝶。”   看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我颇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木木原名其实并不叫木木,他的原名叫穆沐,听起来和木木差不多,再加上我头一次听他的名字时,听成了“木木”,也叫成了木木,后来,干脆将错就错,我也就一直叫他木木了“你们几个小丫头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人家穆先生可是有“女朋友”的。”容姐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让几个小护士说话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也让我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有女朋友了?”声音里是道不尽,说不清的惋惜和遗憾,还有一些不甘心。   像她们这样的情况,容姐早不知道碰见过多少次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们的不甘心,干脆利落的直言道:“你们几个没机会的,穆先生的“女朋友”是个心地善良,长的也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比那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上几分,和穆先生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可惜啊,唉……”   几个小护士的好奇心一点点都被勾了出来,“可惜什么?”   容姐道:“你们是新来的,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半年多前,穆先生的“女朋友”为了救一个女孩子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能够醒过来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极微,穆先生却始终坚信他“女朋友”一定会醒过来,每天都带着一大捧向日葵来看她,到今天已经有大半年了,唉……”   说完,容姐叹口气,便离去了,留下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暗自唏嘘,而我听的是彻底傻了眼,心里涌上了一阵阵的心疼,也有些……哭笑不得,依木木那重情重义,心地善良的个性,他会不离不弃,痴心绝对的守着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和我一样喜欢向日葵,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朋友”,我是一丁点,一丁点都不意外,只是……   两年多前,我才因为……咳咳……踩中香蕉皮而救了一个女孩子被车给撞的game over了,去天堂当天使了。   半年多前,他的“女朋友”也因为救了个女孩子,也被车撞了,幸运的是,没被撞死而是活活的被撞成了个植物人。   这木木的生活,是不是忒TMD惨了点,戏剧性了点啊!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两个护士说的八号病房那个昏迷了大半年的女孩子,应该就是木木的“女朋友”了。   “啊……”   脑子里刚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地面,四周都旋转了起来,一声尖叫,下一秒,我就从医院的走廊里,转移到了一间病房里。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还没来得及从这诡异的事件中醒过神来,就听到了一人说话的声音,抬眸看去,不曾想却是又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不由得诧异的脱口道:“扬子!?”   “嗯,而且不仅是今天,以后也不用再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去上班。”另一道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响起,转头看去,赫然便是自己刚刚才见过的人——木木。   不过此时此刻,我是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反倒是被他的话弄的有些懵,什么叫以后都不用上班了?刚想开口问他,就有人先我一步问了出来。   祁扬一愣,反射性的问道:“什么叫以后都不用上班了?”   穆沐浅浅一笑,走到病床旁的柜子前方,一边弯下腰温柔的把上面放着的花瓶里插着的已经有一些焉了的向日葵拿了出来,把自己怀里新买的那一束插了进去,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把工作辞了。”   “哦,原来是……”   祁扬点点头,表示明白,却突然反应了过来,顿时一声大吼响彻整座楼,直接就把我想要爆发出来的吼声给吓的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什么!你把工作给辞了?穆沐,你是不是疯了?”   穆沐直起腰,含笑看向祁扬,神情有些戏谑,“你还不是一样,没跟你爸说一声,也不顾你在法国即将完成的学业,就不管不顾的一个人偷跑了回来,说起来,还是你起了个领导作用呢。”   “你……”   祁扬被他一句话堵得死死地,烦躁的用手把自己那一头黄毛直接揉成了鸡窝,半响才憋出来一句,“我和你情况不一样。”   穆沐微微一笑,看上去活脱脱就一翩翩君子,“在我看来都一样。”   祁扬语塞,郁闷的坐到了椅子上,不发一言。   “喂,我说,你们两个都疯了啊,该上学的不去上学,该上班的不去上班,都跑到这一个小病房里来,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和你们说话呢,你们听到了没……”   我大骂出声,他们两个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压根就不理我,恼怒,气急之下,我伸出爪子就朝离我比较近的祁扬身上拍去,却不曾想我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他,反而径直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竟然是透明的,慌忙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亦是透明的,不由得大骇,身子不由得就向后踉跄了几步,不经意间向病床上的一瞥,直接就把我震惊得差点晕过去。   病床上躺着的女子,不是别人,赫然便是我自己。   怪不得木木的“女朋友”也是因为救人而被车撞了;怪不得木木的“女朋友”也喜欢向日葵,只因为我和他那所谓的“女朋友”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我在医院里走来走去那么久都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朝我丢过来;怪不得我会突然从医院的走廊里转移到病房里来;怪不得我突然出现在病房里,木木和扬子他们两个也没感到惊讶;怪不得我和他们两个说话,他们却不理我,原来这只是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我。   刚刚还说,木木的生活真TMD戏剧!我看我的生活才真TMD戏剧!   我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这么多诡异的事怎么都让我给碰上了,怎么都给发生到我身上了,老天爷你也未免太厚待我了吧!我真心地觉得,我或许应该跑去买彩票了,中奖的几率不说百分之百,少说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震惊的过了头,我的脑子反倒是愈发清醒了起来。   “算了,算了,既来之,且安之,自己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突然回去了,权当这次是回来探亲的,能够看看自己的朋友,再看看自己生长过二十年的家乡,还是很不错的嘛,别人想碰到这种事,还碰不上呢……”   我自言自语的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心里却是愈发的没底,看了眼一旁的木木和扬子,心里才算是好了一些,虽然还是郁闷的TMD想哭,就是不知道身为一只鬼,还会不会有眼泪?   而此时此刻,我最觉得幸运的是,老天爷把我弄到了木木,扬子他们身边,让我心里有了一些安慰,才不至于让我瞬间便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唔……   这一章,不仅某依很混乱,连偶的脑袋也很混乱。   那个啥,下一章咱就回古代去,现代,古代弄一块写,真的挺累滴。    回来了   “啊……”   正自己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打打气,加加油着呢,突然身后就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我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吸了进去。   “啊……”   古色古香的某房间里,我大叫一声,一头冷汗的从床上惊坐起身,看看四周完全古色古香的装扮,再看看自己实实在在存在,不是透明的双手和身体,我的脑袋一时之间有些懵。   自己就这么回来了?还是说,刚刚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那若真的是梦的话,未免也太过于真实了一些!   正趴在床边,用手撑着头,小脑袋瓜一磕一磕昏昏欲睡的某公主殿下,被我那一声大叫一下子就给惊醒了过来,看到我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双眼一下子迸发出了晶亮晶亮的光芒,兴奋的嗷呜一声,一个猛扑就朝我扑了过来,“依依,依依,你……你醒了,太……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太过激动,短短的一句话,让她说的是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若是仔细听,还话语中隐约能听出些许的哽咽。   “砰”的一声响,我就被她扑倒在了床上,撞的我是一阵头晕眼花,压的我是白眼一翻,一口气没上来就差点给晕过去,为了避免刚刚醒过来,就又被她给压的晕菜的悲惨局面,我只得一边奋力挣扎试图推开她这只猪,一边吼道:“欧……欧阳盈盈,你……你这头猪!你……想压死我啊!快点给我起开!”   短短的一句话,我说的也是结结巴巴、断断续续,不同的是她是激动滴,而我是被她压滴喘不上来气才这样滴!   “啊……哦。”   欧阳盈盈这才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赶紧从我身上爬起来,听到声音跑过来的小喜,见状也连忙伸出手把她家公主给拽了起来。   “咳咳……”   好不容易呼吸的阻碍没有了,我总算好受了一些,空气猛地灌入被压迫了许久的胸腔内,弄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依依,你没事吧?”欧阳盈盈是好不容易温柔贤淑了一回,一边询问着,一边伸出手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   “没事?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的吗?”   我没好气的朝她翻个白眼,一个板栗就利索的赏在了她脑门上,“我说,你这丫头就不能别这么莽莽撞撞的,我没被人一掌给拍死,反倒被你压了一下给压死了,那我得死的多冤啊!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给笑死啊!”   “呵呵……”欧阳盈盈干笑,“你昏迷了这么多天都没醒,好不容易见你醒了过来,我就太过激动了一点嘛!”   我讶然,“我昏迷了很多天?”明明我在那个时间才飘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啊!   “对啊,对啊!”   小喜像啄木鸟一样点点头,接过了话,“依依小姐你都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天,公主和我看到一脸苍白,气息微弱,一点生气都没有的你的时候,吓都快吓死了,幸好国师医术高明,才把你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他说你今天就会醒过来,你还真就醒过来了,国师,他还真的是料……哎呦,公主,你干嘛踢我?”   她的话还没感叹完,就被她家主子一脚踢在了小腿上。   欧阳盈盈的身子僵了一下,冲我嘿嘿笑了几声,走到桌子前,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白粥,一把塞到我的手里,说道:“那个……依依你刚刚醒过来,肯定饿了,你先吃点东西,我跟小喜去商量点事,你先吃,先吃着啊!”   说完,她瞪了一眼一脸委屈和莫名其妙的小喜,伸手揪着她头上的小辫子就把她给拽一边去了,只留下个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白粥哭笑不得的我,“这两个丫头也真是的,我还想问一下师兄在那里呢。”   小喜痛呼,“哎,哎……,公主,公主,你轻点……疼啊!”   到了离我大概四五米的地方,欧阳盈盈这才松开了手,恨恨的点了一下小喜的小脑袋瓜子,放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白痴小喜,怎么就这么笨啊!我踢你就是要你不要再说话了,你懂不懂啊?我说,你好歹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怎么和我一点默契都没有啊你!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提谁不好你非提赛华佗,依依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要是让她知道赛华佗出事了,再一个气急攻心出点什么事,我看你……”   “砰”的一声,是碗破碎的声音。   欧阳盈盈和小喜都被吓了一跳,扭过头,就看到掉落在地上摔碎了的碗,洒了一地沾上了灰尘的不再白的粥和仿若被雷劈了一样,一脸苍白的我。   怪不得,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守在我床边?   怪不得,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他?   怪不得,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   怪不得,盈盈和小喜会这么的古怪?   怪不得啊怪不得……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欧阳盈盈连忙到了我身边,上下检查着我,“依依,粥怎么洒了?没洒到你身上吧?你没事吧?”   我深呼吸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然后一把抓住了她在我身上检查的手。   盈盈诧异抬眸,“依依……”   我抬起头,看着欧阳盈盈,嘴唇蠕动了几下,才终于说出了话,“带我去。”   她傻傻的问道:“啊?去哪里啊?”   “师兄现在在的地方,你带我去!”   “啊!”   欧阳盈盈被惊得叫了一声,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依依,那个……那个啊,你现在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你再休息一下,我叫点东西给你吃,等吃过了我再陪你去找赛华佗啊,是吧?小喜。”她伸手一个使劲就把无辜的小喜给拽了过来。   小喜连忙跟着附和道:“啊,啊……是啊,是啊,依依小姐,公主说的对,你就听公主的吧。”   我转眸,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们俩个,一字一顿的道:“你们两个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带我去找我师兄,第二,我把你们打昏,我自己去找我师兄,你们自己选择吧。”   盈盈,“……”   小喜,“……”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   最近非常烦啊非常烦,这篇文一点灵感都没了,可答应过不会弃坑的,所以我还是会奋斗到底的。    被耍   由于自家师兄现在的所在地,离国师府实在有那么点……不太近。   在去见自家师兄的路上,盈盈那小妮子也就把我昏迷了以后的那半个多月所发生的事,挑了些重要的给我说了下。   比如说,在我被打的吐血昏了之后,观天峡之战,由泡面兄和上官燕两人的对战,变成了两方人的对战,由一对一单挑,变成了群殴,至于被殴的是谁,你们懂的,而我,也因为及时的“挺身而出”救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神龙上官燕,那华丽丽的“舍己为人”的情操,被江湖众人所崇拜,所歌颂,被人喻为江湖上即将升起的一颗新星,顺便也晋升成为四方城最新也是最火八卦的女主角,听的我是眼角直抽抽,嘴角也直抽抽。   比如说,我那脆弱的小身板因为半天月那一掌,当时就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亏得自家师兄一点都不小气的把平常人千金都难求的名贵药材,毫不吝啬的往我身上用,每天都往我身上输内力以护住我的心脉,又替我逆天改命才让我活了下来。   再比如说,泡面兄带了命在旦夕的生伯让自家师兄医治,自家师兄出手治了,却不小心着了弄月那丫的道,因此中了毒,后面又因为救了我,而使毒加深,生伯也因此丧了命。   “喏,就是这里了,赛华佗他……就在那里面。”   欧阳盈盈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指着前方明显是才完工不久的石墓,一向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的她,面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和些许难过,看向我的目光中也有着一些担忧。   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欧阳明日之墓”六个大字,明明刻的是漂亮整齐,我却只觉得刺眼无比,虽然事先早有猜到可能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可真正看到了,我才发现那强烈的冲击感和疼到让人窒息的疼痛感是一丝未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过于难看,欧阳盈盈的小脸上出现了些许不忍,双手挽着我的胳膊,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道:“依依,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带你过来?”   小喜跟着放低了声音附和道:“是啊,依依小姐,这里风这么大,你才刚醒过来,身子还那么虚,可别又不小心生病了,你就听公主的,先回去吧。”   “不用,我还没那么脆弱。”   我摇摇头,闭了下眼睛复又张开,松开她们两个扶着我的手,一步、一步朝石墓走去,盈盈和小喜则是默默地跟在了我身后。   石墓前,站着两个人,分别是臭豆腐和易山,看到我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   易山更是一下子就跪到了我面前,红着眼眶,声音难掩哽咽的说道:“小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爷,才让爷出了事……”   一边的臭豆腐则是一把把跟在我身后的盈盈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喂,喂,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依依姑娘带过来了?”   欧阳盈盈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我爱带依依过来就带她过来了,这里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吗你?还有,我跟你很熟吗?”目光转向了臭豆腐拉着她胳膊的手上,字正言辞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臭豆腐连忙松开了手,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讪讪的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啊?那次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哪儿知道知道他只是在替你包扎伤口……”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欧阳盈盈的火气是噌噌噌的都冒了出来。   “生气?呵呵……笑话!本公主我诸事繁多,时间繁忙,哪有时间为了不辨好坏,冲动伤人的某人生气。”说完,欧阳盈盈狠狠的一脚踩在臭豆腐的脚上,迈开大步就气咻咻的走到了我身边。   “哎呦,哎呦……”   臭豆腐惨叫着抱着脚在原地练习单脚跳,嘴里嘟嘟囔囔着,“下脚这么狠,还说不生气,我爹说的还真没错,女人啊,从来都是口不对心的!”话是这么说,看向盈盈的目光里却是难掩一丝怅然和难过。   伸手,一把把易山给拽了起来,我看着他笑,笑容里却满是苦涩,“易山,错的不是你,而是我……”   若我能控制的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冲出去替上官燕挡那一掌,就不会让自己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若是我还清醒着,就能提醒师兄,那条冰蚕里有毒,师兄他也就不会着了弄月那丫的道,也就不会中毒,落得个现在这样一个模样。   归根究底,推动这些事件发展,害的师兄出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易山难掩诧异和疑惑的看向我,“小姐……”   一旁的几个人亦是吃了一惊,一脸的疑惑不解。   松开抓着易山胳膊的手,向前几步走到石墓的墓碑前,我轻声道:“易山,我问你,这墓已经封了几天了?”   “已经……有三天了。”   “三天……已经三天了啊。”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手轻轻的抚摸着石碑上的字,突然感觉这块石碑有点不太对劲,稍微用了点力,石碑便被推了开来,后面俨然就是石墓的入口。   “师兄……”   我眼睛一亮,一个探身就钻了进去,用尽全力向前跑去。   没跑多长距离,我就突然一阵头晕眼花,险些栽倒在地上,连忙扶住墙,稳住自己的身体,待那晕眩感好了点的时候,才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跑去。   没多久,就已跑到了石墓的尽头。   看到棺木旁挺直了脊背端坐在轮椅上,一身清贵之气的金黄色的身影,我猛的就停下了脚步,心中先是一阵狂喜,可在看到一脸嬉笑的欧阳盈盈和站在她身旁同样带着笑意的三人时,那阵狂喜瞬间就转化成了狂怒。   我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是蠢钝如猪,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如何还能猜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肚子怒火的瞪着欧阳盈盈,我咬牙切齿的怒道:“欧、阳、盈、盈!你、耍、我!”   “呵呵……”   欧阳盈盈被我瞪的浑身一个激灵,干笑几声,一把把站在她左手边的小喜拉到她面前,缩着身子躲到了小喜身后,从小喜的肩上探出了她那小脑袋,非常识时务的把罪魁祸首给供了出来,“依依,这不管我的事,是赛华佗让我这么做的。”   师兄?   我诧异,转眸朝自家师兄看去。   他倒也不推脱,点了点头,就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了,“这的却是我的主意,也是我让盈盈这么做的,依依,你别怪她。”   耍着我玩的人竟是师兄?!   一下子,我的怒火更甚,胸口突然一闷,一张嘴,“哇”的一声一口黒血就吐了出来,本来就有点头晕目眩,看到血,我两眼一翻白,就直接晕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情人蛊   “赛华佗,依依她没事吧?”   “盈盈你毋须担心,依依她已经无碍了。”   “既然无碍,那依依怎么还没醒过来?她胸口的淤血不是已经吐出来了吗?”   “淤血是已经吐出来了,只是依依她昏迷时间过长,身子比较虚弱,再加上一时……气急攻心,才会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那依依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这次不会一睡又是十天半个月的吧?老天啊,我不要啊。”欧阳盈盈做着她惯有的夸张的动作,俏丽的小脸也皱成了个包子。   欧阳明日被她可爱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眼里和嘴角都有了一丝笑意,“你放心吧,依依她这次绝对不会睡那么久的,最迟三个时辰她就会醒过来的。”   闻言,欧阳盈盈拍拍胸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欧阳明日又道:“对了,盈盈,你不是还要去看那位柳公子的吗?现在这天色可已经不早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啊!”   欧阳盈盈看看已经不早了的天色,猛地就大叫了一声,“惨了,惨了,怎么都这个时辰了……小喜,我们赶紧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赛华佗,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她一手提起有点长的裙摆,一手抓起小喜,就朝门外奔去,奔到一半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又连忙奔了回来,站在了欧阳明日的面前,“那个,赛华佗,等依依醒了,你可千万,千万,千万要跟她解释清楚刚刚的事情,我可不想让她生我的气,好了,就这些了,我走了。”   说完,她就又朝外奔去,这次的是彻底的奔远了。   “这丫头都十七八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欧阳明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语气里却是包含着淡淡的宠溺,看上去还真有些为人兄长的模样。   欧阳明日唤道:“易山。”   “爷。”易山上前。   欧阳明日道:“你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盈盈那丫头和小喜,沿路保护她们,直到她们安然无恙的回宫再回来。她们两个毕竟是女孩子,又不懂什么武功,盈盈那丫头那么冲动,又和依依一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很容易就会遇到危险。”   “是,爷,易山这就去办。”   欧阳明日又嘱咐道:“对了,盈盈不喜有人跟着她,你让他们都注意点,不要被盈盈发现了。”   易山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是,爷,易山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此时此刻,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我和坐在轮椅上的欧阳明日二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欧阳明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要装睡装到什么时候?”   嘎,被发现了!   我猛地睁开双眼,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欧阳明日微微侧头,就避了开来。   我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又躺倒在床上,并用被子把头也蒙了起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欧阳明日的表情更加无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动轮椅到了床前,也是一句话都没说,伸出手就来拽被子,想要让我把头露出来,而我当然是极力反抗,死死地揪着被子不松手,你来我往几下以后,尽管我顽固抵抗,但最终还是输了,被子老兄它还是抛弃了我。   我猛地坐起身子,气呼呼的看着他,“你干嘛?”   “应该是我问你在做什么吧?”欧阳明日睨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脸气愤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柔和了表情,软下了说话的语气,“用被子捂着头睡觉,对身体不好。”   听着他关心的话语,我心里禁不住软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想要消掉我满心的怒气还差的不止一点两点呢。   “你问我想要做什么?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在生气!欧阳明日先生,向依小姐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这件事……真的就让你那么生气吗?”   “是,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从理智上来说,你那么做是为了我好,为了逼出我胸口的淤血,我可以理解;但从情感上来说,抱歉,我……真的不能原谅你这种做法。”   我抬起眸子,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听到你出事了的消息的那一刻,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那么害怕过,我好怕你就像他们一样,说不在就不在了,说消失就消失了,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用什么方法……不好?偏……偏偏……用这个方法……哪儿……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眼泪终于忍不住,冲破了阻碍,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到了柔滑的被子上。   “很痛苦,对吧?知道自己在乎的人出事了,心会痛的无以复加,对吧?”欧阳明日伸出手,用大拇指怜惜的拭去了我脸颊上的泪水,“依依,你只知道听到我出事的消息会很难过,很伤心,可你知不知道,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看着你在我怀里奄奄一息,气息微弱的样子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是平淡的叙述语气,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哀伤。   “师兄……”   我惊愕,睁着泪眼朦胧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他。   “痛苦,伤心,难过,绝望,愤怒……这些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涯里,都甚少出现的激烈情绪,一次性的全部都出现了,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第一次,我生平第一次那么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生怕自己救不了你。”欧阳明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额头轻轻的抵着我的额头,轻声低喃道:“所以,依依,我拜托你,就算是为了我,再也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再也不要让自己有生命危险,也不准自己受伤,不然,我可以保证,下次你听到我出事了的消息,就绝对不会是假的了。”   听完前半段,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哗哗的我,听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彻底的囧囧然了。   没见过这样破坏气氛的啊!>_我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师兄,不带你这样威胁人的啊?”还是拿自己的安全来威胁别人的,有这样的吗?   欧阳明日挑唇浅笑,“这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事实。我说得出,做得到!”   搞了半天,这不还是赤果果的威胁吗?   我泪目,最终结果不用猜也知道是啥个样了。   “好啦,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会万分小心,离那些麻烦,危险远远的,努力不让自己受伤,处于危险的境地,不过,我不能绝对保证自己不会受点小伤什么的,所以,师兄你,对于这点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过去算了。”   保证自己一点伤都不会受,我根本就做不到,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就不能骗人,做什么口头保证,徒让人伤心失望。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欧阳明日有些无奈的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他的怀里。   用手撑着他的胸膛,我不解的抬起头,“师兄,你干嘛……唔……”   话还没说完,一个软软的,微凉的柔软物体就触到了我的唇上。   我猛地就瞪大了眼眸,整个人瞬间石化。   因为惊讶,双唇不由得微微张了开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大小如红豆的东西就从欧阳明日的嘴里,进到了我的嘴里,我反射性的就把它咽了下去。   欧阳明日的唇也离开了我的唇,也就在这个时候,离我远去的理智老兄终于回归了。   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也顾不上脸红心跳,头冒烟,发花痴,赶紧问道:“你刚刚喂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欧阳明日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改其淡定本色,淡淡的回道:“情人蛊。”   “啊?”   我愣住,脑子里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   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有蛊毒神马的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苗疆这个地?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   关于“本文中”的情人蛊这个东西,其作用纯属本人虚构的,偶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还请各位筒子们不要大过于追究。   就这样哈……    偶遇弄月   情人蛊,顾名思义就是情人之间用的蛊。   据说,是苗疆的女子发明出来的一种蛊毒。   据说,中了蛊毒的两个人,若是其中一人受伤,另一人亦会感同身受,当然了,若是其中一人挂了,另一个人自然也就没可能活的成就是了。   想着以前从小说,电视剧里看到的关于情人蛊的介绍,我就忍不住一个头两个大,趴在桌子上,皱着眉头,唉唉的叹着气。   师兄他也真是的,给我吃什么不好,偏偏给我吃那劳什子的情人蛊。   要知道,他这样弄,就等同于把他的命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生他生,我死他亦亡,虽然我是挺高兴他能这么信任我,心里如此的重视我,可我真的受不起啊!   他这样一弄,我以后行事不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以免自己受伤神马的,要知道,现在,以及以后,我受伤,就等同于师兄他受伤!我怎么舍滴啊!   想起以后悲惨的生活,我就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泪水,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唉……看来以后做事,不是要三思而后行,而是十思而后行了。”   一个身穿浅蓝色布袍,四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以往的清丽脱俗的女人,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看到来人,我从桌子上直起脑袋,冲她笑笑,“玉姨。”   她回以我温柔慈祥的一笑,“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在叹气了,怎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   见我不想说,她也就非常善解人意地没再继续问下去,伸出手拿起银针,拨了拨桌上摆放着的煤油灯的灯芯,开口道:“依依,你以后晚上就不要再来了。”   “哎,为什么?玉姨你,不喜欢我来这里吗?”   我难掩诧异的扭头,十分哀怨的看向她,心里是十分的受伤。话说,这可还是咱第一次眼巴巴的往一个地方赶,每天晚上都准时来报道,没想到竟然还被人家给嫌弃了,真是让人桑心啊!   玉姨道:“依依这么善良,这么乖巧,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来这里呐。只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晚上出门总归是不安全的,更何况这里不是什么普通地方,是皇宫内院,若是被人发现了你擅自闯了进来,可是要被杀头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了悟的点点头,然后冲她笑笑,“玉姨,你就不要担心啦,我可是会武功的,虽然不是多么高深,但自保还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你看我来你这里都好几天了,不都没被人发现嘛,足以可见,我还是很安全的。”   也不知道欧阳飞鹰是太过自信手无缚鸡之力的玉姨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她怎样,偌大的一个慕寒院里是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剩下的那些只会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们,根本就是一把迷药就能解决的事,压根就不足为惧,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里来去自如这么多天却没被一个人人发现的原因。   玉姨还是不放心,“可……”   “呀!”   我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故作惊讶的说道:“已经这个时辰了,玉姨,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师兄会担心的。”站起身,拿起一边的食盒,“玉姨,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你,对了,我新想出了一种糕点,明天我做点带来给你尝尝。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晚安!”噼里啪啦的说完一大通话,我一溜烟的就溜了。   玉姨追出门外,却早已不见了我的身影,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丫头……”在门口又站了一会,才转身回了房。   我抱着食盒,从房门对面的屋顶上冒出了头,看着她进了房,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运起轻功,脚尖轻点屋顶,就跃身纵了出去。   因为着急着早点回去,脚下的步伐便有些快,在一家家的房顶上飞过,眼看胜利就在前方,突然凭空传出的一声“喂”吓的我是顿时脚下一乱,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   稳住身子,在屋顶上站好,朝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只见一身穿白衣,低着头的男子坐卧在屋顶上,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并未竖起,就那样披散在肩上,被风吹的四处飞舞,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是一片惨白,再配上他嘴角那诡异的笑容,活脱脱就一男版贞子!   而我,也非常不负重望的被吓的魂飞魄散。   “妈呀,鬼呀!”   一声惨叫,就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抱着食盒浑身发抖。   白衣男子嗤笑一声,抬起了头。   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那厮不是弄月还能是谁。   不是鬼啊,不是鬼就好!   才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那人是弄月,脑子立马就警铃大作,全身上下都处于一级警备状态,麻利的从屋顶上爬起来,跟他拉开距离,把食盒抱在胸前,我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弄月,你怎么在这儿?”   “向大小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哎?”   “这里可是春风得意宫的屋顶。”说完,他拿起放在手边的一罐酒就喝了一大口。   “啊!”   我一愣,低下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好像就是春风得意宫,自己怎么就飞到了这里了,果然是天黑所以就没看清路吗?   心里是懊悔非常,面上则是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抬起头,就看到他在喝酒,闪身上前,劈手就把他手里的酒夺了过来,大声责备道:“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干嘛啊!不知道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的啊!”   弄月顿时就怔住了。   而我则是在说完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一瞬间,肠子是都快悔青了。   都怪以前那个边疆老头年纪那么大了,还那么喜欢喝酒,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自己抢他的酒抢成了习惯,责备他又责备成了个习惯,才出现了今天这么个悲催的局面啊!   “那个……那个啥,呵呵,我不是故意抢你酒的,酒还你,我先走了哈。”我笑的那叫一个尴尬,把他的酒瓶子塞到他怀里,转身就打算开溜。   “站住!”   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了弄月那冷的都能掉冰碴子了的声音,冻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转过了身,声音同样颤颤巍巍的问道:“干……干嘛?。   “过来!”绝对命令的口吻。   “哎?”   “过来,陪我喝酒,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这人……这态度也太恶劣了点吧!   我紧抱着食盒,鼓足了勇气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姿态慵懒的瞥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道:“当然,你可以不听我的,如果你武功比好,轻功比我强,下毒比我厉害的话。”   顿时,我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像漏气了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扁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本来文章前两天就要更的,谁知道天气突然转凉,偶就很荣幸的感冒了,直到今天才好了个差不多,才有时间更文了。    被发现   曾经,我一直觉得,两个人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看星星,是非常浪漫的一件事啊!   可如今,瞅瞅旁边那个顶着一张漂亮的堪比天使的脸孔,人却比之魔鬼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某人,我不禁泪流满面。   神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老还是带我走吧!   弄月一直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喝个酒都好看到不行。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今天的弄月跟平日里好像不太一样,有那么点奇怪,现在的他心情好像不怎么好,浑身上下都隐隐透着落寞。   “我娘死了。”正喝着酒的某人终于开口了。   平淡无奇仿若陈述事实的语气,却莫名的让人听的感伤。   我一愣,猛然想起他的养母,无忧宫主,好像才在不久前因为被泡面兄用龙魂刀砍了一刀,半天月那丫的又怕损了自己的功力不肯施救而香消玉殒了。   怪不得,我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不过,他突然跟我说这个干嘛?   也没管我没回话,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八岁那年,全家被杀,我以为我也会死的,可我却活了下来,还来到了春风得意宫。无忧宫主她并非我的亲娘,却视我如亲子,初来春风得意宫时,我夜夜被噩梦所缠,不能入眠,是她整夜整夜的抱着我,温柔的哄我入眠……”   我双手抱膝坐在屋顶上,听着他说无忧宫主手把手的教他写字,为他煮他最爱吃的莲子粥,为他缝补衣衫,授他武艺,把毕生所学毫无保留悉数传给了他……他们之间的种种种种。   这天晚上,他说了很多,很多……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已经喝醉了,我可以趁机逃走的,我可以打断他的,却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因为,此时此刻,他不是那个满腹诡计,阴狠毒辣,笑里藏刀的弄月公子,而只是个痛失娘亲,伤心难过的普通人。   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啊!   猛地喝太多酒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醉的彻底的不醒人事了。   说实话,弄月那厮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模样,看上去是十分的乖巧无害,唔……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像那个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蹲在弄月的身边,伸手戳戳他泛着红晕(喝太多酒了)的脸颊,唔,这手感还真不错,我感叹道:“你说说你,要是醒着的时候,也像睡着的时候这么可爱,那该多好啊!”   看着他,想起此人幼年父母就在他的眼前被杀;好不容易有了个疼他,宠他,视他如亲子的养母无忧宫主,却还是为了救他死了,而且那个他亦视如亲母的无忧宫主也不是没做对不起他的事,终还是骗过他的;效忠的教主,却是杀他全家的仇人;唯一的亲人,他的大哥,在他活着的时候也没给过他多少温暖;唯一的知己,朋友,应该就是自家师兄了,两人却终是立场不同,直到死,他得到的都远比失去的要多的多。   可以说,这娃的一辈子根本就是个茶几,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杯具。   话说,自家师兄,上官燕,泡面兄,臭豆腐他们几个,那个又都不是摆满了杯具呢!   权利,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那么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弄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终其一生都命运坎坷,真的值得吗?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嗯……”   手下的人这时却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就把手给缩了回来。   弄月却是没了动静。   确定他没醒过来,我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让这位主,知道我在戳他的脸,恐怕非得把我给剁吧剁吧喂狗喽。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再也没敢对他伸出自己的两只爪子。   站起身,想要离开,可看着睡在屋顶上的弄月,一时之间又犯了难。   他喝了这么多酒,再这么在入了秋的晚上,啥也没盖的在屋顶上睡一晚上。   呃……我大概可以预见,明天醒来后,他会有多么,多么的惨。   可是,把他给弄进屋里去。   很抱歉,我不是超人也不是奥特曼,我只是个手上没多少力气的小女子,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把个喝的烂醉的大男人给抱起来。   思来想去,我最终选择了个折中的方法:找了条被子给他盖上。   表问我那被子是谁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弄月这边的事一解决完,我就赶紧的抱着我那食盒,飞奔回了国师府。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心里祈祷着,师兄千万不要发现我晚上偷偷的跑了出来,千万不要!   如果被他发现了我的小动作,恐怕我以后晚上就再也别想踏不出国师府一步了。   在国师府的屋顶上落下,看看师兄所住的院子,里面灯光全无,静谧一片,想必师兄他是早已睡了的。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纵身跳到了与师兄相邻的自己所住的院子里,脚还未在地面上站稳,我就看到了……自家师兄。   吓了一大跳,自是不必说的,转过身,我就想跑。   “向依!”   一般情况下,师兄是不会连名带姓的叫我的,他只会叫我“依依”;一般情况下,他这么叫我,就代表……他生气了!   我身子一僵,停下了想要偷溜的步伐,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狂叫着,完了,完了,师兄生气了!转过身看着他,乖乖的叫了声,“师兄。”   他冷“哼”了一声,阴沉着一张俊脸,阴森森的说道:“我是妖怪还是怎地,一看到我就跑。”   完了,完了,看来这次的怒火还不小啊!   我心里一个咯噔,暗暗叫苦,放下手中的食盒,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伸出双手轻轻的抓住他的胳膊,乖乖的向他认错,“师兄,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微抿了下唇,一拂袖,胳膊就挣脱开了我的双手。   “师兄……”   我怔怔的看着自己悬空的双手,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连忙低下头,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眨了几下眼睛,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真是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自己的眼泪竟然都要出来了,真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   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那啥,我改个错别字。    生气   “我问你,为何大晚上的出门?”   “……”   我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若是往日,师兄他见我如此,就会明白我必是有难言之隐,无法回答,必不会再问下去让我为难,今日也不知道是气过了头,还是怎地?   他接着又问了下去。   “你去了哪里?”   “……”   “见了什么人?”   “……”   一个个问题,都是我无法回答的,于是我只能沉默以对。   见我只字未答,不用说也知道,师兄肯定是更加生气了,他怒极反笑,丢下一句,“向依,你好样的!”就转动轮椅,欲走。   见他要走,我顿时慌了,害怕,惶恐一下子全涌上了心头,脱口叫道:“师兄……”   他身形一顿,但也只是一顿,立刻就又转动轮椅,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师兄对我一向纵容,纵使我做错了事,惹了大麻烦,惹得他生气,他也不会对我发太大的火,只要我撒个娇,装个可怜,乖乖的认个错神马的,他也就算了。   这是第一次,他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这也是第一次,他把我一人留下,果断的转身离开。   这样想着,眼泪就掉的更凶了。   我知道,这次不怪他,是我做错了事,我不该瞒着他大晚上的偷溜出去,他问我那些问题,也只是因为担心我,关心我,我却一个字都没回答他,是我的错。   可师兄啊,你知道吗?   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实在不能回答。   玉姨在慕寒院的事,师兄现下并不知道,我若是告诉他,我今晚去皇宫看了玉姨,他必会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告诉他,那是因为我看过一部名为“雪花女神龙”的电视剧,对剧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能告诉他,其实这里只是虚构出来的一个世界,而他亦只是编剧手下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   心高气傲如他,不信天命如他,怎么去接受这些,接受他只是电视剧中的一个人物,接受他的命运原来都已被人安排好了,接受他的秘密,他的矛盾,他的纠结,他不愿说出来的所有的一切,一切,原来都早已不是秘密,早已被很多人知道……   这些的种种,都要他去如何面对。   就算他能接受,我也舍不得他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在当初和他坦白自己的真实来历时,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说了,却唯独没有提到这件事。   因为舍不得,所以这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将永远都只是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向依,没事的,师兄那么疼你,以前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他也只是气了一个晚上就不生气了,这次肯定也是这样的,肯定也是这样的……”   我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脚步虚乱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屋内一片黑暗,拿出火折子,把蜡烛点上,只一眼,我就看到屋子中央桌子上,摆满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和一大碗面条。   我走近一看,发现那些菜,竟然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只不过可能是放的时间久了,菜一点热气都没有了,那碗面条就更别提了,全糊在了一块。   此时此刻,我才蓦然想起,今天似乎,也许,好像,大概正是自己的生日。   向依,你真是个猪脑子,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记了。   我给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满心的懊悔。   还记得,当初在山上第一次给师兄过生日时,自己给他煮了好大一碗的长寿面,还心里怀着小九九,笑眯眯的跟他打商量:“师兄啊,你看啊,你生日呢,我给你煮了这么大一碗长寿面,等到我生日时,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一下捏?”   师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不敢置信,“你要我煮面条给你吃?”   那丝诧异和不敢置信实在是太过明显,我连想故意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我顿时拉长了脸,气呼呼的说道:“怎么,不行啊?”心里还想着,你要是敢说不行,老娘我立刻就掐死你。   “不是不行。”   他一脸的无奈,看着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我,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道:“只要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这么说,师兄,你是答应了。”我眼睛顿时就亮了,连他把我当成个小孩,摸我的头的事都不在意了,“师兄,你答应了,可就不许后悔,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要记得,以后每年在我生日的时候,都要做长寿面给我吃。”   其实吧,长寿面神马的都是浮云,每年我生日他都在我身边,这个才是王道!   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很好看,很好看!好看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我瞬间被秒杀。   那个时候,我还疑惑过,他那句“只要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是什么意思。   后来,在我生日时,看着那碗据说是出自师兄之手,我以我多年的下厨经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硬是没看出来它那点像面条,成团状的不知名物体,我顿时就悟了。   为了不打击自家师兄,我强忍着反胃的冲动,挂着勉强的笑容,把那碗“不知名物体”吃进去了肚子里,然后,跑了一夜的茅房,跑的腿都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我就悟的更加彻底了。   经那一役,我用自己悲惨悲痛悲切的亲身经历,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天才,不是在每一件事上都是天才的!天才,也是有不擅长的东西滴!   往事不堪回首啊!   …………   看着早已凉掉的菜肴和糊掉的面条,我用手捂着嘴,眼泪又再一次掉了下来。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伤心的泪水,这一次,则是感动,开心,懊悔和自责的泪水。   怪不得,这次他会那么生气!   换成任何一个精心准备一桌子的菜,等人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把人等了回来,却问什么都不回答的人,面对这些都是会生气的!   向依,你真是个混蛋!你真该死!   师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转过身,我就朝门外跑去,却不曾想刚到门口,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基于力的惯性,再加上我跑的太急,我一下子就被弹了出去,跌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   生气不会生太久的,小吵小闹又助于增加感情,吵吵更健康嘛。    不配   我抬头朝门口看去,站在的门口俨然正是易山。   他走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   双手捧着一个色彩淡雅,看上去挺漂亮的盒子递到了我面前。   我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易山,这是什么?”   易山回答道:“这是爷为了小姐的生辰,特意准备的礼物,他之前忘了给小姐,所以让易山给送过来。”   我讶然,“这是师兄给我的?”   “是的。”   得到易山肯定的回复,我的喜悦是显而易见的,可同时,心里的愧疚也更甚,接过他手里的盒子,紧紧地抓住,我刚张口想说话。   他便先我一步,说道:“小姐,不拆开看看吗?”   “……”   看着一脸坚持的易山,我无语半响,还是伸手把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里面装着一根和以前师兄送我的那根竹箫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看上去更加精致,漂亮的玉箫,拿到手里,触手处一片温热,并渐渐的向全身扩散开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让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盒子里面还有一对晶莹剔透的玉娃娃,一只眉目如画,嘴角含笑,漂亮,好看的没话说,长的挺像自家师兄,另一只憨态可掬,傻乎乎的咧着嘴笑的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呃……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承认这只傻乎乎的东西和我长的有那么一点像。   这两样东西,就连不识货如我,一眼都看得出它们绝非凡品,不管是那件,那价格,我估计,都足够一大家子丰衣足食一辈子的了。   看着这对玉娃娃,我有些怔忡。   之前,我也不过是看到街上有捏面人的,随口一提,说,要是有两个长的跟师兄和我一模一样的娃娃就好了,当时,他只是笑笑,没说话,我当时看他没什么反应,有些失望但也没放在心里,转眼也就忘了,没想到,他竟然都记了住。   易山看着我手中的玉箫,说道:“小姐之前被弄月公子抢走的那根竹箫,爷本是想替小姐取回来的,可弄月公子说,竹箫已经被他随手扔掉了,所以,爷就亲手做了这根玉箫送给小姐。这玉箫是由千年暖玉做成,不但可以驱散人身体内的寒意,而且,它并不像一般的玉那样,一摔就碎,而是十分坚硬,无坚不摧,一般的刀剑,都无法给它造成一丝痕迹。爷说,小姐天生畏寒,天一冷,就手脚发凉,这玉箫正好给小姐暖身;爷还说,小姐不喜刀剑,又嫌它们太重,身上从来不佩戴任何武器,这玉箫也正好给小姐作防身之用。”   他转眸,看着那对玉娃娃的说道:“这对玉娃娃亦是爷亲手,一刀一刀雕刻而成的,雕刻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玉还是易碎之物,纵使爷天资聪颖,一学就会,也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爷说,这对玉娃娃一个代表爷,一个代表小姐,两个玉娃娃的下面都刻了字。”   听易山这么说,我连忙把那对玉娃娃拿了出来,一看,师兄的那个玉娃娃上写着“执子之手”,我那个玉娃娃上写着“与子偕老”。   想起那个早晨。   如玉的男子,眼里都是温柔宠溺的光,和我十指交缠,在我耳边轻声却郑重的许下誓言,“此生,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不禁红了眼眶,抽抽鼻子,强抑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对着易山问道:“易山,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师兄?”   易山摇了摇头,说:“爷说了,除非小姐能回答他今天晚上问小姐的问题,否则,他是不会见小姐的。”   “他真这么说?”   “是的。”   “……好,我知道了。”   易山明显的一愣,“就这样?”   “要不然还能怎样?”   我低下了头,微长的留海随之垂下挡住了我的双眸,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去找他,我想告诉他,他的礼物我很喜欢,很喜欢,无可救药的喜欢,我想去告诉他,我不是故意惹他生气,他能不能不生我的气了?可他的问题,我根本无法就回答,就算他再怎么生气,我也无法如实的告知与他,所以我可以怎样?又能怎样?所以,就只能这样。”   易山沉默,良久才突然冒出来一句,“小姐爱爷吗?”   “这个问题有问的必要吗?”   “爷现在很难受,跟了爷这么多年,易山从来没见爷这么伤心,难受过,如果小姐爱爷,就应该回答爷的问题,去找爷说清楚,让爷别那么伤心。”   “易山,你不明白……”正是因为爱他,我才不能说。   “易山是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易山只知道爷现在因为很难过,而易山不想看到爷那么难过,小姐,易山只问你一句,爷的问题你真的不愿回答吗?”   “……是。”并非是我不愿,只是不能啊!   他看上去十分的失望,又有些愤怒,说了句,“易山明白了。”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紧握着双拳,背对着我说道:“小姐知不知道易山一度很讨厌小姐?”   我一愣,捋捋头发,故作轻松笑道:“易山你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我问你,师兄的喜好时,你都以“不知道”回答,可你跟了师兄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师兄的喜好?你可以和师兄,边疆老头同桌吃饭,却独独在我面前谨守本分,无论我怎么说怎么都不肯和我们同桌一起用餐,每次我死缠烂打的黏在师兄的身边,你都会偷偷的皱眉头,一脸的凝重……刚开始,你这么做,我还可以当作是因为我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天山上,你怀疑我另有所图,对我有防备心,不放心?可长此以往,就算我再笨也猜的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易山,知道归知道,你也不用这么伤人,当着我的面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吧!”   易山反问道:“那小姐知不知道易山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小姐?”   我答:“因为师兄?”   “是。”   他转过身,目光直视着我,说道:“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易山就觉得总有一天,小姐一定会让爷伤心难过一辈子,生不如死,再加上小姐那时实在是狼狈至极,所以易山对小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爷从小就相貌出众,脑子也十分聪明,不论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长大了以后就更加出色,易山一直以为,陪伴在爷身边一生一世的女子,定是个温柔似水,聪慧过人,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举止优雅,能够和爷论诗词歌赋,琴瑟相和,下棋品茶的绝世女子,却没想到爷竟然喜欢上了长的既不漂亮,脑子又不聪明,琴棋书画统统都不会,喜欢耍无赖的小姐。”   哥们,你嘴下能积点德不?老娘我有那么差劲吗?   “易山原先觉得,小姐根本就配不上爷,可日子久了,看着爷在小姐来了之后,脸上的笑容愈发多了起来,人也快乐了许多,易山觉得,自己可能错了,可看着现在的小姐,易山才觉得自己冒出来的那种想法才是大错特错,连爷的问题都不愿回答,让爷在一边独自伤心的小姐,根本就配不上爷!根本就不配让爷如此喜欢你,为你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   说完,他就走了。   “小姐,根本就配不上爷!根本就不配让爷如此喜欢你,为你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   “小姐根本就不配让爷如此喜欢你……”   “你根本就不配……”   易山的这句话一遍遍在我的耳边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只是个孽种,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儿!永永远远都不配,不配!”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儿!”   “永永远远都不配!不配!!!”   “不要……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捂着耳朵大叫,突然脑子一阵晕眩,整个人就那么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易山这个人物已经彻底崩坏了,本人只是个新手,所以将来也许其他人或多或少的要是有些崩坏,请勿pia!   还有,雪花女神龙偶没看全,要是与剧情又不符的,各位还请见谅哈。    天降霹雳   “说!”   亭子里,公主殿下一脚踩在石凳上,“啪”的一声一拍石桌。   我人趴在亭子的栏杆上,把软乎乎的馒头掰成小块,喂着湖里的金鱼,头也没抬,有些懒洋洋的回道:“说什么?”   她猛地又一拍石桌,“当然是说你和赛华佗之间的事!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盈盈,你别瞎担心了,我和师兄能有什么事?”   是啊,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他不肯见我,仅此而已。   那日,我昏倒,醒来之时,天已大亮,人也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师兄送我回来的,但空气中残留下的淡淡药香告诉我,他一定来过,还刚走不久。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吃喝玩乐,他给我安排的一点纰漏都没有,不管是哪里,都有他存在的痕迹,我知道,他一定在暗处看着我,但他却一次都不肯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见他一面。   他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   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这句话绝对,绝对不是在夸他!!!   “屁!”   虽然跟优雅高贵挂不上什么钩,但也没说过什么脏话的盈盈公主,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她凑到我跟前坐下,说:“以前你恨不得生成赛华佗的尾巴天天黏在他身上,现在呢,一天到晚的拉着我在外面闲逛,每天都要磨蹭到很晚才回国师府,都反常成这样了,你还敢说什么事都没有?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赛华佗他欺负你了,要真是这样,我立马就找他算账去。”   看着一脸“我说是,她就立马冲去替我找回公道”的盈盈,好笑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感动,放柔了语气,对她说道:“盈盈,我和师兄之间真的没什么,师兄他现在是四方城的国师,需要处理的事本来就不少,再加上最近要做的事情又特别多,他整日忙于处理公务已经够忙了,我也就没再去插上一脚。”   自己跟师兄的事压根就是没法说清的,又何必再多个人为我担心呢?   “真的?”小妮子还是不太相信。   “真的!比珍珠还真!”   “你们两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也滩成了一堆泥,揉着自己的肚子,嘟囔道:“说了这么多,饿都饿死……”   她话没说完,我就十分善解人意的递给她了一个香喷喷的馒头,“给,吃吧。”   “哇,依依,你实在是太好了!”她眼睛一亮,迅速的拿过馒头,就啃了一大口,随口问道:“依依,你这馒头哪儿来的?”   “喂金鱼剩下的啊。”   她一僵,转过头,就赶紧把吃进嘴里的馒头吐了出来,跳起来咆哮道:“啊呸呸,你竟然给本公主吃喂鱼的馒头!”   “……骗你的,你那个是干净的,喂金鱼的馒头在这里。”   我朝她眨眨眼,笑的肆意,拿出喂金鱼的馒头朝她晃悠。   “好啊,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狞笑一声,把馒头一扔,一个饿狼扑食就朝我扑了过来。   “女侠饶命啊。”   我眼里带着笑意,故作害怕的叫着,躲过了她的攻击。   她不死心,又朝我扑了过来,两个人就在亭子里追逐嬉闹起来,直到闹的两个人都没了力气,才消停下来,都坐在长椅上直喘气。   歇息够了,正要站起身来,却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盈盈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我,“依依,你没事吧?”   “盈盈,你又上当了了哦。”我一脸狡黠的冲她眨眨眼。   “臭依依,你又耍我,我不理你了。”她气的一跺脚,气呼呼的甩开膀子,迈着大步朝外走去,也就没看到我在她后面微微皱了下眉头。   最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动不动头就会晕一下,可脉象却又很正常,一点异象都没有。   两个人又在街上转悠了一会,盈盈那丫头就支支吾吾的说着,要去找小喜,让我一个人先转会。   我戏谑的看着她,故意逗她:“我看你不是要去找小喜,而是要去见情郎吧?”   “你……你胡说什么。”   她脸一下子暴红,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就羞的落荒而逃。   看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我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朝前走去。   盈盈丫头的的确确是有喜欢的人了,当然那人不是臭豆腐。   她喜欢的那人,来历背景我也早已调查过了,总体来说那人条件还是很不错的,配盈盈是勉强够格了的。   虽说不经本人同意,就调查别人的身份,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我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盈盈那丫头太单纯,她身份又不一般,万一被人骗了,或者,喜欢上个不如臭豆腐的,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啊。   当然,前者哭的是盈盈丫头,后者,哭的就是我了。   “姑娘,要不要看相?”   正发着呆呢,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街边,放着一张四方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老头。   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个老头,就是瘦!两个字,很瘦!三个字,非常瘦!他瘦的简直就不像是个人类!要是大半夜碰到他,我绝对会大叫一声,“鬼啊!”拔腿就跑。   对比自家那两个脸色红润,无比壮实,一看就知道日子过的十分滋润的老头,眼前这个根本就一非洲难民!   一时之间,我恻隐之心大动,掏出一把银子,放到他桌上,却不料那瘦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扣住了我的脉门。   我大惊,“你干吗?放开!”脉门被扣,可是学武之人的大忌!   刚想挣扎,瘦老头却是神色诡异的一笑,放开了我的手,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你妹啊!   我揉着自己已经红了的手腕,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瘦老头摸摸他的山羊胡,神秘的笑道:“姑娘,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今个咱又碰上了个世外高人?又或者是我自己想多了?   “老朽什么意思?姑娘难道不明白吗?”   “……”嘿,你别说,我还真不太明白。   “不知姑娘是否有空闲,坐下来听老朽讲个故事?”他笑的自信,似是笃定了我一定会留下。   “……好。”迟疑许久,我终是应了下来,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瘦老头笑道:“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一个传说,说的是人若死了之后,都会喝孟婆汤,转世投胎,但若是她人死,躯体却还活着,她便无法转世投胎,只能留在人间做个孤魂野鬼,因果循环,因已种下,占了她躯体的那人势必要承受后果。”   “……什,什么后果?”   “轻则寿命减半,重则魂飞湮灭!”   这短短的一句话,重重的击在了我的心上,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   许久,才说道:“是不是只有那个占她躯体的人死了,把她的躯体还回去了,她才能不再当个孤魂野鬼,去投胎做人。”   “是!”   “……”   瘦老头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道:“看姑娘也是个心善之人,老朽劝你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又如幻,如雾亦如电,切莫太过执着啊!”他站起身,“城外十里处听风亭,如果你有了决定,就到哪里去找我。”   说完,他就甩着宽大的袖子,脚下生风的飘走了,当然飘走之前,他还没忘了把桌子上的银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接下去的剧情,咱也就不按原剧来了。   努力迅速的把半天月,欧阳飞鹰这两大反派给干掉,然后咱这文,咳咳,也就完结了。   后面可能会有点虐,但绝对是he结局的,请放心。   说实话,看电视的时候,我就有点纳闷,明明半天月,欧阳飞鹰这两人边疆老人,古木天他俩一人一巴掌就能给拍死了,却偏偏要看着后辈奋斗,弄的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唉,人家世外高人的思想实在是偶不能理解的啊!   还有,晋江这些天抽风抽的太严重,有好几个人的评论都给人抽没了,我连看都没看到。    决定   浑浑噩噩的回到国师府,就有下人上前递给我一封信,说,师兄已经出发去风雨亭了,本来他是想等我回来的,可我久久不归,众人又都在一旁等候,他也只能先行离去。   我一个人楞了许久,才拆开信封,打开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我们和解了,好不好?”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抱着信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师兄,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待我,不值得!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舍不得!   你如此的深情,要我怎么还?   而我欠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又要怎么还?   此时此刻,我心底亦有些庆幸,师兄他并不在这里,若是在此刻见到他,我恐怕是会冲动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的吧。   那天晚上,我紧紧地抓着那封信,抱着双腿坐在床上,一夜未眠,纵使有千年暖玉做成的玉箫在身上,我全身上下仍是一片冰冷,就连那颗心都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直到天快亮时,我才下定了决心,跳下床,运起轻功,直奔城外而去。   到听风亭时,太阳刚好从地面上缓缓地生气,仿佛能照亮所有的地方,却照不亮我的心。   那瘦老头人已经在亭子里面了,他背对着我,负手而立,似是早已猜到我会来一样,淡淡地道:“你来了。”   微风轻轻吹起他宽大的衣袍,袖子,远远望去还真有点谪仙的味道,当然,前提是没看到他那张瘦的跟个猴子没两样的脸。   我紧握着双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地说道:“一年,我只要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欠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我会全部还给她。”   他长长的叹气,转过身来看着我,“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拖的时间越长,造的孽就越大,你可知,若是这债你今生还不完,来世也要受其所累。”   听他这话,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的心情太过沉重,我还真想送他一记白眼。   我凉飕飕的道:“活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劝别人早点自杀的,我说,你就不怕死了以后上了西天,看到佛祖被他怪罪啊。”   瘦老头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佛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老朽这这么做,是为了姑娘能少造孽债,脱离这凡尘俗世,佛祖他是不会怪老朽的。姑娘,切勿太过执着,勿造那么……”   “停!”   听他跟个唐僧似的罗里吧嗦个没完,我十分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   “前辈,我不像你那么超凡脱俗,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在乎,我就一凡尘中的俗的不能再俗的人,唯一跟人不同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借了别人的尸还了自己的魂,来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等我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有了喜欢的人,每天过着不惊心动魄却开心快乐的小日子,憧憬着幸福美好的小未来,做着有些白痴的白日梦。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冒出来对我说,“你占了别人的躯体,那人就无法投胎,你必须死掉,那人才能转世。”如果是你,你TMD会怎么做?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有我喜欢,在乎,放不下的人,有很多没完成的事,我没办法说死就死,纵使我知道那是我欠别人的。你TMD就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把我的后事安排一下,让我没一点遗憾的去死啊!我TMD招谁惹谁了啊!什么坏事都没做,就突然天降这么一道霹雳,还连闪的机会都不给人。”   说着,我眼眶都红了,满腹的委屈在胸腔内沸腾。   天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我知道,我要一年的时间,对正当孤魂野鬼在外漂的原主人不公平,可老天爷又何曾给过我公平?   我真的怀疑,老天爷他是不是十分的不待见我,接二连三的把那些倒霉事往我身上砸!   一股脑的骂完一通子话,清醒过来后,我有点懊悔,其实这又管这瘦老头什么事呢?归根究底还是自己的命太苦。   瘦老头可能被我的突然暴发弄的有点蒙,半响才摆摆手,叹道:“罢罢罢,姑娘既已下定决心,老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道:“前辈,抱歉,刚刚是晚辈一时心急,冒犯了,还请前辈见谅,其实……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求我做什么。”他挥挥衣袖止住了我的话,从怀里掏出了一粒红色如黄豆大小的药丸,“这粒药丸能解了你体内的情人蛊,但吃了它之后,你的头晕症状会发作的更加频繁,而且你寿命就会只剩下……一年。姑娘,若是吃了它,你就真的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没有反悔的余地啊!   其实这样也好,算是彻底断了我的后路,也避免了我中途舍不得后悔的可能。   我笑,笑意却一丝都未达眼底,拿过他手中的药丸,眼都没眨一下,仰起脖子就把药丸吞下了肚子。   “多谢前辈!”   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他磕了个头。   站起身,转身就走,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所有装出来的平静,淡定,全部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了一脸的苍白,眼泪出现在了眼睛里,又被我硬生生逼了回去。   向依,从这一刻起,你不能再哭,不能再软弱,你必须坚强起来,必须!   远远的,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的瘦老头在感叹着:“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从听风亭里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国师府,而是去了大街上,借别人的笔墨写了封信,让人送到了……春风得意宫。   然后,我人才回了国师府。   刚到门口,一大堆的人就从国师府里跑了出来,围着我就嚎开了。   “小姐啊,你有没有事?”   “小姐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小姐啊,求求你下次出去前,先打个招呼行不行阿?”   “小姐啊……”   一句一个小姐,弄的一个头都快两个大了。   小姐的,我真想对他们吼一句:小姐你妹啊!   同时,我还有点奇怪,国师府里的人,平常我并未和他们有太大的交际,甚至有一大半的人,我根本就叫不出来他们的名字。   他们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   听了半天,我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师兄临走前对他们说,必须把我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如果我少了一根毫毛,他们就都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弄清楚了原因,我真的都想扶额长叹了。   师兄他这句话哪儿是对他们说的,他根本就是对我说的。   他根本就是在告诫我,让我保护好自己,要不然,就会连累的一大群人没了工作,而他根本又知道,我向来不忍因自己累及他人。   师兄啊师兄,你这样为我,我自是满心感动。   可你愈是这样为我,我便愈发的舍不得,放不下,只是如今的我根本就不能后悔,也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这章写的快了点,所以,如果有什么纰漏,就请大家别计较那么多了。   所以,那个啥……质量神马的,偶有点不能保证,如果看的不舒服,请勿pia偶。    交易   转眼间,五天时间就已过去。   一切的一切还是按照原剧的顺序发展着,包括,欧阳飞鹰对自己的妻子痛下杀手,把她推入了井中,因为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我早已做好了安排,正好趁机把玉姨从欧阳飞鹰那个混球那里救了出来。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玉姨送出了四方城,把她安置在了城外一个师兄曾经为他们义诊过的,比较偏僻的小村子里,在那里,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他们肯定会好好照顾玉姨的。   没按原剧发展的是,弄月公子提早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半天月和欧阳飞鹰是杀他全家的仇人,也知道了他的哥哥就是泡面兄。   告诉他这一切的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   当日,我曾让人一封信给他,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也很直白:无忧宫主送你的那件衣服,泡泡水或许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上面的内容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上官燕她娘问个清楚。   我知道,我若是亲口告诉他这些,他很有可能不相信,还不如让他自己亲自去弄个明白,也免得我多费唇舌,浪费口水。   送出那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他仍旧是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衣抉飘飘,看上去不像个江湖上的人,反倒像个满腹诗书的世家子弟。   “依依姑娘,在下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告诉我这些?”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正把玩着他那把折扇,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更是温柔的要命。   但你要真的以为他十分无害,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这家伙压根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笑里藏刀,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腹黑的最佳代表人。   他上一秒可以温柔款款,语气暧昧的对你说:在下仰慕姑娘已久,下一秒也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把所有的脏水都往你身上泼,让你内牛满面,上官燕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我说:“弄……不,我应该叫你司马凌风的,司马凌风,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出个主意帮你不费一兵一卒搞定半天月,到时候,你是想把他杀了,还是把他关起来慢慢折磨,我都不管,欧阳飞鹰我也可以帮你惩戒他,但作为交易条件,你绝不能取欧阳飞鹰的性命,今后也绝对不许再向他和他的亲人寻仇。”   弄月公子轻笑,“看来,依依姑娘和盈盈公主,玉竹夫人的感情果然很好,你竟然可以为了她们去害她们的父亲,丈夫。”   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实在太明显,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若是往日,我怕是早已气的跳脚,不指着他的鼻尖大骂,也要狠狠的瞪上他几眼,才会罢休。   而现在,我只是淡淡一笑,“司马凌风,废话不用说那么多,我问你的话,你回答最多只需要两个字,好或者不好?”   说实话,其实对于他会不会答应这个交易,别说十分之一,我就连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   但如今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   所以,在听到他说“好。”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但面上却是未露出丝毫。   “……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这么轻易。   他人突然朝我凑了过来,语气暧昧的说道:“我要你陪我一个晚上。”   我眼角一抽,面不改色,抬起脚就朝他的命根子踢了过去。   他哈哈一笑,轻易地就躲过了我的攻击,动作潇洒的回到了他的位置上,打开折扇优雅的扇着,朝我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依依姑娘何必如此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我那里生气了,我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依依姑娘你不会当真了吧。”   他装出惊讶的模样,神情真挚的对我说道:“如果是这样,还请依依姑娘放心,我春风得意宫美女如云,各色美人皆有,而且我眼光也没赛华佗那么差,会看上个发育不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发育不良!?乳臭未干!?   你才发育不良,乳臭未干,你全家都发育不良,乳臭未干!   啊啊啊啊!谁来给我一把刀,我要砍死这丫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骂我也就算了,还骂我师兄,简直不可原谅!   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则是笑颜如花的回望着他,语气十分温柔的说道:“哪能啊?我怎么可能当真,不过,我这人不怎么喜欢听笑话,更不喜欢听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还请你下次不要再开这种一点点点点点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否则,我保证,你、们、司、马、家、一、定、会、就、此、绝、后!”   “……”   “好了,你到底有什么条件?快点说出来,这次不许开玩笑。”想到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一幕,我连忙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不许说,我现在还没想到,等以后我想到再说。”   我话语未落,他便笑道:“依依姑娘聪慧可人,连我接下来要说什么都猜的出来。”   我嘴角狠狠的一抽,半响无语。   “……好吧,我答应你。”反正不久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了,如果他提出的条件我实在是无法做到,大不了就跑路嘛。   得到满意的答复,弄月笑道:“不知依依姑娘有什么妙计吗,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搞定半天月?”汗,绕了半天总算绕回原先的正题了。   我掏出一个白玉的小瓷瓶朝他扔了过去。   他一伸手接住,拿在手里把玩着,看着我嗤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妙计?用毒?你以为半天月是什么样的人?一瓶毒药就能毒的死他吗?”   “我比你还清楚半天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抬起头看着他,咬了咬唇,道:“你手里的那瓶东西,这个世上只有我有,若是你用的恰当,它可以成为救命的神丹,当然,它也可以成为害人的毒药。”   “奥……”听我这么说,他倒是有了点兴致,“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罂粟。”   ……………我是几日后的分界线……………   “依依,依依,你找我有什么事?”   盈盈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我抬手给了她脑袋一下,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你说你爹最近繁忙国事,夜不能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所以,我特意寻了这安神香,你把它放到你爹的房间里,睡觉的时候点燃它,我保证你爹会睡的十分的香。”   “真的?依依,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把这安神香拿我爹房间去。依依,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她又用力的抱了我一下,然后叫上小喜,急冲冲的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满怀愧疚。   盈盈,对不起……   “既然觉的对不起,又何必利用人家。”背后响起了一道嘲讽的声音。   我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司马凌风,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几日,时不时的就突然冒了出来,不说习惯,但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被他吓一大跳。   他也不恼,只是玩味的笑着说道:“赛华佗他应该不知道你和我的交易吧?”   我身子一僵,嘴硬道:“这也与你无关。”   他不以为然,接着说道:“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你现在做的事,他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你?啧啧,说真的,我现在还真有点好奇。”   “司马凌风!”   我真的恼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不可触碰的逆鳞,而我的逆鳞,正是这个。   他也极其识相的住了口。   “主意,我已经给你出好了,你这个施行者不去行动,反而天天来我这插科打诨,我想请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急,既然答应了你,我便不会食言。”   他施施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脸上满是轻松惬意的笑容的看着我,说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你那个叫罂粟的东西,用起来还真的挺好用!”   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整个身子都开始发冷:“你……你拿那东西在人的身上做实验了,是不是?”   “是。”他倒是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   我咬着嘴唇,极力的保持着平静,但声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尖利:“司马凌风,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罂粟那东西一旦上了瘾,是很难戒掉的,但若一日不用,便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怎么可以拿无辜的人去做实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掉那人的一生,甚至有可能毁掉他的家庭。”   “向依!”   他抬起头,神色冰冷的看着我,嘴角是嘲讽的笑容,“任何人都可以为此事指责我,唯有你没这个资格,别忘了,罂粟,还是你给我的,若是认真论起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了,自己明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光凭自己的一番说辞,就相信罂粟有那么大的作用,却还是把那害人的东西给了他。   他的话也没说错,害了那人的罪魁祸首确实是我。   我浑身上下一阵无力,熟悉的晕眩感又出现在了脑子里,我狠狠的掐了下手心,刺痛感让我勉强能保持清醒,深呼吸一口气,我冷冷地说道:“司马凌风,你还想找几个人做实验我都不管,但我先告诉你,那东西就那一瓶,若是用完了,我可变不出第二瓶给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再不走,我怕,我就要在他的面前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由于时间久远,我也记不清无忧宫主给弄月的那个冰蚕软甲到底是怎么样弄出字的,如果错了的话,别太计较啊。    六月   风雨亭之事,   很快就告一段落,上官燕去了十里坡找她娘亲,泡面兄,半天月,臭豆腐等人都回到了四方城,唯独自家师兄和易山没有回来。   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们没能回来,正是我造成的。   早在他们刚到风雨亭之时,我就写了封信飞鸽传书给了边疆老头,把原剧中治疗师兄双腿的方法告诉了他,在信中,我第一次正式的叫了他师傅,求他不要把这个方法我是告诉他的说给师兄,并求他一定要把师兄的腿治好以后,再让他回四方城。   也不知道他是被我太过严肃的口吻吓住了,还是怎么着,反正他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虽然师兄他人没回来,但是他却让人捎回来一块石头,确切点说,是玉玺,顺便他还附上一封信说,把这玉玺拿去给欧阳飞鹰,换他娘出来,还说,他很快就会回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   欧阳飞鹰不是什么好人,说实在的,我很不待见他,更何况,玉姨早已被我从宫里弄了出来,玉玺,我是绝对不会给他的。   我和弄月那厮的计划,虽然中途有些许的小波折,但总体来说进行的十分顺利。   在此,我不得不说一句,弄月那厮在炼毒上真的是个天才,我给他的那东西,他竟然又加了些东西,比之之前的效果还要强上几倍,服用以后,人多会产生幻觉,见到心中所想所念的人,而这也正是半天月的弱点所在。   看过原剧的都知道,半天月正是因为他的蓉妹子嫁给了别人,才因爱生恨,把人家一家都给喀嚓掉了。   当然,我没敢告诉弄月,半天月日思月想的那人是他已经过世了的娘。   那药,对半天月果然很有效,同时,很快的,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已经为时已晚,对那种东西,他早已上了瘾。   最终,他还是死了,欧阳飞鹰也因为那“安神香”长睡不醒。   最重要的是,自家师兄这个时候也闻讯回来了。   弄月那厮依旧无比优雅的摇着他那把折扇,似是漫不经心的对我说道:“赛华佗已经回来了,依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会知道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反正大不了就让师兄他一掌劈死我呗。”   他朝我看过来,“你还打算回去?”   “嗯。”   我点点头,“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怎么勇敢,喜欢逃避事情,得过且过,可该面对总是要面对的,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嘛,好了,不和你说那么多了,我要回去了。”   弄月讽刺我道:“你对赛华佗还真是用情甚深,明知道回去是死路一条,还要回去。”   “死在他手上我心甘情愿。”我从善如流的接话,然后十分认真的对他说道:“司马凌风,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提前了那么久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不起,利用了你。   对不起,你还未提的那个条件,我怕是没法帮你达成了。   对不起……   他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   我就趁这个空挡,用起轻功,溜了。   回到国师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院子里,师兄一人站在院中等着我,没错,是站着,不是坐着轮椅!   我看着他恢复健康的双腿,无声的笑了笑,心里的难过却蔓延开来。   如此甚好,这样,我也就再没有了放不下的事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依依,我回来了。”   他微微的笑,走过来,如往常那样揉了揉我的头,把我拥入了怀中。   “嗯。”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住了他。   也许,这会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的拥抱。   之后,我做了一大桌子他喜欢吃的菜给他吃,他一边吃,一边笑着说,我的手艺比之以前更加出色。   我们之间,相处的如同过去一样,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一切终归还是不一样了。   吃完饭,他对我说道:“依依,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没说话,只是突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对准他淡色微凉的唇就啃了上去。   他微微一愣,但没有一把把我推开,亦没有反抗。   直到我的手在他身上不规矩的乱动时,他才一把拉开了我,再次重复道:“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我仰起头,看着他,灿烂的笑,对他说:“师兄,我吃了合欢散。”   “……”   “你知道的,如果不解掉它的话,我就会死,而解掉它的方法只有一个。”   “……”   “所以,师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救我,二是看着我去死。”   “……”   他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在我朝他扑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再一次拉开我。   第二天,天未亮,我就下了床,抓起一旁的衣服穿好,走到书桌边,拿出纸笔,写上几行字,然后,拿起它连同师兄前些日子给我的那块石头,放在了床头。   “师兄,就算没有了我,你也一定要幸福!”   最后看了眼自家师兄,我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十个月后,中原,江南。   我如几日前一样,早早的就坐在了自家院子里的秋千椅上,手里抱着个抱的严严实实的两个月大的婴儿,头靠在秋千绳上,半眯着眼睛看着门外的方向。   没过多久,一道修长纤瘦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   从他一脸的疲惫和风尘仆仆,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一刻都未停歇,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我低头,用食指点点怀中婴儿粉嫩嫩的小脸,温柔的对她说道:“闺女,你爹来接你了哦。”   她咧着小嘴笑的开心,睁着一双湿碌碌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回望着我他站立在我前方一米处,看着我和我怀中的婴儿有些错愕。   “师兄,好久不见。”   我看着他,轻浅的笑,然后朝他眨眨眼,指指怀中的婴儿,对他说道:“喂,师兄,这可是你和我的亲生女儿,不过来看看?”   他有些懵,直到坐到我身边,我把女儿放到他怀里的时候,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说:“她小名叫六月,欧阳六月,因为出生的时候正是六月,所以就叫这个名字,大名还没取,师兄记得给她取个好听点的大名,六月是个早产儿,身体很不好,一不小心就会生病,师兄你以后要小心点照顾他,还有六月皮肤比较嫩,用力气稍大一点,就会发红,你千万小心,别让边疆老头抱她的时候,用胡子扎她,不,你还是看好边疆老头,别让他抱六月最好,还有……”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他一言未发的听着。   最后,我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师兄,对不起,我知道,死了的人一切都一了百了了,而留在世上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可是,我还是想让你活下去,我舍不得让你陪我去死,你还有父母,妹妹,现在还有六月,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他们活下去,知道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我才听到他语气笃定而温柔的说道:“你能借尸还魂一次,肯定也能第还第二次,我会带着六月一起等你回来!”   我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那一刻,我清楚的听到我回答道:“好啊,你们一起等我,但要记得,如果等了两年,我还没有回来找你们的话,你们就把我给……忘了吧。”   一阵阵的晕眩感朝我袭来,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好累,我要睡一会,师兄,你不要叫醒我啊。”   他揉揉我的头,把我揽入怀里,温柔的说道:“嗯,你好好睡吧,我不会叫醒你的,但你一定要记得,我和六月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一定要记得。”   “……嗯。”   我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实在撑不住倦意闭上了双眼,霎时间,一滴凉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接二连三的又有很多滴,滴在了我脸上。   是下雨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半天月,欧阳飞鹰在原剧中是最终大BOSS,但在本文中,他俩就是炮灰的命。   不过,写这点的时候,偶也确实弄的有点仓促了,还请见谅。   下章大结局,然后还有欧阳明日等人的番外写完,这文就彻底的完了。    大结局   我没有想到,   我竟然还能醒过来,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窗外一片漆黑,银白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房间,照出了一室的寂寥,空荡荡的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这具看了二十年多年,曾经无比熟悉现在却莫名的有些陌生的躯体,我无声的笑了,笑的撕心裂肺。   这生活还真TMD讽刺!兜兜转转,我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我会带着六月一起等你回来!”   “你要记得,我和六月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师兄,六月,你们等我,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回去找你们的。   我拔掉手上输液的针头,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找到纸笔,写下一句,“木木,扬子,我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了,希望你们也能找到专属于自己的幸福,再见!”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三年后,木木和扬子两个都已有了女朋友,我想,他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只是我……   整整三年,我都在找寻回去的方法,可是始终都没能找到。   我不知道这里过了三年,他们那里过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我回去了以后,师兄和六月是不是还在等着我,抑或者,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我只知道,我要回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回去。   也许是老天看我可怜,也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我,不再戏弄我。   所以,在某年某月某日,我又一次被车撞了,然后连人带魂一起撞回了那个世界。   在满山遍野的向日葵深处,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他手里正牵着一个五六岁粉嫩嫩的小女孩,看我看向她,还向我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我回她一笑,一步步走向他们,对着自家师兄眨眨眼,作出调皮的模样,笑着问道:“公子,不知需要丫鬟否?”   他回道:“丫鬟不需要,孩子她娘倒是需要一个。”   “那你看我可以不?”   “可以。”他迅速的回答,上前一步用力的把我拥入了怀中,力道重的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依依,欢迎回来。”   只短短的几个字而已,却又差点让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嗯,我回来了。”我抽抽鼻子,用力的回抱住了他。   欧阳明日,这次我一定要一个一不小心就和你白头偕老。   后来,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我换了模样,他还是能第一眼就认出我,他说,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么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你都一定可以第一眼认出她,我偎进他的怀里,嘴上笑他胡说八道,心里却满是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篇文到这里就算是个结束了。   如果喜欢悲剧的,那么这章就可以把它忽略掉,不用看了。   说实话,这写同人文真不是个容易的活,还不如自己原创的好写嘞,偶发誓,偶以后再也不写同人文了啦。   应该还有章欧阳明日的番外的,然后就是彻底的完结了。    番外   “师兄,你回来了,可我却回不去了,半天月是我设计杀的,你爹变成现在这样是我下的毒,我对不起你和盈盈,所以,不要找我,请你们恨我吧!”   任由那张轻薄的纸自手间滑落,欧阳明日有些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恨你?   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到。   在这世上,有那么一种女子,她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无论做的什么事都是为了他,以他为中心围绕着他转,若她爱的人出了什么事,她就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她所爱的那个人。   被这样的女子爱着的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也同样是最不幸的人,因为她从未问过她爱的那个人是不是愿意用她的牺牲,来换取自己的安全。   向依就是那样的女子,而他就是那个极其幸运又极其不幸的男主人公。   初见她时,他只觉得她是个有些莫名其妙,喜欢黏着他,长相很普通,唯独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可以见人的小丫头。   他本性喜静,她却聒噪的要命,每天都围在他身边说个不停。   他素有洁癖,她却经常有本事让他的衣服带上点墨汁,泥土之类的东西。   他不喜与人太过亲近,她却天天黏在他身边。   他不喜下山,她却不停地缠着他,非要他陪她下山去玩。   他……   几乎他所有的不喜与忌讳,她都犯了个遍,若是别人,早不知去阎王殿见了几次阎王爷了,可唯独她,他却仍旧留了她在身边,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她撵走,让她别再靠近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是真心的对他好的吧。   这世上也只有她,在他突然昏倒时,把一双眼哭的红肿的像个兔子。。cfecdb276f634854f3ef915e2e98在他用功读书时,明明就困的要命,却非硬撑着在一旁陪着他。   在他开心的时候,比他更加开心。   在他不开心时,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   他师傅边疆老人曾经万分嫉妒的对他说过:“要是依依丫头对我,有对你一半,不,一半的一半的好,我死也瞑目了。”   他笑而不语,心里却是一片温暖,。   那颗冰冷的心终究是因为她的温暖一点点的化了开来。   对她,他也再难像刚开始那样,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她说十句,他也难的回一句。   渐渐的,他习惯了身边有她的存在,只要她一天不在,他总会觉得身边像是少了点什么,不自觉的就会找寻她的身影。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她呢?   是发现她时不时的就盯着他发呆,一不小心碰到他就面红耳赤,落荒而逃,在他面前再也没了以前的自然,反而扭捏羞涩起来,察觉到她喜欢上他了的时候呢?   还是,有人讽刺他是个“瘸子”,她比他还要气愤,当场把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凶狠的把那人打的后半辈子都要在床上躺着,被师傅责备时,却哇哇大哭,边掉眼泪边委屈的说:“我都舍不得欺负的人,凭什么要给他们欺负?”的时候呢?。   又或者,早在更早的时候,在她第一次拉着他的胳膊,一脸认真的说要做他的丫鬟,他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叫向依的傻丫头。   他知道,她是不想他下山去找那个抛弃了他的爹的,甚至可以说,她是十分讨厌的,可他知道,只要他决定了,不管她心底多么的不喜欢,也绝对会和他一起去的。   看到她一个人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孤零零的抱着膝盖坐在门口,他心里有些后悔,可四方城,他是必须去的,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一个了断的。   那一刻,他在心里发誓,去过四方城,解决了那里的事情以后,他会带着她一起离开,带她去她一直念叨着的中原的江南,带她游遍天下山水,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里盖一座小茅屋,和她成亲,生一堆的小明日,小依依。   可他没想到,下山以后,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绝对不会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父爱选择下山,从而失去了一直都在身边的幸福,他情愿一辈子都和他的依依待在天山上。   治他腿的方法,师傅没说人是谁,但他知道肯定就是她。   半天月死了,他知道是她杀的,因为那种东西这世上只有她有。   那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长睡不醒,他知道也是她做的。   他不知道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她会做出这种选择,但他知道,她做这些一定都是为了他。   那一夜,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他知道,她是故意算计他的。   他向来聪明,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人算计到,只因算计他的那人是她,他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一夜缠绵之后,她终于还是走了,走的干净利索,不带一丝停顿。   他没有去找她,因为那是她要求的,但他会等着他,等她有一天回来,只是恨她这事,他不想做,也做不到。   她走了没多久,他的父亲就醒了过来,只是他人虽然醒了过来,却没了记忆,就连那一身的武功都没了,他娘亲也来到了他身边。   他终于一家团聚,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父爱,只是,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无比的想念她,想念那个喜欢黏着他,好像永远都长不大的丫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收到了她的消息,上面除了地址外,只有一句话,“师兄,如果你不快点来的话,可就见不到我的最后一面喽。”   他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但他害怕那是真的,这是生平第二次他那么害怕一件事,第一次是她被半天月一掌打的重伤的时候,那时,他真的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没想到那种害怕的感觉,没过多久,他竟然又再一次体会到,也还是因为同一个人。   一路上,他都没敢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信上所说的地方。   所幸,他看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依依,还有一个意外的存在,他们的女儿。   不幸的是,下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在他怀中永远的睡了过去。   他一手抱着他们的女儿,一手抱着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亏他还号称赛华佗,却连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都救不了,只能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怀中,史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自那日之后,世上再无赛华佗。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此文到此正式完结。   这篇只是番外,不算在正文内,若不想看,就算了。   额拖拖拉拉写了这么久,各位也坚持看了这么久,自今日之后,你们就可以从这个坑里爬出去了,感谢各位一直追着看的亲们,么一个。   撒花,庆祝,欧耶!   那个啥,不是俺伪更,只是一不小心按错了扭哈。 【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om/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